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97章 我當然會娶你

發佈時間: 2022-12-30 06:10:5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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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那一年花絕22歲,她15。

 她在這麼問的時候,花絕還坐在床邊,他的眼睛很深邃,似深海沒有半點波瀾,可他這一晚,又不像平時那麼高高在上,眼神如水一般溫柔。

 「你想要什麼小名?」

 花辭躺著一動不動,鼻子里全部都是他的味道,眼睛亮亮的,「隨便,什麼都行。」

 花絕拿了一層書出來,他的手指搭在書本上,很好看,花辭都沒有眨眼。

 「阿南吧。」他看著裡面的文字。

 花辭不知道他看了什麼,但是她喜歡,「好,我就叫阿南。」

 她的腳心好多汗,腳趾頭攪在一起,渾身酥熱酥熱的,整個人輕飄飄。

 「那可不可以叫你阿北啊?」

 花絕一下看著她,定定的,不轉移。

 花辭心裡咯噔一下,「我覺得花絕,花辭,花盡都不好聽,像以後都會斷子絕孫一樣。」

 「讓你好好讀書,你天天都在想什麼?」

 「我……有在好好讀書。」她說的很輕,本來就是嘛。

 他起身,把凳子放回去,拿了外套,看樣子是準備走了。

 花辭急著起來,「你去哪兒,你……」

 「我去外面睡。」

 「你還沒同意呢?」

 「隨你。」

 他說完就走了。

 那時花辭才十五歲,就像是有了天大的小秘密,阿南阿北。

 聽起來就是一對。

 她縮在他的被窩裡,抱著自己,甜蜜的進入了夢鄉,夢裡有阿南阿北。

 她一直記得這個名字,多少個午夜夢回,也一直記得花絕坐在她床邊時,那片刻的溫柔,儘管只有幾秒鐘。

 她從來沒有當著第三者的面叫過阿北,只在他的卧室里,

 在別人面前她是花辭。

 在他那兒,她是阿南。

 絕不讓別人知道,他們是阿南阿北。

 時日一長,阿南阿北就像是毒素蔓延在她的全身,無法自拔。

 花辭手裡的煙還是被她給扔了,扔的時候它幾乎都快支離破碎。

 她的手指也被自己掐的青青紫紫——

 她被這種沉悶的窒息弄的胸口抽痛,好像心臟在痙攣,她用力的呼吸。

 最開始她討厭司御叫她阿南,那不是他能叫的,那是花絕的專屬名字。

 那時她還奇怪,為何他會知道。

 現在才明白,她另外一個人格就是阿南,她把司御認成了阿北。

 屋子裡黑暗的伸手不見五指,越是黑,就越容易讓人沉淪。

 她拿手機,打電話。

 放在耳邊。

 「喂?」

 是個女人。

 她一驚。

 如夢初醒。

 放下手機,看到手機頁面上是【親愛的】三個字,她在給司御打電話。

 她連忙掛斷。

 她的大腦就像是被一盆冷水給澆了一個透,她怎麼會想到給他打電話。

 明明她主觀里並沒有給他打電話的意識。

 花辭把手機扔在桌子上,手機屏幕亮了,此時,晚上十一點。

 都這麼晚了。

 花辭閉上了眼睛,把手機反扣過來。

 拿煙,拿打火機。

 青煙升起,與黑夜相融。

 她的臉龐也淹沒在了黑夜裡,什麼都看不到,只有那火紅色的煙頭,在放肆的燃燒。

 ……

 司家。

 秦菲兒拿著司御的手機,來電是阿南。司御手機里,有很多女xin的電話,他工作上自然認識了許許多多的異xin。

 但是女人是敏感的,這個名字一跳躍,她就察覺到了不尋常。

 阿南——名字真好聽。

 秦菲兒用力的嘆口氣,然後把這通來電給刪除,手機放回原位。

 此時,司御來了。

 他看到了秦菲兒微彎腰的動作,走過去一看,桌子上放著他的手機。

 「你動了?」司御問。

 秦菲兒淡笑,「有一個新聞我看了一眼,嫌它礙眼,就給刪了。」

 「嗯。」司御寡淡的回應了一句,指紋解鎖手機,只看了一眼,便放進睡衣的口袋,「太晚了,去睡吧。」

 「好。」秦菲兒上樓,「你也早些休息。」

 「嗯。」

 秦菲兒看他答應,也不再說什麼,上樓。她穿著輕巧的睡衣,很薄,裙子,不長不短,中規中矩,後背纖細。

 她上樓后,司御翻到了阿南的電話,現在十一點,她應該是睡了。

 這女人,沒有他在,也能睡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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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正此時,電話響了。

 ……

 秦菲兒坐在床上,她臉頰靜白,長發垂立在胸口,也沒有開燈,就只是在發獃。

 她想著那個電話,想著雷青青曾經對她說過的話,一時難以入睡。

 過了好久。

 外面有聲音。

 聽起來是司御下樓。

 她掀開被子,鞋都沒有穿跑出去,走到門口,正好看到司御在下樓,他換了一身衣服,西裝革履,意氣風發。

 「御。」

 司御回頭。

 秦菲兒頭髮披散著跑下來,司御上兩個台階,「跑什麼?」

 秦菲兒呼吸急促,一下子撲到他的懷裡——

 司御沒動,也沒有抱她。

 「御。」秦菲兒緊緊的摟著,她很害怕,這種恐懼來自她心裡深處的自卑和不自信,臉頰放在他的胸口,聽著他的心跳。

 一分鐘后。

 司御把她推開。

 「怎麼?」

 「你去哪兒?」

 「我有事要出去一趟。」

 「不要。」秦菲兒很少任xin,「不要走,我不要你走。」

 司御把她的頭髮給弄到耳後,低聲,「你知道我很少參加下班后的聚會,也不喜歡花天酒,我確實有事。」

 他看了看她垮下去的睡衣,露著潔白的肩頭。

 「想讓我陪你?」

 「嗯。」

 「丫頭,還沒結婚呢。」

 他從小就喜歡這麼叫她,小時候就是,只不過那時候她還是下人的女兒,睡的是下人的房間。

 「那……你會娶我嗎?」

 司御把她的衣服拉起來,不假思索,「當然。」

 他放下手,「回去睡,明天我回來,我接你。」

 「嗯。」他會娶她,會娶。

 秦菲兒一陣撕心裂肺,卻又露出了一個笑容。

 她看著司御下樓,看著他挺拔的背影在眼裡模糊。

 她痛苦。

 痛苦他不愛她,卻又要娶她。

 痛苦即使他不愛她,她還是想讓他娶她。

 「菲兒。」司御走在門口,又回頭。

 秦菲兒應了一聲。

 「和你的所有朋友,都斷了,朋友貴在精而不在多,你是我未婚妻,你犯了天大的事,我都能包容,但是別人不行,別有下次。」

 他走了。

 秦菲兒的臉,一下鐵青。

 他、他知道了。

 她以為從應城被綁架回來,那麼久他都不提,以為他不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