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御來了,阿南也驚,吸氣聲都粗了不少!
她下意識的一把縮回腳,花絕手上還拿著消毒棉簽,因為她的力道而掉落在地。
阿南倉皇後退。
可凳子在地板上摩擦,受力不勻,凳子一傾斜,她噗嗤一聲跌進地面。
花絕和司御同時出手。
兩人各拉住她的一隻手,把她往起一提。阿南站著,她看向司御,又看著花絕,最後又看著司御,像個做錯事的孩子,低頭,不說話。
司御騰出一隻手在她頭上拍了拍,隨後目光直直的對著花絕,兩人視線相撞。
空氣有剎那間的凝重、緊繃!
少傾,司御圈著阿南的身軀去握被花絕抓著那隻手的手臂,花絕的手在阿南的手腕處。
司御,「還不松?」
花絕過了十秒,這十秒的時間漫長而難辯,十秒后,他猛然鬆開!
兩手放進兜里。
司御接過花辭的手,給她摸摸,他依舊環抱著她,低頭,氣息和她接近,「腳怎麼了。」
阿南不敢看他的眼睛,弱弱的,「被書砸到了。」
「糊塗包。」
阿南更不敢說話了,小心的嘁了眼司御的xin感的喉結,然後又別過視線,這麼一別,就看到了花絕。
他一身黑,似乎隨時都要融於到黑夜裡,帶著來無影去無蹤神秘莫測,她看著他的臉,恍恍惚惚。
她應該是見過他的。
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。
她的視線對著他眼睛的時候,他猛然看著她,帶著剎那而來的幽緊,一瞬間把她的思緒都給攥住!
她忽然覺得被他握過的手腕滾燙滾燙。
她腦子裡想起方才她鬆手時,那力道緊了又松,這樣來回兩下才徹底鬆手,似乎是在掙扎。
這個小細節,只有她知道。
下一瞬,眼睛被捂住,她什麼都看不到了。
司御捂著她的頭,轉圈,讓她靠在他的頸窩。
「你還有事?」司御的聲音幽涼,話自然是對花絕說的。
花絕開口,「她沒有怎麼吃飯,讓她吃點,腳上的傷還沒有處理好,你來,要是不會,館里有醫生。你若是想留下來,會給你安排房間,若是走,那就連夜走。」
「我哪兒也不去,我守著她。」
花絕沒什麼表情,出去,沒入了夜色里,很快就不見了身影。
司御的眼神是諱莫的,唇角泛起了一絲冷情的弧度。
花絕走後,他慢條斯理的鬆開了手,阿南抬頭,她微微顫顫的和司御目光相對。
心虛。
「我……」
司御昵著她,抽氣,「你知不知道女孩子的腳不能給其它男人碰?你還讓他握著?」
「我沒有來得及反抗——」
「說什麼鬼話!他強迫你?」
「唔,不是。」她羞愧的低下了頭。
「哼!」
司御重哼一聲,對著外面的夜色在心裡罵了一句髒話。
「坐下,吃飯!」
「哦。」阿南可聽話了,坐下,拿筷子,吃青菜。
司御,「吃肉。」
「哦。」她吃肉片。
司御坐在她側面,抓起她的腳放在他腿上,這腳確實長得好,纖細,皙白。
一手可握。
涼涼潤潤。
這該死的花絕!
他的呼吸又重了好幾分,帶著酸味兒,阿南嚇得又多吃了兩片肉。
司御給她處理完,包紮,阿南吃飽了,有點噎。
她不停的暼司御,想開口,又不敢。
「幹什麼?」司御被她弄的火氣都沒了,眼珠子太明亮,活靈活現的。
「我渴~」
「為什麼不直說?」
「你剛凶我了~」不敢。
「……」
司御心裡有點軟,不,很軟,在她鼻子上颳了一下,「看你下次還敢不敢露腳給別人。」
阿南抿唇沒說話。
司御出去,外面有值守的人。
「去給大小姐倒水過來。」習慣的命令語氣。
他又回去坐著,把阿南抱去沙發,阿南看著他的臂膀,雙腿放在他身上。
她討好xin的抓著他的衣服,揪,用力揪,在手指上繞圈圈。
「想要什麼?」司御問,他放任她的小動作,並且他很受用。
「你怎麼會來這裡?」阿南的聲音脆生生的。
「當然是找你。」
她回來了,花絕也在,不知道是不是花絕要花辭回家的!
司御抓著她的手,握在手心裡,「你是要今晚走,還是休息一晚明天走?」
阿南還沒有回答,水來了。
兩杯,放在桌子上,人又出去。
司御把阿南面前的那杯遞給她,阿南接過捧在手心裡,「我們玩兩天再回好不好?」
司御也拿了自己那杯,問道,「你想玩?」
「他們說這是我的家,我想看看……」
外面值守的人透過窗戶看著裡面的情形,一會兒聽到男人的聲音。
「我進來這麼久,似乎都沒有聽到你叫我一聲阿北,怎麼?」
有半分鐘的沉默,隨後是女人驚慌失措的聲音,「阿北,阿北,你怎麼了!」
司御暈過去了。
阿南也搖搖晃晃,腦子不是很清晰,她抱著司御,後者已經睡著。
她看了看桌子上的兩杯水,這水裡有東西。
「大小姐。」有人進來,「別擔心,只是讓他好好睡一覺,不會對身體有損傷。」
「你們有毛病啊,他……」阿南正要發火,花絕來了,他徑直走進來,對著阿南,「自己能走么?」
「你、你幹什麼?」面對花絕,她有些氣短,沒來由。
「出來。」
「我不……」
花絕彎腰直接把她抱起來,打橫,阿南還要開口,他一個眼神淡淡的落在她身上,阿南閉嘴了。
他把阿南抱到了他的卧室,把她放在床上,小心翼翼的放好,蓋上被子,他坐在一邊。
這般清冽又冷冽的氣質,阿南摸不著頭腦,看著他,不說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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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說你叫什麼?」花絕盯著她的眼睛。
「阿南。」阿南疑惑,「你不認識我?」
花絕把燈關了,屋裡一片漆黑,阿南不明所以。
「你幹嘛關燈?」
他沒有回答。
只是這夜色加了一種讓安安不敢肆意妄動的粘稠氣氛,她陷入了淡淡的哀愁里。
好半響才響起了他的聲音。
「認識。」
認識你還問。
「你知道我是誰么?」花絕又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