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3章 你居然戳我眼睛

發佈時間: 2022-12-30 05:43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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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陸離看著她的臉,手指慢慢的捻到了一起,有一些難言,卻也表現的坦蕩。

 「奶昔是你女兒?」

 「嗯。」花盡沒有詳說,陸離自然也不會問。

 她餵了奶昔一口水,便繼續給她吃薯條,小份,不多。

 奶昔從盤子里抓起一根遞給陸離,「蘇蘇。」

 「謝謝奶昔,叔叔不吃。」

 「吃嘛~」她夠不著,就跑下去,繞過桌子喂,陸離把她抱起來放在腿上,低頭,奶昔把薯條塞進他嘴裡。

 「香~不?」

 「當然香啦,謝謝小寶寶。」

 「嘻嘻。」

 奶昔就待在陸離的懷裡,陸離抬頭看著她,這女人過了一年像是更美了。

 這種美是神韻上的變化,是一種柔,自然而然。不同於一年前,那柔是裝出來的。

 「什麼時候結婚?」陸離笑道。

 「伯父伯母還好吧?」

 兩個人同時開口,不約而同。

 說完又各自對視一眼,各自失笑。

 「結婚得問奶昔爸爸呀。」她俏皮一回。

 陸離笑笑,他還沒有說話,奶昔就仰頭問他,「蘇蘇~」嘰呱嘰呱一堆,嘴裡還包著東西,兩個人都沒有聽懂。

 奶昔又說了一遍,還是沒懂。

 最後她長長一嘆氣。

 「笨。」

 兩人,「……」

 而結束后花盡才想起陸離始終沒有說他父母過的怎麼樣。

 臨走前。

 陸離看了她一眼。

 她不知該如何形容那個眼神,幽深的一瞬間就竄入了花盡的心頭,不過一秒就讓她的心裡突然一攥。

 待她細看之事,他又收回視線。

 轉身離開。

 他走到咖啡店外,隔著一片玻璃,他的背影被陽光籠罩著,一片金黃。

 他好像在一片虛幻朦朧里,在一個恍惚里,她看到了陸城。

 花盡情不自禁的攥住了手。

 她看著『陸城』越走越遠,挺拔又不失溫潤,似清風霽月般。

 他的步伐沉穩而快,很快就消失在了視線里。

 花盡遲遲收回視線。

 心中彷彿深埋的一根線,正在被叫做陸城的人給拉著,那種抽絲剝繭的回憶,如遲鈍的鋸子在把她凌遲。

 不知過了多久。

 她察覺到眼前有襲擊物。

 她本能的一躲,然後去抓襲擊物!

 「……奶昔昔。」

 「叫你不回~」

 「所以你就用手戳我眼睛?」

 奶昔把手手從她手裡抽出來,起來,站在她腿上,對著她的眼睛,「去騎馬馬。」

 「哼,我不去。」

 「要去。」

 「我不。」

 「那我找爸爸。」奶昔說著就從她身上下來,「我告訴爸爸,要爸爸打你屁屁。」

 「姓樓的,你不要老拿你爸威脅我,信不信,我現在就揍你一頓?」

 啊?

 要揍她?

 奶昔一聽,眼珠子一轉,眼淚嗖的一下就聚到了眼眶,嘴巴一暼,要哭不哭。

 花盡,「……」

 下一秒。

 「哇!」花儘先哭為上,頭一低,趴在桌子上,嗚嗚哭泣。

 奶昔,「……」她吸吸鼻子,把眼淚給咽了回去。愛倍多書城

 花盡『大哭』,同時偷偷去看她,發現她在拿紙巾,花盡彎唇一笑。

 還不錯,知道拿紙巾給擦眼淚。

 下一秒。

 她在擦自己。

 把自己的臉蛋給擦乾淨,然後也偷偷的看她一眼,之後拔腿就跑。

 一邊跑一邊碎碎念,「快跑快跑,把她丟下,嗯,丟下~」

 花盡,「……」

 這小丫頭,是不是缺心眼。

 …………

 晚上。

 花盡要去情人彎,就不能帶奶昔,把她交給阿姨,也有樓西至再看。

 十月初,其實已到冬天的季節,只是這氣候還在秋天的中段,只是涼爽,並不是很冷。

 花盡九點從辦公室里下來,因為人並不是很多,有池也和劉米在這兒,她不用一直守著。

 在要上車之前,她聞到了紅薯味兒,想著奶昔喜歡,就尋著這股味道去買,在江灘邊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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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等裝紅薯時,給樓西洲發條簡訊。

 「回家了么?我馬上回去。」她出來上班時,樓西洲還在公司。

 沒有等到他回信,紅薯好了。

 她收起手機,回停車場。

 要走到時——

 「幹什麼,我在家睡覺不好?你居然帶我來這種地方,我說一把年紀了能不能有點正經,我兒子都不來這耍,被別人知道了,我的老臉還要不要?」

 這聲音有點熟悉。

 她抬頭一看。

 一個滿頭白髮的男人,中山裝,倒是挺有仙風道骨之氣。

 只是,頭髮怎麼會這麼白。

 「陸兄弟。」另外一個男人道,「情人彎是你兒子玩的地方,那夕陽港是給我們老人玩兒的,裡面老太太多著呢,我們去夕陽港會會老太太。」

 「去去去,一邊去,怎麼,我還找老伴兒?」

 這人是陸懷山,陸離的父親。

 聽他們淺淺的幾句交談,花盡心裡有些犯嘀咕。

 找老伴兒?什麼意思?

 「來散散心,我聽說樓家那老夫人都在呢,你去玩玩,我可不想見你日益消沉。就是一把年紀才要好好注意身體呢,才要好好生活。自從盈盈走後,你出過門么?」

 陸懷山聽到這句話,心裡驀然一痛,那股撕心裂肺的!

 他眯了眯眼睛,卻又強行的給了一個笑容,「哎……」

 兩人在交談,花盡卻滿臉蒼白!

 陸離,不,陸城的母親過世了?

 她腦中忽然想起前兩天碰到的陸離,他給她的那一個眼神。

 滄桑,隱忍,疲憊,沉痛。

 手一個沒抓穩,塑料盒子啪掉到了地上。

 紅薯滾出來。

 這一動靜打斷了兩個正在交談的人,陸懷山和友人回頭。

 陸懷山一怔。

 友人看到她也愣了一下,隨後。

 「花小姐是吧?哎,懷山給你介紹一下,就是她,開的這夕陽港,我得謝謝她啊,給我們老年人也提供了豐富的夜生活,讓我這孤寡老人……」

 「我們走!」陸懷山突然沉聲而道!

 「啊?」

 「走,以後永遠不來!」陸懷山沉著嗓子,他的視線像刀子一樣,擱在花盡的臉上。

 花盡如同被釘在了十字架,渾身發顫,無法動彈。

 「為什麼?」

 「為了我死去的兒子和太太。」他掉頭就走。

 友人發愣。

 怎麼突然就變臉,卻也只有跟上去。

 他們上了車,花盡才找回自己的呼吸。

 她邁開步子去追,那車看到她走來,沒有停,直直往過撞擊!

 花盡本能的飛身一躍,到了一側車輛的車頭,卻因為落車不穩,又順著車頭滾回到地上。

 抬頭,那車已遠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