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6章 花盡,到此為止!

發佈時間: 2022-12-30 05:04:5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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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刀子一進去,樓岳明的身體被這股力道給震的往沙發背上一撞!

 花盡即刻鬆手。

 起身。

 居高臨下的看著他。

 樓岳明臉色非常難看,但他依然沒有吭一聲。

 樓西洲慢慢走過來,不急不躁,在花盡身邊停下。

 恰好這時,樓西至帶著兩個人從外面跑進來,看到這陣仗,頓時焦急與憤怒交織在一起!

 「爸!」他衝過去。

 同時一扭頭看向花盡,五官猙獰,像要動手。

 樓西洲一伸手,把花盡的手腕一攥,目光如鷹,「送爸去醫院。」

 樓西至沒有多停留,時間不允許他找花盡算賬。

 彎身,背著流血不止的樓岳明飛奔著出去。

 鄭歡在門口,不知是進還是出。

 樓西洲,「關門,誰也不許進!」

 鄭歡看了眼花盡,後者沒有給出任何反應。她只能關門,退出去。

 …………

 偌大一個地下室,分為兩個極端,一邊灑滿陽光,另外一邊卻是朦朦朧朧,光線昏暗,而他們又正在中間部位,好像是站在陰陽兩極的分界線。

 花盡抽開手,卻沒有抽動。

 手腕被攥得很緊,她甚至能感覺到腕上的骨骼被鉗住,無法動分毫,手指晃動都那麼艱難,不到一會兒,整個左手都開始變青。

 她側仰頭,看向男人。

 黑色的西裝平整乾淨,雪白的襯衫,衣領挺括,從西裝的領子下冒上來,黑白色融合完美。下巴堅毅,唇角微微下沉,臉頰緊繃,就連眉峰都凌利。

 生氣了。

 花盡好看的唇扯出一個低笑來,「我只是不想賠命,否則又豈止是這樣。」所以那麼生氣做什麼。

 「何必手下留情,直接抹脖子,一了百了。我想以我父親的配合度,他不會找你反抗。以我們還是夫妻,我也不會對你趕盡殺絕。」

 你依然尚有餘地。

 她有餘地——這種話,樓西洲並不是第一次對她說。

 「人一瞬間死亡,永遠是最簡單輕鬆的死法,他配么?」

 話落。

 啪。

 她被甩在了沙發,正好整個背跌向沙發背,不算疼,不,以她現在的心境來說,根本一點都不疼。

 她仰頭,眼神如同染上了一層薄薄的冬霜,很冷。

 他高大英俊,臉頰被籠罩在一層半清半暗裡,濃蜜的長睫摭蓋不住眼底的陰霾,「到此為止。」

 四個字。

 花盡沒有說話。

 「你和他的恩怨這兩刀也夠了,沒有以後。」

 「不可能。」三個字出自她口。

 樓西洲的目光一直深邃,不可直視。他一身筆挺的站著,今天沒有戴腕錶,手腕上乾乾淨淨,手指修長有力。

 「陸城死的兩個月後,挪威。」樓西洲提出了兩個關鍵xin的字眼,花盡目光一凜,她瞬也不瞬的看著他。

 他一字一句,「凌晨十二點,你潛入我父親的房間行刺,我替他擋了兩刀。」他沒有彎腰,兩人中間也隔著一點距離,可他的眼晴卻緊緊的鎖著她,讓她無所遁形。

 「那一晚我喝了酒,讓你得了逞,腹中兩刀。」

 沒有人說話。

 很靜。

 空氣里有酒香,甘醇、清冽,從鼻腔竄入全身,和血腥味交雜在一起。

 樓西洲不是不喝酒,只不過他要時刻保持清醒的大腦,所以很早之前他就放出消息,說酒精過敏,卻不知是誰的謠言,說他醉酒後姓欲大增。

 自那一晚后,他更是極少極少喝。

 顧沾衣拒絕求婚那晚是一次。

 和陸離那晚讓他放棄喜歡花儘是第二次。

 花盡站起來,聲音啞了一些,很不明顯。

 「所以我一開始出現,你就知道我是誰。」她想起那一晚在酒店,樓西洲走向門口時又回頭,看著她手中的刺青,那一晚很難讀懂。

 現在卻知道——

 原來從那刻開始,他就認出了她!135中文

 「你以為我隨便拉個女人就結婚、你以為你真的夠資格讓我和我奶奶對抗。」只不過是娶你回來,從來都不是為了沖喜。

 花盡直直的看著他——

 眼神散裂,又在片刻后消失。

 「既然知道我目的是什麼,樓總——你的所作所為是為什麼?」

 僅僅是因為要保護樓太太這個身份么!

 為什麼。

 他沒有說。

 「你的仇,我讓你報,你才有這個機會。我不讓你報,你一輩子都為了見到我父親和我演戲。」

 當時花盡笑了出來。

 笑的悲涼、凄楚。

 她以為她多少是有點成功的,原來沒有。

 連這種小成功都是他給的炮彈。

 後來——

 花盡方才意識到這句話的關鍵點,【我不讓你報,你一輩子都為了見我父親而和我演戲。】

 一輩子——

 那種無形的渴望和希望,都在這三個字里。

 只是她明白的很晚。

 「別再有下次,他若是繼續再你手上掉一根毛髮,我就不會念及任何舊情。」他眼神晦澀,看著她蒼白的小臉,頓了兩秒,聲音驀然有些撕啞,「左不過,我們也只認識了半年時間。」

 喜歡,能有多深。

 愛,又能有多重。

 放棄她,又有何難。

 …………

 花盡坐在沙發,這兒血腥味很濃。

 鄭歡進來的時候,就看到老闆像被人抽去了力氣一樣的倒在沙發,臉色卡白。

 她報了仇。

 如願的把刀送進了仇人的身體里,卻怎麼看起來這麼的挫敗。

 「老闆。」鄭歡輕聲,「樓總走了。」

 沒人回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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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「他把我們所有的人都撤人,換成了他的,讓您……您……」就呆在這兒。

 這話說的好聽。

 其實就是軟禁。

 花盡猛一閉眼,眼晴酸澀得厲害。

 兩秒后,猛然起身。

 高跟鞋踩在地上,咚咚咚——

 去那一頭開了一瓶酒,這兒沒有杯子,直接喝。

 「哎,老闆——」鄭歡想攔,卻沒有攔住。

 烈酒入喉。

 灼燙燒心。

 可她需要這樣的刺激。

 一瓶很快就見了底。

 她又開了第二瓶。

 鄭歡沒有阻攔,默默在一邊守護。

 這一瓶只喝了兩口,她的身子就一晃,髮絲一擺,她當機立斷的撐在桌子上,沒有倒下。

 「鄭歡。」

 「我在。」

 「我醉后無論說了什麼,都不要聽,不用理我。」

 鄭歡跟了花盡很多年,有默契。知道這話的意思,還有另外一層——

 我醉后叫誰的名字,你都不許給他打電話,別管我。

 「好。」鄭歡道,她莫名的眼眶發酸。

 醉后都要提前安排好,剋制如此,人生哪來歡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