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御看到了花辭錯愕的眼神,他抬手扒了扒她頰邊的碎發,夾在耳後,「回去休息,今天不用去醫院,一會兒季飛會給你送晚餐,什麼時候走,告訴我一聲,我給你安排車,不要不告而別,好不好?」
他的嗓音像是剛剛發芽的嫩花朵,又柔又輕。
花辭上樓,心裡依舊有那種無法形容的感覺,但轉念一想,或許是司御放下,他想去顧另外一個女人了吧。
……
司御目送她離開,他才上車,修長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拍打了兩下,薄唇依舊緊抿。
打電話給私人律師,「方律師,有空么?」
「大少,您說。」
「幫我清算我名下所有財產,另外起草一份婚約解除文件。」
他啟動車子,出去。
方律師愣了一下,但也答應,「好。」
「要多久?」
「文件好說,財產清算需要一些時間,兩天吧。」畢竟家大業大,他手頭還有案子。
「好,儘快。」
「好的。」
司御掛了電話便出了小區大門,直接去醫院。
……
花辭回到家沒一會兒季飛就來了,「花小姐,這是我媽媽做的飯,比飯店好吃。」
「謝謝。」花辭淡淡的道。
季飛還是覺得很對不起她,看花辭態度這般冷淡,他頭一低,「花小姐,你原諒我吧,我都睡不著了,我知道錯了。」
「這不是你的錯,你無需道歉,另外,你不用再給我送飯。」
司音音那兒她應該不用去了,本來想說照顧她三天,但是現在司家知道了她的存在,也用不著她了。
「我……要不你罵我一頓……」季飛一聽,心裡更難過了。
「季飛。」花辭長長一嘆,「謝謝你照顧我,我現在真的不生你的氣。」
「啊?」
「你出去吧,我吃飯。」
「哦。」季飛走了,到外面自責。
花辭食物下降,在醫院的這段時間吃的就很少,現在也不多,吃了小半碗飯,便在陽台坐了會兒。
給花盡打電話,提示打不通。
她看了看機票,最早的在凌晨四點,要不然就是第二天的中午十二點,她訂了四點的。
她很想知道花盡和陸城,看這個絲毫不熱情的女孩兒是怎麼談戀愛的。
……
深夜。
司御從醫院裡出來,他安慰了很久的司音音,畢竟羅琳和司長安不大顧別人感受,批評了司音音一頓,司音音情緒很差。
他坐在車上時已經晚上十點,手機里來了一條信息,這是一個小時以前的。
【花小姐已經買了凌晨4點飛往蘇市的機票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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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御的指尖顫了一下,她的速度真快,說走就走,想來是真的不想留在這兒。
【我已經夠討厭你了。】
【我不是不能以死相搏,我無牽無掛,兩袖清風,死了就死了。】
【但我不想因為情感糾紛而死,或者說生不如死……如果你再攔著我或者把我關起來,我會以命相抵,我出身窩囊,再窩囊的死,無非就是結束著狼狽的一生。】
她清冷的聲音還在腦子裡回蕩,窩囊的生,窩囊的死……
他拿花絕威脅她,都不管用了,依然留不住她。
司御眉峰緊皺,心頭似千斤重。
開車出去。
回了司家。
車牌號識別,大門自動打開,他進屋,屋子裡靜悄悄。
他上樓,擰開了秦菲兒卧室的門,輕手輕腳。
秦菲兒已經入睡,借著月色,她睡的正沉,渾身皙白,似乾淨柔軟的白紙。
司御站在床邊,這個女孩兒和他一起長大,他大她四歲,青梅竹馬。
她善良,內向,懂事,溫柔,聽話……
自小無母,只有一個父親,視她為命,可她的父親為他而死,從此她的親人只有司家。
司御自然也不信她會拿拿把刀來殺他,他坐下去,目光在她的臉頰沐浴。
她是被別人利用了,還是刀落入了別人之手,還是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。
司御坐了一會兒,起身。
才起來,他的手被抓住,秦菲兒迷迷糊糊的從床上起來,嬌軟的嗓音,「御。」
「醒了?」
秦菲兒一看真是他,頓時欣喜若狂,一把撲到她懷裡,「我以為我看錯了,你真的來了。」
她跪在床上,這麼撲來,支撐不穩,司御扶著她,「我還要去公司,你睡吧。」
「你又要走啊?」秦菲兒抬頭,少女皮膚嬌嫩,紅撲撲的,「你留下來吧,睡你的卧室就好了,我不打擾你。」
司御低頭,看著這張臉,再熟悉不過。
「我們司家的小姑娘都長大了。」司御摸摸她的後腦勺,「很好。」
「御,你這是什麼意思啊?」
「思想也多了。」
秦菲兒心裡猛的一跳,她不知道為什麼有很重的心虛感,隨即又,「我哪有什麼思想。」
「睡吧。」
他走了。
他沒有問那把刀的事情,也沒有告訴她要退婚,意識里這女孩兒還是在司家的華坪打滾翻跟斗的稚嫩年紀。
即使她要殺他,他也不會責怪。
他走後,秦菲兒失眠到天明。
他回來了就在她的床邊,她也一樣沒能留住他。
或者,她該學學xin感、利用女人的優勢么。
……
司御十一點半到公司,坐在辦公桌前,收到了司柏發來的財務室加人請求。
他只看了一眼,便駁回。
接著他想到了什麼,他登入自己的某個加密賬號,裡面有兩份公司的重要文件,非同小可。
還有花辭的照片,還有一份是花絕的資料。
三份,都有獨立32位密碼,除了他,沒有人知道。
打開。
出了公司兩份重大文件,其他的空空如也。
花辭照片沒了,花絕的資料沒了。
第一直覺就是郵箱被入親。
他開始找,電腦屏幕一片黑,只有不停跳出來的奇奇怪怪的字元是白色。
十分鐘后。
他發現了一個陌生賬號,它曾經瀏覽過他的這個私密郵箱。
再一查,這個賬號來自境外。
美國。
花絕。
是他乾的!
司御目光一冷,花辭和他聯繫了么,否則他如何清楚這份資料。
怪不得花辭毫無芥蒂的想要去找花盡,原來她知道籌碼沒了。
司御當即打電話給時壞,讓他到公司,兩人一起聯手,攻克花絕的賬號。
時壞負責賬號,司御負責花絕的手機號碼。
資料他隨便,花辭的照片絕不給他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