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四這個人對待花盡的控制欲非常強,或許是花盡一離開這個地方,就被他盯上,繼而順藤摸瓜,找到了這兒。
花辭從奶昔四個月到奶昔半歲,一直在躲。躲的路上她是一個人,中途只給葉豐年打了一個電話,讓他幫忙處理門面和公寓,之後她和葉豐年就斷了聯繫。
夜晚她不敢多睡,白天不敢放鬆,時刻抱著奶昔,偏偏孩子一天比一天大,瞌睡一天比一天少,有時還會吵鬧。
跟著她到處跑,大病了一場,高燒。
花辭在酒店內給她物理降溫,洗溫水澡,擦酒精,吃退燒藥,還是不行。
一燒她就不舒服,不舒服就哭。
滾燙的手抓著花辭,斷斷續續的叫媽媽。
酒店相對來說還要安全,醫院就很不安全了,但是不安全也得去!
「媽媽帶你看醫生,不哭。」她給奶昔穿好衣服,帶好隨身的奶粉和尿片,戴著口罩,出去,出去后就把奶昔捂在懷裡。
九月份,天氣炎熱,哪怕是深夜,還是很熱,到醫院后奶昔燒糊塗了,毫無精氣神的躺在她的懷裡。
掛急診。
肺炎。
必須住院。
她去辦住院手續時,心都是懸著的,她害怕這個時候李四的人會來。
然而怕什麼來什麼。
半夜奶昔一瓶水還沒有掛完,李探和李四來了,直接開門進來。
他們有獨特的開門技術,一般普通的門,即便是反鎖也攔不住。
花辭把奶昔往起一抱,緊緊的摟著,警戒的看著他們。
李四沒有腿,坐在輪椅上,他瘦的快要脫相,在這樣的夜晚,看起來就是猙獰。
李探比他好不了多少。
「辭兒。」李四一開口,像公雞嗓,聽的人毛骨悚然,「跑了兩個月,累嗎?」
花辭一個人帶著孩子,去過李四真的下了狠心,她根本無所遁形!
李四無非是在一點一點壓榨索取她的精力,就像是老鷹抓小雞,結果不言而喻,但是那個讓對方恐懼害怕的過程才最刺激!
花辭當然知道這一點。
「義父。」她沉聲,不著痕迹的拍著奶昔的後背,讓她睡,千萬別在這個時候醒,「你追我做什麼。」
李四陰陰一笑,「我的目標主要也不在你,我要的是你懷裡的孩子。」
「為何?」
李四盯著她的眼睛——他是部隊出身,眼神銳利,加上他心理偏執,xin格陰狠,所以在他盯著人時,是一種讓人頭皮發麻的詭譎,像他隨時會拿刀子捅了你。
「你先告訴我,這個孩子是你的嗎?」
「當然是我的。」
「你和誰的?」
花辭停了一下,心中沉重,卻不得不說,「我和司御的。」
「哦?」李四陰陽怪氣的發了一個單音節,「怎麼長的一點不像你。」
現在花辭才覺得,當時的這一招——兩人同時懷孕,果然沒有做錯!
「這就是我女兒,長的像她父親,義父,不知道你要她做什麼。」
奶昔快要醒了,在她懷裡掙扎。
別醒,別醒!
花辭拍著她的背,一邊在心裡祈禱。
「給我,我來替你撫養,怎麼說我也是她外公。」李四說完側頭給了李探一個眼神,「去,把她帶過來。」
李探上前。
花辭打不過李探,不是對手,更何況奶昔已經睜開了眼睛。
她看到了花辭,手一抬,抓住了花辭的衣服,咿呀一聲,不知說什麼。
李探來了,伸手!
花辭往後一退,奶昔的衣服在兩個人的拉扯之下有一種緊張的張力,奶昔眼睛都睜大了。
花辭厲聲說道,「我不會把我女兒給你。」
李四冷哼,他脖子的筋脈都冒了起來,「我不喜歡不聽話的孩子,這麼些年你在花絕的保護下不把我放在眼裡,今天,我教你重新做人。」
空氣乍然緊繃!
「李探,把這個孩子,殺了。」
「是。」
花辭一瞬間聯想到了他當時下令殺陸城那時的畫面,頓時整個血液都在爆炸一樣,她驚恐失色!
他簡直不是人!
可李探沒有給她猶豫和說話的時間,他直接抽出了一把刀,花盡抱著奶昔一滾,從床的這頭到那頭。
「義父,你喪盡天良!這就是個孩子!」花辭嘶吼了出來,她的後背緊緊的靠著牆壁,眼睛都不敢眨。
她剛剛翻過來時,針頭從奶昔手上直接彎曲,它破壞了該條血管,皮都翻出!
疼。
奶昔撇嘴,眼裡都是淚水,就要大哭。
花辭一把捂住她的嘴,同時另外一隻手抱著她,伸長手指,直接拔針,摁著針眼!
李探來了。
「我懷疑這就是盡兒的孩子,她要孩子做什麼,你說呢?就算不是,就算這是你的孩子,那麼沒有父親,活著也是個垃圾,不如一刀載了!」
花辭沒空聽他說話,他和李探過手。
她痛恨身手這麼差,三招就被李探拿下,李探一把扯掉奶昔。
「不要!」她大聲尖叫!
奶昔被扔到床上,李探摁著她的手腕,往後一推,她隨之飛過去,背撞在陽台的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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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探走過去,刀刃寒光粼粼。
花辭的心就要跳出來,她根本站不穩,連滾帶爬,跑過去,李探拿刀,抬手——
那一瞬,她感覺世界末日都到了!
「奶昔!」她聲音已破,往前一撲,撞到了李探。
她親眼看到李探的那把刀從奶昔的右側胳膊上割過去!
血當場濺出。
「啊——」奶昔放聲大哭,渾身抽搐。
花辭瘋了一樣站起來,不管李探第二次抬起的刀會落在哪兒,她撲到奶昔身上。
李探第二刀抬起,刺!
就在這千鈞一髮之刻,有人敲門!
應該是護士。
李四朝著門口看了一眼,那敲門聲還沒有停,很急促,裡面奶昔在哭。
李四,「停。」
李探鬆手。
奶昔在大哭,血很快就染透了她的胳膊,如果不是她撞上李四,可能那一刀就是奶昔的心臟。
花辭害怕的眼淚都快要掉出來,身後李探結束了話。
「丫頭,我們下次見。」
他和李探走了,花辭顧不得其它,手指顫抖著摁鈴,叫醫生。
奶昔很快的,臉色都變了,紫黑色,嘴巴張著,卻發不出一點聲音。
她已經大腦缺氧,晚救一分鐘,就會成大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