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4章 還不如吃紅薯!

發佈時間: 2022-12-30 05:43:1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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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紅薯已經摔爛,吃不了。

 花盡撿起來后扔到了垃圾桶,又折回到江邊去買。

 這兒人很多,吵吵鬧鬧。

 江面上燈光閃爍,水色瀲灧,倒影著這個城市,半黑半亮。

 她站在護欄上,看著江里因為船隻走過而帶來的水圈波紋,讓水中的倒影都有了裂痕。

 她在這一片,看似熱鬧卻又如同是地獄般的死氣沉沉里迷失。

 不知道站了多久。

 「花老闆?」賣紅薯的大爺叫她。

 花盡嗯了一聲,回神。

 「您還買么?」

 她看看時間,都十點了。

 「抱歉,孩子大概睡了,不買了。」

 「哎,話不是這麼說。」大爺以過來人的經驗告訴她,「無論有沒有睡著,你先買回去。就算是睡了,第二天醒來的時候,看到桌子上有小禮物,她這一天的心情都會很好,她覺得你心裡有他,這種小驚喜不可缺少噢,對孩子的愛不僅要要在心裡、也得在嘴上行動上。」

 花盡怔了一會兒。

 又失笑。

 「大叔說的對,驚喜不在大小,只要有,哪怕是涼了。」

 「對嘛,生活得有儀式感。」

 「那,買兩個吧。」

 「哇,這麼年輕都有兩個孩子了?」

 花盡搖頭,「另外一個是孩子的父親。」

 大爺一邊裝一邊和她聊天,「你們感情不好?」

 「為何這麼問?」

 「因為只有感情不好的人才會說孩子的父親,一般夫妻恩愛的都說是老公。」

 花盡沒有再做聲。

 心中沉旖更深。

 …………

 回到家十點半。

 奶昔果然是睡了,阿姨也去休息。

 她在書房找到的樓西洲,穿著睡衣還在工作。今晚的樓西洲有點不一樣,戴著眼鏡,幽茫從鏡片里射出來,有一股傲風和無法形容的矜貴。

 「哇,好帥!」她小碎步的跑過去,彎腰,一雙星星眼對著她。

 「拍下來,做屏保,天天看,如何?」樓西洲低笑。

 「……女兒該不會遺傳你自戀吧?頭髮遺傳你算了,xin格還像你。」

 「我小時候可沒動輒就要揍人。」

 花盡摸摸鼻子,嘻嘻一笑,笑時那個眉眼和奶昔一模一樣。

 樓西洲似笑非笑,看到了她手上,「買了紅薯?」

 「對啊,晚上有點涼,暖暖。」她拿著凳子坐在他身邊,剝皮后,香味更濃。

 樓西洲側頭看著她,長捲髮,淡妝,清麗絕美,眉形好看,鼻頭很挺,低頭正認真的剝紅薯皮。

 手指修長白皙,骨節分明。

 這手很像千金大小姐,十指不沾陽春水。

 「給。」她喂他一勺。

 正此時,樓西洲把她的衣袖往起一擼,手肘上有長達最少十五公分的擦痕,有的地方破了皮,正在往外冒血。

 「怎麼回事?」他沉聲問。

 花盡一縮胳膊,想把袖子放下來,擋著。

 他不讓。

 「啊,對啊,怎麼回事,我沒有印象。」

 他幽幽的看著她,「你知道你用這種語氣騙了我多少次么?還打算繼續以這面孔示我?」

 花盡頓了下。

 把紅薯放下。

 看了看自己的手臂。

 神色一正,「我遇到了陸離父親。」

 樓西洲等著她的下文。

 她把在停車場的事情告訴了樓西洲,「我準備追去問一問,但他突然開車朝我撞來,我躲避。但他並不是真的想撞我,只是想嚇嚇我。」

 樓西洲起身,把她帶到卧室,讓她先去洗澡。

 洗完澡出來,花盡坐在沙發,樓西洲給她擦藥。

 兩個手肘都有擦傷。

 把她浴袍撩開。

 「……喂,你起碼先關燈。」她可是只穿了內庫,這麼一撩,不就什麼都看到了。

 樓西洲沒有說話,臉龐冷峻。

 把膝蓋的擦傷也一同上了藥水。

 這才作罷。夢想中文

 他把洗完澡收拾好,花盡又起身,「紅薯大概都冷了,我拿著去微波爐熱一熱。」

 他把她拉下來,坐在他身邊。

 頭抵著她的脖子,熱熱的呼吸噴洒而來,「特意給我買的?」

 「嗯。」

 「真好。」他喃喃一聲,接著在她的脖子上啃噬。

 從脖頸后啃到耳垂上。

 花盡如法炮製,也去啃他。

 把他的耳朵一咬。

 他嘶的一聲。

 對著她的眸,「……我是這麼咬的?」

 「你幹嘛突然啃我?」

 「不然直接上?辦夜總會的越來越沒晴趣了?」

 「……」

 花盡伸長脖子,給他啃。

 樓西洲置若罔聞。

 「樓西洲~幹嘛不動。」

 「聽到你連名帶姓的叫我,興緻都給你叫沒了,不親。」樓西洲起身,「還不如吃紅薯。」

 他去書房。

 花盡愣了下。

 連名帶姓的叫他,他不喜歡了?

 「等等我~」

 她起身屁顛的跟著。

 她挨著他坐,看他白凈的手剝紅薯倒也是一種視覺享受。

 「陸伯母是怎麼死的?」

 樓西洲平靜的,「自殺。」

 花盡一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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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她坐正,愕然震驚。

 樓西洲放了一勺紅薯到她嘴裡,花盡卻感覺不到甜味,如同嚼蠟。

 「抑鬱症,在半年前的早晨自殺在公園,陸伯父一夜白頭。」

 「是……因為陸城么?」

 女人的臉變的很白很白。

 樓西洲又喂她,花盡全身已麻痹到嘴巴都無法張開,他沒有強求。

 放到一邊。

 拿紙巾擦著自己的手指。

 陸離母親的死,陸城當然佔據主要原因,她無法釋懷。

 更無法釋懷的是,那時自己拚死反對陸城和花盡在一起,她覺得她也有罪。

 他摩擦著她的唇角,「明天我陪你去看看她,別想了。」

 …………

 花盡睡前去看了奶昔,她睡覺踢被子。

 進去,給她把被子蓋好,親親她,才去樓西洲的卧室。

 這一晚。

 她幾乎沒怎麼合眼。

 早晨,天色微亮。

 她就起床。

 沒有等樓西洲。

 元素素葬在和陸城同一個墓園裡,她去時,天色已大亮。

 元素素的墓碑很好認,就在陸城的一側,母子兩個平排而立。

 她去時,碑前靠著一人。

 一頭白髮。

 睡著了。

 很憔悴。

 花盡不知道是上前打擾,還是就停在這兒等他醒來。

 但幾分鐘后,樓西洲來了。

 他攬著她的肩膀,「不叫我?」

 「我想讓你多睡會兒。」

 「不用。」他拉著她的手,往前。

 走了幾步,陸懷山就醒了,他眯眼看了一眼,又繼續睡。

 「伯父。」樓西洲恭敬謙卑,「我帶花盡來了。」

 有一種你想怎麼處置都行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