樓西洲抵達司御所在別墅,傭人給他開的門。
他進去。
沒有看到花盡,也沒有花辭。
只有司御,他從樓上下來,白色的棉麻襯衫,休閑褲,一身浪蕩又冷峻高貴的男人氣息。
「倒是比預想的早了一個小時。」
樓西洲把屋子掃視了一圈,直接問,「人呢?」
「當然不在這兒。」
司御讓傭人倒水過來,他去沙發,讓樓西洲也坐。
「想不想看點新鮮東西?」司御坐下打開電視,拿出手機。
「什麼?」
「我猜應該是你沒看過的。」
司御投屏。
電視里出現了很多圖片,都是花盡和花辭的。畫面剛開始她們還是直發,後來才變成捲髮,而且大部分都帶著口罩。
在海邊。
在花店。
還有一個視頻。
這是葉豐年拍的兩人視頻,花辭和花盡都挺著肚子,葉豐年要認她們肚子里的孩子,這個視頻司御看了無數遍。
【這麼拼做什麼,我可以幫你們養孩子】
【來,寶寶們,叫爸爸】
【哇,雨兒寶貝的手太香了……】
司御關了電視,投屏結束。
樓西洲目光沉靜,他氣息依舊沉穩,儘管眼中已露出風花,「葉豐年下半句說的是什麼,沒看完就關了?」
下半句時,【阿寧寶貝,你也推一下。】
司御不想聽,「後面你不需要聽。」
樓西洲平靜的很,就連聲音都無波瀾,「葉豐年在哪兒?」那平靜的彷彿是暴風雨前的寧靜。
「放心,我已經代你收拾過他了。」司御又拿手機,但沒有在翻照片,只是捏在手裡。
「她們在卡西鎮上發生的一切消息全都封鎖,這是我在葉豐年那兒拿的。」
能拿到這些,想必葉豐年吃了不少苦。
司御又問,「昨晚你發給我她們在醫院裡那些你怎麼得到的?」
「不值得一提。」樓西洲輕描淡寫,畢竟有這方面的技術,拿到這些多少都觸犯了律法,便不多言,末了他又道,
樓西洲開口,「我了解了一些事情,奶昔不是你女兒?」
司御一時沒有回答。
他看著窗外,眼神沉黑。
十幾秒后,他才開口,「她們在當時在我鑒定時做了手腳。」
奶昔來到司家,司御就做了親子鑒定,和當時在襁褓中的那張紙結果一樣。
證明奶昔就是他的孩子。
但,這是被人處理過後的。
司御查過當時鑒定的機構,那一張紙上所有簽過字的人,他親自去問過,沒有絲毫作假,在醫學親子鑒定上做手腳,這是重罪。他們並沒有做,那就只有一個可能,那就是當初他鑒定時,拿的是奶昔和她親生父親的樣本去做的,中途被花辭的人掉了包。
這個親生父親是誰,很謎。
花絕那時候在美國,其它人,司御沒有備用人選,葉豐年?花辭看不上,除了花絕,其它人都不會讓她失去理智。
樓西洲明白了,剛剛以前他還是懷疑奶昔是花盡生的,現在幾乎已經確定。
「司御。」樓西洲漫不經心的道:「你有沒有想過,奶昔根本不是花辭所生,奶昔是花盡生的,花辭的孩子可能是出了事,而現在她這麼對奶昔,完全是在保護花盡。」
司御捻著手指,沉默。
樓西洲起身,「花盡在哪兒。」他要見她。
樓西洲走後,司御獨自坐在沙發,此時氣候薄涼,客廳里呈現出一種冷灰色,司御坐在沙發,頭靠著,閉眸,沉思。
「大少,花小姐醒了。」傭人道。
司御懶懶散散的眼開眼晴,眼底似深淵,不可窺視的濃黑。
……
花辭下樓,身體不太舒服,人自然就沒什麼精神,司御坐在沙發,她亦沒有去看,去餐廳,傭人給她的是參湯。
她看到湯時,便自然想養身子備孕之事,一瞬間食欲都削減不少,但為了身體考慮,她還是吃了點兒,吃完飯又繼續吃藥。
她去後院走了一會兒,渾身無力之後又返回,傭人迎面走來,「花小姐,大少請您去沙發。」
請這個很委婉。
花辭嗯了一聲,她過去。
剛要落坐,司御拍了拍他身邊的位置,而他也沒有看她,一個側臉那般倨傲。
花辭過去了,她不要想太多的口舌之爭過後又再度妥協,浪費精力。
司御抓著她的手,才一抓,花辭便縮回不讓碰,他指節往起爆了兩分!
但僅僅是如此,也沒有其它。
「上退燒貼。」司御冷道。
傭人過來,還是有些燒的,貼上去,黏xin不是特別好,為了不讓退燒貼掉,便纏了一塊紗布。
「去坐那邊。」司御指他的側前方,那是獨人沙發,對於病人來講要舒服一點,花辭坐了,一坐進去便有種被柔軟的沙發麵料包圍著的感覺。
花盡來的時候就看到花辭她額頭上包著紗布,臉色很不好,穿著睡袍,盈盈弱弱的清冷美人。
而司御在花辭一側的長沙發上,兩腿自然彎曲,一派大佬的標準腔調。
她和花辭對看了一眼,又各自收回目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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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過去坐著。
她不知道花辭是怎麼受傷的,恐怕和司御脫不了干係,看起來傷得挺重。
一會兒樓西洲也來了。
他換了一身衣服,深藍色的襯衫,看起來更加冷峻。
他邁腿過來,沒有給花盡一個眼神,去了另外一個沙發。
於是四個人就變成了——
樓西洲和司御一個沙發,並排,花盡和花辭各坐一個,她們倆是對立的。
都沒有人說話,屋子裡的氣氛,很詭異。
司御沒有看任何人,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,「去,把人帶過來。」
保鏢下去。
同時司御又退了屋裡所有傭人。
花辭的目光漫無目的朝前方掃去,正好與花盡的相碰——兩人各自心照不宣,要帶誰來她們心裡清楚。
今天會面臨什麼境遇,她們也清楚。
樓西洲駕著二朗腿,坐姿一派優雅,手隨意放在扶手上,他的目光往前一掃,看到了這兩個女人的對視。
花辭也注意到樓西洲在觀察她們,便收回目光。
好像變成了眼神大戲。
一時之間,誰也沒有說話,像是屠城之間的寧靜。
這時——
「司御——」靜謐空曠的屋子,響起了花辭略顯虛弱的聲音。
司御看她,「說。」
「渴。」
這兒沒有傭人,唯一的兩個保鏢出去了,誰去倒水。
眸中流光一轉,起身,去了廚房。
他走後。
花辭又看向了花盡,花盡揉了揉太陽穴的位置,像是頭痛。
花辭又閉上了眼睛,眉頭緊擰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