婚禮中斷,無異於驚濤駭浪,司家沉寂了一年多的時間,又再度到了風口浪尖。
司御下令滿城搜人。
他從婚禮現場離開,他如同是在迷霧森林裡碰到了淺淺的一束光,於是他不顧身後的一切,追尋那道光而去。
一個小時后,有了消息。
說一個叫阿寧的和她很像,做動車出城。
他立刻去追!
卻不想,只有有一個眉目,她最終去了哪兒,依然是個未知數。
她並沒有達到她買票的那個目的地,中途下車,不知所蹤。
……
司家風雲再起,媒體像炸了鍋。
奶昔受了傷,是樓西洲和花盡把她送往醫院,他渾身像是被人撕了一層皮,他看到了自己的鮮血淋漓。
他找她一年多,一年多毫無音訊,花盡說他結婚她會出現,他結了!好不容易有點音訊,卻不想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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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如狼在街頭竄過,下午四點時抵達醫院……花盡也見了他幾次,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狼狽過,衣服還是婚禮時穿的,只是沒有了西裝外套一件白色的襯衫,領帶不見了,扣子開了兩顆。
他雙目猩紅的走過來,直接提起她兩指鉗著她的衣服,把她摁在牆壁,直接非常用力,讓她的咽喉受到了擠壓。
花盡看到了他要吃人的瞳孔,「他人呢?人呢?」從喉嚨里咆哮出來,讓花盡的耳膜都在發癢。
花盡說不出話。
司御的呼吸彷彿是岩漿,帶著麝人的勁道,「花盡,我說過,如果她不出現,我就……」
話才說到這兒,樓西洲來了!
他一把拉扯司御,把花盡從他手裡扯出來,擋在花盡的面前。
司御眼神幽茫,「讓開!」
樓西洲的話,一針見血,「堂堂司家太子爺連個女人都找不到,這也就算了,竟然不是第一時間去關心自己受傷的女兒,反而來找另外一個女人的麻煩,你可真會丟人。」
樓西洲說話向來不留情,他和司御認識,但不是朋友,更不用給自己留底。
論實力家世背景,司家和樓家,不分伯仲。
女兒。
這兩個字跳到司御的耳朵,他心下大震,丟下他們,去病房。
朝著床邊緩緩走去,今天對他來說終身難忘,他想到了千萬種,都沒想到他不出現,直接送了一個孩子過來。
孩子睡著,在輸液。
受傷的胳膊露在外面,包紮的面積很大,小小的身體,臉頰很白。
他一動不動。
很久他才拿出放在口袋裡的那張紙條,是她娟秀不拘小格的字體。
【你的女兒,六個月零五天。】
她的字,他一眼就認出。
還有一張dna鑒定書。
……
六點,屬下發來消息,沒有人。
七點,依舊。
八點,十點……
依然沒有消息。
深夜,司家一團亂,所有公司公關部,緊急會議,先維持風評還得盯著股市。
司御還在醫院,病房裡安靜的落針可聞,他的眼睛像是充了血,他坐在床邊,盯著孩子,眼睛眨都不眨一下。
十一點,她醒了。
醒來第一件事,揉眼睛。
抬起手,手臂還包紮,疼。她嘴巴一暼,下意識去找媽媽,一扭頭看到了陌生人。
司御把她抱起來,他第一次抱嬰兒,那麼小,不足他手臂這麼長。
他沒有說話,盯著她看。
奶昔也盯著他看,大眼對小眼。
司御心中彷彿有塵土一瞬間被狂風吹起,漫天黃沙,無法寧靜。
「你……」他嘶啞著,「是我女兒?」
奶昔眼睛睜的大大的,看到他嘴巴動了,在動哎。
她一咧嘴就笑了,露出兩顆小小的乳牙。
剎那間,世界都點亮,滿室光采。
司御喉嚨酸澀。
「媽媽呢?」他啞聲。
媽媽……奶昔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詞,對,要媽媽。她扭頭,到處看,沒有看到媽媽。
一張嘴,哭了。
司御沒有哄過孩子,抱著她走來走去,「不哭。」
奶昔哪兒聽得到,指著外面,要去找媽媽,眼淚啪啪啪往下掉。
司御抱著她在外面走道走了一圈,想要轉移她的注意力,可失敗,她依舊在到處找,到處看。
媽媽呢?
媽媽不見了。
哭的很傷心喝的委屈。
哭累了爬在司御肩頭,默默的掉眼淚,忘了手臂上的傷。
一抽一抽的。
這麼小,司御單手就能摟著。
命保鏢去給她買奶粉。
奶昔不吃也不喝,就要往外走,扯著司御的衣服,要出去。
司御摸著她的小臉,聲音低的有一股濃稠的疼痛感,「我也要你媽媽,我不知道她在哪兒。」
奶昔抽噎著。
盯著樓梯口,沒有聲音的哭。
司御十一點才哄著她吃了點兒奶粉,又睡了,畢竟是有傷。
刀傷。
他想,如果不是孩子受了傷,花辭一定不會送過來!
「來人。」他下令。
保鏢進來。
司御拿起一跟捲髮,還有自己的,包在一起,「速度送去鑒定,加急。」
「是。」那人接過。
司御摸著奶昔的頭髮,他沒有捲髮基因,但是花辭不知道有沒有,他只見過她十幾歲的照片,那時是捲髮。
以及花辭在走時,沒有懷孕,是他騙她懷孕。但是花辭說不準在離開后真的有了,這也有可能。
還有究竟是發生了什麼,讓她把女兒送過來。
不知她可有危險。
他不知道的是,今天一天於世都在盯著,就等他們去做鑒定。
司御更不知道,這兩根頭髮被掉了包,是拿奶昔和他親生父親去做的,於世做事乾淨利索。
……
司御一夜沒睡,一夜都盯著孩子。
第二天他才抱著孩子去了司宅,司長江和雷青青、秦菲兒不在,可能在躲媒體。
司御回來之前,命保鏢遣散了在大宅在躲避的媒體人員。
他尚且才能毫無騷擾的回家。
吩咐傭人,「把主卧旁邊的卧室騰出來做嬰兒房,另外把木醫生叫過來。」
「是。」
司御抱著孩子去了他的卧室,她坐在床上,一雙漆黑的眼睛滴溜溜的轉。
「麻……麻……」今天她已經發出無數次這樣的單音節,依然在找媽媽。
司御電話來了,他給她拿了一個抱枕先抱著玩兒,他去陽台接電話。
「司總,鑒定結果已出,她確實是您的女兒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