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96章 花絕,你給我取個名字吧

發佈時間: 2022-12-30 06:10:5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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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夜慎之優雅的喝了一口咖啡,今天的花辭和那一日看到的很不一樣,從眼神里都看得出來。

 他放下杯子,他是彈鋼琴的,手很漂亮,又細又長,搭在杯壁,似是在撫摸一塊璞玉,讓那杯子都變的奢侈了無數倍。

 「上一次事件。」夜慎之說的很緩慢,出事後他沒有見到花辭,有司御在。

 「因為我的原因,我很抱歉。」

 花辭在一片裊裊的環境里,聲音格外的好聽,「認識你時間不長,你似乎總是在跟我道歉。」

 「我確實有虧欠於你。」

 「既然如此,那以後就不要見面。」

 「嗯?」夜慎之震住。

 「沒有必要,我們只在鋼琴上有共同語言,也大可不必,我對任何事情……」她微頓,神情有剎那間的恍惚,但轉瞬即逝,快的讓人無法捕捉。

 「都不痴迷,也不需要精神上的共鳴。」她靠在椅背上,那麼平淡,又那麼漂亮。

 兩人之間隔著一大片的陽光,金燦燦的。目光穿透了這些亮麗堂堂,各自都很鎮定,都把心思放在心裡,不被人窺視。

 夜慎之看著花辭好一會兒都沒有眨眼睛,再開口時,他的聲音很緩慢,「那……普通朋友呢?」

 「不了。」花辭說,「做一個朋友讓我每天都在防備里,那不如不做,我不喜歡應付三角關係。」

 夜慎之深深的看著她,最後沉沉開口,「你和司御在一起了?」

 花辭沒有回答。

 就在這突然間,她竟無法界定她和司御究竟是什麼關係。

 男女朋友?

 她不喜歡他?

 若說不是,可司御總在她的床上醒來。

 她起身,「我先走了,再見。」

 轉身。

 轉身的一瞬,夜慎之再度開口,「花小姐,阿北是誰?」

 鋼琴聲剛好同他的話語,同時而落。

 那麼湊巧。

 轉瞬,這咖啡店就變的安安靜靜,落針可聞。

 咖啡店裡有很多花,團團簇簇,矗立在各個角落裡,奼紫嫣紅。

 她在這中央,那背影——就那麼一僵。

 似塵土飛揚的一瞬,掀起了風暴。

 夜慎之站起來,他輕輕的,「花辭。」

 花辭抬步就走。

 很乾脆。

 沒有一絲停留,腳步很快。

 走到門口的時候,她還踉蹌了一下,轉而消失在拐角里。

 夜慎之留下兩張人民幣,走出去,已經沒有見到她。

 他靜靜的站著,在炎炎日光里,深色的西裝,典雅精緻,又在著裝里見一絲不苟的細節陪襯。

 好一會兒,他好看的唇勾了勾,自嘲一笑。

 ……

 花辭回了錦瑟,她的腦子裡像是熱鍋上的螞蟻。

 阿北——

 這個人名,讓她方寸大亂。

 她凌亂的窩在沙發上,拿著煙都遲遲沒有點燃。

 煙霞落幕,黑夜來臨。

 她好久好久都沒有動,手裡的煙已被捏的不成形,碎末在她的腳邊灑了一地。

 她不言不語,甚至連呼吸都很清淺,臉色早就蒼白。

 她如溺水后又被救回來的人,在忍受著胸腔那種長久未消失的窒息。

 她拿手機。

 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存名【親愛的】,這是司御自己存的。

 她的手指在那三個字上面來回的摩擦,五秒之後,電話打了出去,卻又在一秒之後,摁斷。

 她從沙發坐到了地上,有好一會兒的急劇呼吸,彷彿是意識到了什麼,而讓她,無法接受。

 ——她開始想給司御打電話了。

 好半響,她抓了一把頭髮,手撐著腦袋,給季飛打。

 「花小姐。」

 花辭猶豫的好一會兒才開口,「你知道阿北吧?」

 「知道啊,咦?你不是把御哥這麼叫么,花小姐怎麼突然這麼問?」

 花辭猛一閉眼。

 像是絕望。

 「什麼時候叫的?」

 「花小姐,您……沒事兒吧?」這都忘了?

 花辭沒有再問,掛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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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她不知道另外一個人格是什麼樣兒,可都叫了阿北。

 她失控了。

 她不能再讓這個人出來,她不能讓花絕再來攪亂她。

 【你叫什麼?】

 【花絕。】

 【哦,名字挺獨,那我叫什麼呢?】

 【隨你,叫什麼都行。】

 【你好冷淡……不如你給我取一個吧。】

 【不取。】

 這個聲音已經很久沒有在腦子裡了,隔了這麼久又想了起來。

 那時候她到武館沒多久。

 以前在家裡媽媽叫她白眼狼,叫她喂,從來沒有正經的叫過她的名字,她都快忘了自己叫什麼。

 她讓花絕給她取,他不同意。

 在武館里,她孤苦無依,又不敢跟著他,因為他總是冷冰冰的,她只是在很遠的地方看著他,看他年少氣盛,看他英姿勃發。

 從十歲到十一歲,武館里的人都不知道她叫什麼,她沒有名字。

 十一歲,她病了一場,他送她去醫院,在醫院裡她疼的話都說不出來。

 那時候她應該很醜,乾瘦乾瘦的,他也不抱她,她一個人縮在那兒。

 他在醫生那裡,猶豫了兩秒,只有兩秒吧,給了她一個花辭的名字。

 這個名字很隨意,有多隨意呢,那名接待他的醫生姓張,叫張少辭。

 所以她叫花辭。

 從此她有名字了。

 十五歲那年,他又給花盡取了名字,一個字:盡。

 也很隨意。

 同年她有了另外一個名字,

 阿南。

 是在他的卧室里,那時她的膽子大了一些,敢在晚上去他的房間。

 「我肚子疼。」她說的很小聲,不敢坐他的床,就坐在沙發,一個人蜷縮著。

 「那就回去睡。」

 「我想在這兒。」她說的很小聲,怯懦的很。

 花絕沒理,他走了。

 她一個人在他的屋子裡睡著了,半夜醒來肚子更疼了,而且她在他的床上。

 他不在。

 她坐著發獃。

 他回來的時候,渾身濕透,貼著他的身軀,她看的沒有眨眼。

 花絕去洗手間換衣服,出來后,拉著凳子坐在她對面,「還疼?」

 她記得他說那話時,語氣非常溫柔。

 她點頭。

 「那就睡。」

 「那我躺著,你不要趕我走。」

 他看著她的眼睛,花辭那時無法分辨他是什麼表情,就有一種很深的黏xin把她黏了起來,看的她眼睛發燙。

 「不趕,睡吧。」

 她躺下去,他還給她腋了被子,花辭很開心,都忘了肚子疼,就開始變的放肆。

 「花盡都有小名兒,義父叫她小風,我也想要小名,大小姐又不是名字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