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慎之察覺到了不太正常,正好外面有人進來,他出去,莫榮兒回來了。
「夜總。」
「她怎麼了?睡了多久?」
「我早上碰到的她,她不舒服吧,在醫院裡幾乎要暈倒。如果沒有睡醒的話,那大半都是太疲憊。」她絕口不提給吃安眠藥的事。
夜慎之又轉頭進去,一會兒把花辭抱了出來,他的西裝外套搭在她的身上。
「夜用,你這是?」
「我帶她出去。」
到門口,莫榮兒追過去,想開口,可到嘴的話卻又只能咽下。
是啊——
要威脅司御,花辭就得在他的手上。
可是,這幅模樣根本不像會威脅司御的趨勢。
莫榮兒又不確定了。
她跟在後面,偷偷的拿手機拍了幾張照片,然後快步走過去,幫忙摁電梯鍵。
「夜總,您打算怎麼辦?」莫榮兒問。
夜慎之眸光深諳,一眼看不到底,他側頭看向莫榮兒。
那眼神看的莫榮兒一陣心悸。
「夜總,怎麼了?」莫榮兒佯裝鎮定。
電梯來了。
夜慎之只是給了她一個莫榮兒沒有看懂的眼神,就走了。
莫榮兒心裡七上八,她不知道,夜用是責備她,還是默許她。
……
花辭這一覺她自己都不知道睡了多久,醒來天都黑了。
外面漆黑,屋子裡點著床頭燈。
這個卧室,很陌生。
她坐起來,睡久了,頭昏昏沉沉。她的記憶還停留在醫院裡碰到了莫榮兒時。
後來喝了點水后,她就在她的車上睡著了。
這是男xin的房間,很整潔,一塵不染,卧室很大,床對面有一個很大的電影熒幕裝置。
她下床。
腿軟了軟,穩一穩,去洗手間。
從洗手間出來后就直接出去,打開門的同時,外面也有人在開門,兩個人相碰。
門一打開,各自的臉都在彼此的眼中慢慢清晰。
「醒了?」
「夜先生?」
兩人同時開口。
夜慎之先是一笑,他穿著米色的家居服,洗完澡沒多久,頭髮還是半干,蓬鬆而慵懶。
他似明朗英俊的少年,退卻了商場上的世故。
「你被我助理帶過來,又遲遲不醒,我就把你帶了回來。」他讓開,「出來吃飯吧。」
花辭看了他兩眼,走出去。
很大的公寓,平層,大概有三百多平米。
窗戶外就是燈火通明的城市。
「這是你家?」
「嗯。」夜慎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,「那邊是廚房,先吃點東西。」
花辭跟著他一起過去,冷色調的家,多少少了幾分人氣。桌子上,任何物品都很整齊,蝶碗擺放,都很有講究,看起來賞心悅目。
「你做的?」
「嗯。」
夜慎之給她盛了一碗湯,半碗米飯,「雖說晚上吃粥好,但你睡了一天,急需要補充體力,米飯最好。」
花辭看了眼他的手指,這手真適合彈鋼琴。
「謝謝。」她說的很輕,中氣不足。
「不客氣。」夜慎之溫溫一笑,「不知道你的口味,所以隨意做了一些。」四個菜,一個湯。
「很豐盛,」花辭拿起勺子,「挺好。」
「那多吃點兒。」他說這話時,聲音有隱忍的垂憐。
然後把肉類菜推到了她的面前,「吃點肉。」
花辭未語。
她喝了一口湯,味道挺好,清淡,喝到嘴裡又不覺得寡淡無味。
夜慎之看她吃飯,他眼裡想一個萬花筒,裹著世間萬物。
他也一起吃,很緩慢。
花辭喝了一碗湯,半碗米飯,「我飽了。」
「飯量太小了,多吃飯,身體才好。」
「以飽為前提即可。」
夜慎之沒有作聲,他也放下了筷子,其實他吃的更少,大半時間目光都在她身上。
花辭抬頭看鬧鐘,晚上八點半。
「今天打擾你了。」她起身。
夜慎之也一同起來,「你病了,不如就在這兒休息,一會兒我離開。」
「不了。」
「你是怕司御不高興么?」夜慎之開口即問,「我可以跟他解釋。」
花辭頓在了那兒。
她不知怎麼形容心裡的感覺——
「夜先生。」花辭看著他的眼睛,「你覺得我和司御是什麼關係?」
夜慎之沒有回答。
有些話,他作為男人,不能說出口,比如說,小三。
「那我問你另外一個問題,你有雙重人格么?」夜慎之懷疑。
花辭沒有隱瞞,「嗯。」
那就是了。
花辭並不知道司御有未婚妻,但是那個人格知道。
夜慎之看著燈光下臉色依舊蒼白的女人,她脆弱的好像需要人的呵護,或是需要一個擁抱。
「你們沒什麼關係。」他落地有聲!
花辭裊裊抬眸,睫毛刷過了明亮的光,而後又微微一垂,「是么?」
她轉身,準備走。
「花辭。」夜慎之叫住。
花辭停了下,她纖瘦的背影帶著和這個暖色的夜晚、截然不同的孤獨。
「司御是什麼樣的人?」她問。
夜慎之過了好一會兒才回,「他是天之驕子,自然很好。」
荳荳言情小說網 www.dodo1116.com
「那他以前追過女人嗎?」
「沒有,他沒有談過戀愛。」這是事實。
花辭便沒有再問了,她往門口走去,走了幾步——
「花小姐,我不是天之驕子,也非名門之後,我遜色於他,但我也沒有談過戀愛,除了讓我頭疼的司大小姐,我的感情很乾凈。」
他走過去,停在花辭面前,保持著紳士的距離。
他的臉龐適合出現在畫軸里,以筆力角逐天下,溫柔還鋒芒。
他和司御不同,司御的鋒芒帶著與生俱來的高傲。
「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在一起,但你既然這麼問我了,那你一定是遇到了不開心的事。如果不開心,那何不離開他。」
他頓了一會兒又帶著溫軟的腔調道,「你說你不想因為處理三角關係,我知道司小姐給你造成了很大困擾,如果我向你保證,這種事以後再也不會發生呢?」
花辭沉默著。
在一片似璦昧又不是璦昧的氣氛里,她的嗓音那麼好聽,低柔還乾脆。
「夜先生,這一回,輪到我說抱歉了。」不能答應他。
夜慎之苦笑,「你第二次拒絕我了。」
「嗯。」
嗯??
這一個字真符合花辭。
夜慎之長嘆氣,「那好吧,你休息,我出去住,不要走了,我不逼你。」
「我……」
正說著,門鈴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