搶救持續了一個小時,孩子還小必須得花辭抱著。
局部麻醉,直接縫合,縫了五針。
她還在發燒,高燒未退,如今又舔新傷,縫合完畢后,繼續掛水。
忙完是兩個小時以後,奶昔終於不哭,麻藥還沒有褪去,所以她感覺不到疼。
她睜著淚眼模糊的眼睛,看著花辭,嘴巴一暼,委屈可憐。
「不哭,媽媽抱著睡。」
「麻……麻……」她只能發出那種類似於叫媽媽的稱呼,斷斷續續,可憐巴巴。
小奶音還帶著顫抖讓花辭心都在滴血,她的衣服先前濕了又干,幹了又濕,黏在身上。
手臂抱酸了,也不想把她丟下來。
「吃飯,好不好?」她柔聲道。
她給奶昔放在床上沖奶粉,奶粉還沒有沖好,奶昔就不安的哭,於是她在床上完成了人生中第一個翻身,啪,往地上摔去。
花辭扔了奶瓶,在她落地時,把她一把提起來,往懷裡一摟。
她的心都跟著懸在了半空中。
她捂著奶昔的腦袋,「不哭……」她以為奶昔會嚇的哭,卻沒有想到。
「咯咯……」她笑了。
她以為媽媽在和她玩遊戲,一上一下,可好玩了。
這一笑,花辭長長的鬆口氣,心裡疼的要命。
抱著她,一隻手沖奶粉。
好了給她,奶昔抱著喝。
此時凌晨兩點。
一個小時后,奶昔的麻醉藥退了,疼。整條手臂都腫了,連帶著脖子和下巴都腫的發亮。
幸好是水掛完,花辭抱著花辭在病房裡走來走去,給她看風景,分散注意力。
抱著不撒手,給她安全感。
她太小了,這種刀傷都見了骨,是個大人都沒辦法承受,更何況她才六個月。
先前護士問她,要不要報警。
她搖頭,說不需要管。
花辭都害怕李四會殺了那個護士,再者報警對李四沒有用,動手的不是他,他不會負法律責任,相反他會報復。
奶昔沒有大哭,但在她懷裡哼哼唧唧,即使是睡著也非常的不安。
就這樣一直到天亮。
天亮了奶昔睡了會兒,可花辭不敢把她放下,就一直抱著。
到太陽東升。
一晚上沒怎麼睡的奶昔終於睡了,花辭把她放在床上時,她像是虛脫了一般倒下來。
手臂酸痛的抬起都有問題。
頭腦發帳。
心頭還有劇烈跳動的餘悸。
她就盯著奶昔,心中又慶幸,還好沒有xin命隱患。
洗澡的時候她把奶昔帶了進去,鋪被子在角落裡,把奶昔放著。
她不敢讓奶昔離開她的視線。
她快速的用十分鐘給自己洗了一個澡,不敢耽誤。
洗澡時胳膊疼的厲害,骨頭都是僵硬的。
……
一晚上她都在高度緊張里,眼睛乾澀,卻睡不著。
她睡在奶昔的身邊——
這孩子很漂亮,不知道遺傳了誰,不是很像花盡,靈氣十足。
她在三個月前頭髮不是很卷,大半還是直的,但是現在大半都是卷的。
蓬鬆著,配上她黑漆漆的大眼睛,每每出門,都有人誇她可愛。
現在她右邊臉還是腫的,整個臉蛋兒是不規則的大小。
怎麼辦。
她快無法保護奶昔。
下一次,她不知道李四會不會一刀了結了她。
李四的這種老鷹捉小雞模式,應該快收尾了。
收尾時,就是災難。
……
晚上奶昔終於不發燒,就是食欲不振,花辭忍著酸痛的胳膊又抱了一天。
或許是昨天李探把她摔在床上,讓她有了點心理陰影,只要醒來,她絕不要在床上。
花辭只有抱著她在病房裡轉悠,累了坐在沙發。
晚上,奶昔睡了。
睡著后,才敢放上床。
萬籟俱寂,開了一盞昏黃的燈。
花辭精疲力盡。
她給花盡打了電話,那一頭很快就接了。
「姐。」
花辭嗯了一聲,低聲,「你怎麼樣?」
「挺好的,在醫院,有點小傷。」
「怎麼回事?」
花盡頓了頓才道,「前幾天碰到了司御,他非要我說出你的下落,我沒辦法,我說他結婚的時候,你會出現的,我是緩兵之計。受傷是意外,我從車上跳下來。」
結婚。
花辭對這兩個字很敏感。
她又問,「他強迫你跳的?」
「不是,是我自己跳的,具體過程我就不說了。你怎麼樣,還好嗎?」
花辭握著奶昔的手,小傢伙這段時間瘦了不少,她沒有照顧好奶昔。
「沒事。」花辭把長嘆聲隱藏到了心理。
花盡此時又道,「司御五天後結婚,我可能會去。」
花辭一下僵在了那兒。
結婚兩個字,頓時扎進了她的心理。
……
夜色闌珊。
燈光都透著慵懶,花辭坐在靠窗的位置,看著外面的月。
輪月高掛,明亮而皎潔,那麼一輪掛在天空,不知她是否也是孤單。
曲高和寡。
花辭很久都沒有發過呆,她有奶昔,沒有那個精力,這會兒卻被分散了很多注意力。
腦子裡的東西,冗雜又沉重。
月亮被烏雲遮蓋,又一片漆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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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麼都看不到,只有這個陌生城市的煙火,星星點點。
她給花盡發了信息。
【我會把奶昔送到他那兒。】
這個他指司御。
花盡沒有問理由,或許她已經想到了,回了一個字,【好。】
把奶昔送給司御,這是無奈又無能為力的安排。
思前想後,只有在司御那,奶昔才能安全的長大。
她不知道李四什麼時候跳出來,她賭不起。
當晚,於世就來了。
一定是得花盡命令。
於世是知情人。
當天就出院。
……
於世跟著花絕多年,很會辦事,現在跟著花盡,保護她的安全。
不該問的他絕不問。
再一次去往鄴城,奶昔還沒有拆線,得先去醫院。
住院時,花辭都小心翼翼,害怕被跟蹤。
司御和秦菲兒的婚禮盛況空前,排場很大。
花辭在新聞上看到了。
讓於世去弄一張鑒定書過來,於世很快就給了她。
花辭並沒有想在當天給司御送去,她並無意去破壞什麼,然而於世卻這麼做了。
他說,這是二小姐吩咐的。
在司御結婚當天,把奶昔送了過去!
那一場婚禮,不得不暫停,最後停止。
她連夜離開了鄴城,用的是阿寧的證件,司御一時也難以找到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