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辭當即回他,「別鬧。」
「我哪裡鬧了?」他倒下來,手穿過她的後背抱著她,頭靠在她的臉頰處,臉貼臉,「抱著睡會兒。」
花辭抬手,手指在他髮絲里穿梭,然後用力一抓,「起來!」
他沒動。
「聽到沒有?」
他還是沒有半點聲音。
「司御!」
他含含糊糊的在她的耳邊,用著嘶啞的男低音,「寶貝。」
「……」
接著他便睡了去,半壓著她,她的衣服凌亂而傾斜,一半的肩頭都在外面。
花辭等。
等了十幾分鐘,她才掙扎著起來,卻不想才一動,他抱著她一翻身,側著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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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頭剛好埋在她的心口,許是在睡夢裡感覺她的毛衣貼著他的臉不是很舒服,於是便把她的毛衣往上扒拉,不想隔著。
花辭用力往下一拉,順便在他手上拍了一掌,他這才鬆手,抱著,不撒手。
換個姿勢她還是不能動。
花辭低頭。
看他粗黑桀驁的眉眼,英挺的鼻樑,看他涔薄的唇,側躺著,他的下頜線,分明有度,醉酒睡著,還有幾分少見的柔和。
花辭想起了很多事情,這大半年對於她來說,是人生里一個很新奇的體驗。
他26歲,她22,可兩個人表現的像是剛好反過來了,他22,她26,不,她應該是36,死氣沉沉。
如果……
如果沒有未婚妻就好了。
花辭把他的頭髮扒去一邊,頭髮蓬鬆柔軟,發質很好。
「司御。」她輕聲道,「手鬆開。」
他沒動。
花辭也沒有再做什麼,躺了下去,躺下去的一瞬,男人的唇角微微一勾,轉瞬即逝。
抱著她更緊了,好像要把她揉碎放進身體里,感覺到她被抱的呼吸不勻,他才鬆手。
頭開始往上拱,要親。
又來。
花辭努力仰頭,還是沒有抵過,脖子連種了兩個草莓,伴著他啞啞的聲音,「寶貝……」
花辭聽著頭皮發麻,把他的後腦勺一扣,低吼著,「別動!」
「……」
司御還真的不動了,很聽話。
接著花辭嘆口氣,手往下滑在他的後背拍著,像哄孩子睡覺一樣,司御『睡』去。
半個小時后,她小心翼翼的把司御扒開,這一次他倒是配合,花辭起來,整理衣服,把被子給司御蓋著。
她看向那杯水。
思索了一會兒,她在套房裡找了一個密封袋,倒了半杯水進去,打算送往醫院。
出去。
那服務員還倒在門口,她蹲下去。他的口袋裡並沒有手機,許是上班沒有拿,對講機也是關閉狀態。
她出去。
一開門,她腳步剎那間停住,空氣有片刻的凝結。
門口站著秦菲兒和司媛媛。
秦菲兒雙眸噙著淚水,泫然欲泣,像一個被人欺負了的很可憐的小女孩兒。
而司媛媛站在一邊,滿目怒火!
如果她不是考慮到司御在裡面,可能就要歇斯底里的尖叫。
繞是這樣,司媛媛還是罵了一聲,「見女表子!」
花辭出來,把門關上。
「走。」出去談。
三個人進電梯,狹窄的空間只有她們三個人,秦菲兒沉默。
司媛媛這會兒不怕了,畢竟司御不在,而且『捉間』,她理直氣壯的很。
「手裡拿的什麼,是不是你給我哥弄了什麼不要臉的葯,讓他跟你做不要臉的事?」司媛媛和哼道。
花辭把袋子舉起來,因為在走路,袋子搖晃,水依舊是渾濁狀態。
花辭冷漠,「你要嘗嘗?」
她這話在司媛媛聽來跟罵人一樣,她二話不說就衝上去,「我上次住院我還沒找你算賬,你居然越來越……啊!」
司媛媛忽然放聲尖叫,秦菲兒抬頭,看到花辭單手摁在司媛媛的肩膀,司媛媛的後腦勺撞在牆壁,砰的一聲。
「你這個見女表子,我今天跟你拼了——」
接著,砰,啪。
兩道聲音同時響起。
第一聲是花辭鬆手,司媛媛跪在地上。
第二聲是花辭拿起她的手,抓著她的手腕,用很有技巧的方式,用她的手抽了她自己一嘴巴。
兩個動作一氣呵成。
並且她單手操作。
司媛媛有點懵。
秦菲兒,「花小姐你這是做什麼,這就開始動粗?」
「有問題么?」花辭的眼神清涼中有幾分凌厲。
秦菲兒捏著手,「即使她言語不對,難道你做的事情就對了?」她停頓又道,「我和媛媛在門外站了很久,你們一直在裡面。」
「秦小姐真會替人著想,捉間都這麼小心翼翼。」電梯門開了,花辭率先出去,秦菲兒把司媛媛扶起來。
司媛媛罵罵咧咧還要去找花辭,秦菲兒沒有阻攔,她看著司媛媛衝過去,看著司媛媛從盆栽里拿起了一個觀賞石頭。
幾個人到了外面,剛出酒店大堂,司媛媛叫了一聲,「去死吧——」
手裡的石頭用力的擲出去,就在要砸中花辭後腦勺時,花辭回頭,抬手一握,石頭就倒了她的手心。
她捏著石頭,朝司媛媛走。
司媛媛氣短,但嘴上不饒人,「我就罵你怎麼了,你就是個見女人,你就去有娘生沒娘教!」
花辭停了,沒有再走,神情乍然凝固。
司媛媛以為她怕了,越發得瑟,「我說對了吧,你這種女人就是沒教好,你沒有教養你,長的也就那樣,就知道勾飲男人,靠你身材還是靠你嘴巴——」
啪。
司媛媛的嘴挨了一巴掌,這一次很重!
她抬頭,看到了夜慎之,打她的是夜慎之身邊的女人,這個應該是助理。
他什麼時候來的!
司媛媛當時就傻了,「夜……夜哥哥。」
「當不起這聲哥,司小姐公然辱罵別人,似乎也沒什麼教養。」夜慎之沒有惱怒,但就是讓司媛媛害怕。
「夜……」
「不指望你道歉,剛那一巴掌你就當是我打的。」他說完看向了秦菲兒,「秦小姐何不自己上場,想要宣示主權還要別人代你衝鋒陷陣?」
秦菲兒臉一白。
夜慎之回頭對著花辭,「沒事兒吧。」
花辭對著司媛媛,她的眼神很冷,非常冷,好像下一秒就能幻化成狂魔把她的皮肉都給撕開。
司媛媛警戒的抱著自己,「你……你幹什麼……」
「是不是還欠打?」她說的好沉,這似悶雷一般的語氣,司媛媛愣是沒敢出聲。
「去,再替花小姐補一掌,有什麼後果算我的,打人這種人不需要花小姐親自動手。」夜慎之立刻開口,這是對助理說的,接著他看向花辭,「走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