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0章 不堪的只是你?

發佈時間: 2022-12-30 04:12:5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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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一分鐘后,花盡輕道,「我要回來,當下也沒有別的選擇,陸離受了傷,我總不能睜眼眼的讓他把我帶走。」

 「我以為你是那種萬事都會為自己的安全考慮的人,畢竟你這種厚臉皮看起來挺自私。」

 「………你能不能不要損我?」

 樓西洲雙手交叉,眉目舒朗,「我猜你應該對著司御挑撥了一翻,我如果不出現,怕是在你心裡丟盡了面子。」

 還挺聰明哦。

 「你不笨,一定想得到我會把你帶回,既然知道,那跳車豈不是多此一舉。」他咄咄逼問。

 「他讓陸離撞車,我一時氣不過。」花盡只有老實回答。

 「陸離受了傷你為什麼生氣?你和陸離很熟?」

 「就……」花盡瞟著他俊美的臉,「他不是陸城的弟弟么?」

 這個答案樓西洲是知道的,又豈止是弟弟,還因為他們有一模一樣的臉。

 顧沾衣對陸離沒有半點情,但為了那張臉,陸離一出事她就趕去了醫院。

 花盡肯為了那張臉,不顧自身安危而跳車。

 樓西洲把她手裡的水杯搶過來,往桌子上一放,砰的一聲。

 「你是沒有和陸城在一起心裡有執念,繼而轉移到了陸離身上?」

 「沒有,我現在和你在一起,我就絕不會惦記其它男人。」花盡站起身,把湯放下,腿疼。她就像個殭屍一樣的腿綳直踩著小碎步到他的旁邊坐下。坐下時,腿疼的她長長的吁了一口氣,她把他的手拖過來,樓西洲抽了回去,「坐好!」

 花盡努努嘴,「我和陸城在一起的時候,他死了。如果陸離死在我的面前,我接受不了,這和愛情無關。」

 因為是一樣的臉,就好像是死了兩次,誰都無法釋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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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西洲沉溺的視線把她包圍著,瞳仁里的目光一下暗的讓人無法直視,「看來以後你們出現在同一張床上,旁人不僅要視而不見,還得給你們拍手叫好。」死都為大,陸離沾光。

 「我和他怎麼會出在同一張床上,我現在只喜歡你。」

 「這是你對我說的第幾次謊話?」樓西洲目光如炬,「你幾句口不對心的甜言蜜語,就能讓我深陷其中,我的感情可沒這麼廉價。」

 花盡的眸一下像被什麼定住了一般,男人分明的五官和沉黑的雙眸,都印在了她的瞳仁里。

 外面冷風拍打著窗柩,辦公室里只聽到沉悶的沙沙聲,讓著寂靜的房間無端的多了一絲無法形容的恐慌。

 兩人都沒有說話,好一會兒后,樓西洲抬手拍拍她的頭頂,「如果你的出現只是為了破壞我和顧沾衣,你應該就是光明磊落的,那麼就不應該抹去你過去所有的信息,更不應該獨自撐起一個頂級會所卻連一個靠山都沒有。把過去抹的那麼乾淨……或者說,不堪的不是你和司御,只是你?」

 他的聲音很低,甚至有些漫不經心,卻似針,一瞬間扎破了那層薄膜。

 屋子裡又有片刻的寧靜,這種平靜把先前那種恐慌拉到了一個一碰就斷的氣氛里。

 眼神的接觸,一個在等解釋,一個在無聲的沉默,似乎是在想該……如何見招拆招。

 兩分鐘后,樓西洲清潤的嗓音再起,「怎麼不說話?」

 「我總覺得……」花盡停頓,大概是水沒有喝盡興吧,所以喉嚨有些沙啞,「你無論什麼問題,都是在打聽我和陸城之間的點點滴滴。」電子中文網

 「你的意思是說,你隱瞞過去和陸城有關?」

 「多少有吧。」花盡虛虛一笑,「你之前也說了,陸城的父母不允許我們在一起,鬧的不可開交。我和陸城在一起的時候,他的朋友圈子我見的很少,他死後,我就讓人做了一份假資料,我不想讓陸家知道,他的女朋友就是我。」

 「為什麼不能知道,難道陸城的死,確實和你有關?」

 每一個問題都把花盡往衚衕里逼,儘管聽起來很平淡,卻一個比一個犀利。

 花盡苦笑了一分,「你真的是一點都不喜歡我,這般逼迫,絲毫不給我喘息的機會。」

 他眸光暗暗,未答。

 「我是他女朋友,他死了,你要說和我有關我百口莫辯,是我沒有照顧好他,沒有看好他。即便是最後我們沒有在一起,我自然也希望他好好的,這一輩子他都能平平安安。」

 該有多忍耐,才把這段話用那種小心翼翼的語氣說出來,彷彿說重了,心中的悲痛就會跑出來。

 她的眸黑白分明,黑的通透,白的純凈,瞳仁里有絲絲縷縷的碎裂的線慢慢的往出涌,好像她隱藏的撕心裂肺,被一根針給挑出來,那線都帶著鮮明的血。

 樓西洲總覺得花盡這女人,滿身秘密,滿嘴謊話,但這一句是沒有的。

 反而覺得她的悲痛,沒有在她的肢體語言里表現出十分之一。

 樓西洲忽覺,口乾舌燥。

 拿起水杯,一口喝完了水,也忽略了這個杯子是之前花盡喝過的。

 「你在自責。」

 「是。」

 「因為他自殺?」

 花盡的瞳仁轉了一下,沉沉開口,「他死前在和我求婚,晚上十二點。」

 樓西洲的瞳孔有片刻的緊緻,隨後聽到了女人涼涼潤潤的聲音,「我埋怨他為什麼要在深更半夜和我求婚,是因為我見不得人嗎。他跟我道歉,說只有現在最安靜,只有在午夜我的防備最低,會一時衝動答應他,白天求婚怕我拒絕。」

 「他親手設計的鑽戒,很亮。我說我不需要,跟我求婚只需要一朵玫瑰花就行了。他說行,他去找花,然後……再也沒有回來。」

 花盡笑了一下,眼中破碎的不成形,「他的死是和我有關的,如果我不矯情,直接答應,也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。」

 「你沒有想過拒絕他的求婚?」樓西洲忽然問。

 「為什麼要拒絕,那時,我們兩情相悅。」

 樓西洲站了起來,去了陽台。

 已經華燈初上。

 因為原本就是陰天,所以不過六點的樣子看起來已經是七八點,沒有燈光的地方,黑漆漆一片。

 男人習慣xin的去摸煙……他沒有在口袋裡放煙的習慣,陽台桌子上沒有,這不是他的陽台。

 沒有煙,也只能忍著。

 涼風拂面,他面容雋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