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才還有陽光,這片刻的時間天空便是陰雲陣陣。
花盡穿著長裙高跟鞋,她總是這樣的穿著,一身黑色,果露出來的地方雪白似玉,柳如是鄴城第一美女,她是比柳如還要美的女人。
她走過去到沙發上坐著,靜靜的沒有出任何聲音,只有那張傾城奪目的臉,印著陰綿的天氣,芙蓉不及美人妝,足可形容她。
她等了二十分鐘,司御才姍姍來遲。
他的頭髮還在滴水,順著發梢流淌在他刀削般的英俊臉頰,雪白的浴袍前襟敞開,肌理分明的胸膛若隱若現。
他緩慢而來。
坐到了花盡的對面,拿著打火機和煙,煙點燃了以後,把打火機扔在了桌子上,發出啪的一聲。
清脆響亮。
像刀砍向桌面。
他如蓄勢待發的獅子,正一點點的釋放他的獠牙。
吸一口煙,指尖漂亮的撣撣煙灰。
側頭。
看著花盡,「知道我找你來是做什麼了?」
花盡沒說話。
半響,她唇角若有似無的彎了彎,「願聞其詳。」
司御抽了一口煙,他湛黑的眼神在煙霧之中也么清晰,似要穿透花盡,兩個字從他嘴裡吐出來,「裝傻?」
花盡伸了兩根手指像是在模仿他夾煙的動作,「給我一根?」
「問過你姐的意見了?」
花盡收回手,「沒問,那我就不抽了。」
司御再次彈煙灰,目光如炬,「是不是沒有問過你姐姐的意見,所以什麼都不能說?」
「……」
就這麼給她挖了一個坑。
司御又問,「去過司家看過奶昔了吧。」
到了江北,花盡去過哪兒,司御清楚的很。
「嗯。」花盡確實先去的司宅,看了奶昔然後才到這裡。
司御又深深的看她一眼,而後慢慢道,「那就不急,明天你們一起說。」
明天?
他為何要突然著重說明天,花盡有一絲不解,還沒有想到,司御就讓保鏢進來把花盡帶走。
走前她看了下樓上,卧室的門緊閉著。
花辭永遠都在對她說,她很好,總是不會說自己的真實情況。
但,她看起來一點都不好。
……
花辭在浴室里泡了一個澡,她很累,渾身疲憊,一共做了兩次,他索取無度。
她把門反鎖,在浴缸泡了近一個小時才起來,外面開始下雨,淅淅瀝瀝。
她拉開窗帘,院子里停的那輛大G已經不見,雨水沖刷著花園裡的泥濘。她關了窗帘,返回到床上,被窩裡還有他的味道一樣,那股強勢的。
她起來去了沙發。
可走哪兒似乎都能聞到司御的味道,她開始煩躁和暴躁,腦子裡嗡嗡作響,好幾次只覺得思維出竅,好幾次她都感覺聽到了阿南的聲音。
好久好久都沒有渾渾噩噩的恍惚。
屋子裡也沒有了安眠藥,自那一晚過後,葯被司御拿走了。
她躺在沙發,發著呆,直到雨停,她才昏昏欲睡。
醒來時,已經是黑夜。
而且她在床上,她明明記得,她是睡在沙發上的。
凌晨十二點。
睡這麼久了,她起床,到樓下準備給司宅打個電話,但是這個時間,打了可能也沒有人接。
罷了。
喝點水,上樓。
從樓梯上上去時,正好司御從書房裡出來,原來他也在這兒,這黑暗的光帶著幾分灼灼的溺斃感,他的眼神沒有從她身上離開。
花辭沒有看他。
進浴室。
關門,就在門要關上的時候,門受到了阻礙,他站在門外,一隻手抵著門。
「後退。」司御沉聲道。
花辭沒有退,她不想讓他進,下一秒,花辭把門用力一推,咔嚓,關上,反鎖。
她轉身去了床鋪,在夜色里,入睡。
門外的司御,手指抽動,而後又作罷,轉身繼續去了書房。
他再次把從葉豐年手機里弄來的東西又看了一遍,兩個人同時懷孕,只有一個孩子,那另外一個去了哪兒。
屬下從卡西小鎮得來的消息,生孩子時只有葉豐年知道,那兩個姐妹不愛出門,都在家裡。
誰都沒見過她們的孩子,除了葉豐年。
孩子滿月之後,就只有一個叫阿寧的,另外一個叫雨兒的走了。
凌晨一點,司御給樓西洲打電話。
樓西洲接了。
兩個人都心照不宣的沒有說話,並且都有你若是不開口我就掛了的興緻缺缺。
又聊了幾句,司御要樓西洲過來領花盡,樓西洲允了。
凌晨兩點。
樓西洲給司御發來了一條消息。
是當初兩姐妹在醫院裡檢查的所有調查,以及生育時的情況。
阿寧、雨兒,基本上都是同時檢查,所以數據都差不多,孩子在肚子里不算重,但都很健康,預產期也都差不多,但是直到生育——
記錄只有雨兒,沒有阿寧。
也就說是只有花盡的,卻沒有花辭的。
花辭生孩子的記錄,找不到。
樓西洲留言【很大一種可能是這個孩子出了意外,沒能成功的生下來,然後花絕動了手腳,刪了。】
他只想到這一條,只有這個才能成立。
畢竟只有奶昔一個孩子,那另外一個孩子去了哪兒沒人知曉。
司御又一次被這條消息給陷進泥窩當中,沒有花辭生孩子記錄,只有每一次的產檢記錄,那孩子呢。
如果真是花絕動的手腳,那他又怎麼會不知道花辭懷的是誰的孩子,若是他的,他會放任花辭把孩子交給其它男人?
沒有一個男人允許自己的孩子管別的男人叫爸爸!更何況是花絕!
他開始在泥窩裡無法自撥。
花辭,像是拿人當禮拜天在過。
這般,無所顧忌。
毫不在乎。
……
隔天。
江北的雨停了。
路面濕潤,空氣清新。
司御一早去了公司,花辭在錦銹城,有些不太舒服,繼而低燒,金雨像司御報告了之後,就來了醫生。
「花小姐,您在備孕所以不太好吃藥,這有成人降溫貼,您先退燒。」
花辭一言不發,坐在沙發貼著降溫貼,醫生走後,金雨問花辭要不要奶昔過來一躺,花辭渾身泛冷,這才第一天,她便有些后怕,好像她現在只是一個機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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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沒有要奶昔過來,打電話到了司宅,接電話的是阿姨,阿姨聽到是她后,就讓秦菲兒接電話,秦菲兒只說了一個字,花辭就把電話掛了,一個字她就想吐。
起身,去卧室。
中午,司御回來去卧室,花辭正在睡覺,看起來很嬌生慣養,一身白,又柔如春柳。
他呆了一會兒,換身衣服,下樓。
樓西洲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