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痕去洗澡,洗完澡出來看到宋影兒迷迷糊糊的從床上坐了起來,應是聽到水聲吵醒了她。
睡衣凌亂,那半透明的薄紗下綿白若隱若現,隨著坐起來的東西在輕輕搖晃,似波紋晃蕩在了心湖。
她半眯著眼晴像個小懶貓,有什麼東西從她身上掉了下來,她下意識的撿起來一看,是一片厚厚的硅膠。
這什麼玩意兒。
她隨手一扔。
一抬頭看到在浴室門口的封痕,沒有穿上衣,寬肩窄屯,胸肌xin感逼人,這個身材簡直就是讓人狂流口水的程度。
她一下子就清醒了,沒忍住:「哇!」
一聲色叫。
封痕:「……」
他習慣了果睡,出來時也忘了形,卧室里還有一個人,他立即打開衣櫃,拿衣服。
宋影兒急得從床上跳起來:「別穿別穿,讓我看看!」
她跑去他的身邊,不許他拿衣服,封痕扣住她的肩膀,反手一推,把她摁在衣柜上,他黑著臉套上了短袖,等宋影兒回頭時,他已經把衣服穿好。
她失望至極,什麼都看不到了。
封痕冷道:「把你的照片都拿出去,從我這兒消失。」
宋影兒不拿,看了看他的臉,一片清冷,她又看了下自己的海報,不xin感嗎,不好看,不美嗎?
歐陽姐姐說這是一種不經意的xin感,比起穿著清涼化著大濃妝躺在床上要勾人多了,怎麼他一點反應都沒有?
緊接著她又看到了床邊的硅膠,她猛地想起來這是用來幹嘛的!
她趕緊拿起來,捏在手上,仰頭,對封痕甜甜一笑,「我拍得好不好看?」
封痕:「不好看。」
宋影兒在心裡深呼一口氣,行,你等我把你拿下再說!
我讓你說我不好看!
封痕深眸冷漠似水,猛然問她:「你哪兒來的錢拍這些照片?」
啊?
宋影兒迅速反應過來,「你之前不是給我了我一萬嗎?」一萬怎麼夠,這些照片她花了五萬呢。
「我讓歐陽姐姐給我拍的,她說超級好看。」宋影兒小小的白了他一眼,你什麼眼神。
「我給你的是你的工資,是生活費用,不是拍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。」
宋影兒據理力爭,「這怎麼是亂七八糟,女孩子都喜歡漂漂亮亮,你要是覺得我浪費錢,你給我拍,要不你給我漲工資啊。」一個月五千,跟打發叫花子一樣。
封痕無情道:「按照你的能力,你一個月一千都是綽綽有餘。」
不會做飯不會打掃衛生,幹了半年封痕還能容忍她的最大原因是她會哄蘇木,自從她來了以後,蘇木高興許多。
宋影兒怎麼會在乎他說這種話,她的能力是價值連城,她超級自信,等她混成了他女朋友,哼,她就等著他打自己的臉!
到時候還不知道誰給誰做飯,誰給誰洗衣服呢!
封痕從柜子里拿出一條薄毯,對著宋影兒,宋影兒笑嘻嘻的腳一墊,胸口一挺。
「……」封痕低頭看了她一眼,眼底說不出意味,又抬眸她這張清麗脫俗的臉,她那雙明妹的眼晴里好像在說:你看我匈,你看。
「宋寶。」封痕低道。
「封痕哥哥,其實我叫宋寶寶。」她就差撲他了,笑的比花兒還燦爛,「你可以叫我寶寶。」
「………」封痕心好累,「你只是我家保姆。」
宋影兒,「我知道啊。」
「你是不是不想幹了?」
宋影兒挑眉:「誰說的,我可想幹了,我想乾的可不止是保姆。」
你懂吧?
封痕簡直想把她腦袋擰下來喂狗!
他忍著,「那就要有做保姆的覺悟,把我卧室里關於你的東西全部清理乾淨,然後消失,你再進我卧室一步,你立刻捲鋪蓋回家!」他轉身出去。
到外面客廳躺在沙發上,心火很旺,致他很不順。
宋影兒咬著粉嫩的小嘴巴,不禁想著他是不是男人,這一招怎麼一點用都沒有,他還敢說讓她捲鋪蓋走人。
說這麼絕情的話,她稀罕他那幾個臭錢嗎,她回家叫聲媽就有幾百萬零花錢。
宋影兒鬱悶的低頭,這一低頭,不得了。
她看到自己兩邊山丘大小都不一樣,一個像巨無霸,一個像旺仔。
她這才想起來還有一側的硅膠還墊著在,一側掉出來了,這……
他肯定是看到了她塞東西作假,老天爺!
別慌。
穩住!
她跑出去,沙發上封痕枕頭自己右手臂,雙眸緊閉,想著宋影兒,腦子裡亂轟轟的,驀然左手掌心多了一個輕綿綿的東西,他睜眼,起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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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心裡是她的硅膠片。
封痕的牙咬了起來,「你幹什麼!」
宋影兒安慰xin的拍拍他的手背,「封痕哥哥,我知道錯了。」
哦?
封痕的火氣消了三分之一,語氣也不那麼冷硬,「知道就好,回你自己房間睡。」
宋影兒可憐兮兮的道:「錯在我匈太小,不能給你庸俗的、世俗的愛。」
封痕:「?」
果然是他多想了,他還以為她真的知道自己做的有多離譜,卻沒想到……
「你摸到了吧?」宋影兒忽然又湊近他,少女幽香撲鼻,遠處傳來一點光亮,她嬌俏的臉蛋還有鋥亮的眼晴在他眼前放大。
他聲音更冷:「什麼?」
宋影兒狡黠一笑:「硅膠啊,其實和女人是一樣的,沒有什麼手感差,你嫌我小,你先摸它,你等著我會找最好的醫生隆……」
封痕掀開被子下沙發,揪著她的手腕,沒有讓她把最後一個字說出來,聲音凜冽得嚇人:「滾過去!」
拖著她把她扔進了她的卧室,他又回到沙發,過了一秒,直接起身,拿起車鑰匙乾脆出門。
宋影兒當然聽到了關門聲,她沒有追出去。
凡事適可而止,他已經不高興了,不能再纏著他了,再纏他真的要開除她,那不是玩過頭了嗎。
宋影兒心滿意足的躺在床上,閉上眼晴時嘴角還在上翹,腦子裡不停出現封痕不穿衣服的樣子。
隆大點兒是不可能的,這輩子都不可能,她就是逗他玩兒。
可她感覺自己就是玩過火了,第二天晚上封痕還是不回,第三天宋影兒也沒有見著他人。
她有點想他。
嗯,想他就去找他!
月黑風高,她讓蘇木自己一個人睡,找個保鏢在門口守著,她出了門。
那死男人居然住酒店,住酒店都不回家,她一聽到保鏢報告就生氣了。她氣沖沖的跑去酒店,她感覺自己就像一個來捉老公回家的賢惠妻子。
她才不管,她小手一拍,氣派擺足,「我找封痕。」
前台,「請問小姐您是?」
宋影兒字正腔圓,「他流落在外不管不問的小寶寶,你打電話給他,你問他管不管我!」
前台,「……」她想這不會是那位封先生的妻子吧,撥了內線到封痕套房。
封痕剛從會議室里出來就聽到了電話,他在家裡被宋影兒吵的不行,來清凈兩天。
他坐下來,男低音從喉腔出來,「喂?」
前台很難為情,「先生,您的……您的小寶寶找您……」
封痕一愣,什麼?是不是打錯電話了?
宋影兒把電話搶了過來,「是我!」
清脆的聲音帶著幾分免券和委屈以及嬌生慣養的感覺在耳邊,封痕扯了一把領帶,他去了陽台,坐下來,揉了揉發酸的鼻根。
「你怎麼來了?」
「你為什麼要拋棄我?」宋影兒想本來是想他,但是一聽到他的聲音就想找他算賬,「你住酒店幹嘛,我又沒把你怎麼著,你還住酒店!」
封痕,「……」他發出幾分陌生的疲憊的又無奈的嘆息聲,「我有事。」
「騙人,你就是不想見我……」
另外一邊身著西裝的傅凌驍走了進來,他的身邊還有一位年過半百的男人。
兩人站在門口處,身後的特助和保鏢跟隨,那身份一看就是非富即貴。
傅凌驍看到了宋影兒,他身邊的男人自然也看到了。他先是一喜,沒想到在這兒碰到了心肝閨女,但緊接著聽到了她在講電話。
宋影兒:「我又沒有把你怎麼著,我就是想你嘛。」至於幾天不回家?
宋父,「……」這是在跟誰通話,她老公傅凌驍就站在他身邊。
她出軌了?
宋父倒抽一口氣,她好大的膽子!
傅凌驍眉頭也皺了起來,宋影兒這死丫頭片子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,這麼沉不住氣?!
封痕還是頭一次聽宋影兒說想他這種話,心裡莫名的有股說不出來的味道,像貓爪在心口撓了一把。
他鬆了領帶,他想應該是領帶系太緊了的緣故,導致喉頭髮癢,「你先回去,我還有點事。」
宋影兒賣慘,「我自己一個人回?外面那麼多壞人,要是我上了黑車,人家把我拉到草叢我怎麼辦。」
宋父,「……」他用力的深呼吸,他覺得丟人極了!
身邊是傅凌驍,他女兒公然調系別的男人!她的身邊不是有保鏢,誰敢這麼對她!
套房裡,封痕想確實有可能,宋影兒就長了一張很好欺負的臉,那小身板是個男人都能把她拿下。
「那你就在樓下等我一會兒,我忙完了送你回去。」
「不行,我要上樓跟你一起,你在哪間房?」宋影兒側著頭想,在一個酒店套房啊,只有她和他……
在酒店這種環境,人的設防心理只會更低,沒準他就忍不住!
一想還有點小激動。
封痕報了房間名,「1608。」讓她上樓是以免她在樓下,有哪個男人搭訕欺負她。
怎麼說也是自家保姆,總要護著點兒。
等來了就把她關在衛生間,他忙好了再說。
「好的。」宋影兒掛了電話,往起一躍,裙擺一揚,要去見他嘍。
就在這時……
「宋影兒,你給我站住!」一聲厲呵。
誰、誰叫她的名字這麼凶!
她要告訴爸爸!讓爸爸教訓他!
一回頭,她爸爸和傅凌驍正站在一起,她腦子裡刷的一下,全黑了。
她爸什麼時候來了,她怎麼不知道。
她反應很快的一把撲向爸爸懷裡,宋父寵愛的抱了她一會兒,然後把她用力推開。
宋影兒腳步一個踉蹌,傅凌驍扶了她一把,把她帶到了自己身邊。
宋父深呼一口氣,瞪了她一眼,宋影兒趕緊低頭。
宋父不可能當著傅凌驍的面去教訓自己的女兒,他看著傅凌驍,沉了沉心思,「估計是跟朋友聊天,凌驍別多想。」
宋影兒,「……」她心裡為父親的話有點想笑,她現在就是跟封痕在床上,傅凌驍也沒有意見,沒準還放鞭炮呢。
她爸真行!
傅凌驍心裡跟明鏡兒似的,他當然知道宋影兒跟誰講話,他順杆子往下,「影兒喜歡交朋友,為人熱情,朋友甚多,若是影兒想上去找朋友,我送她去。」
宋影兒在傅凌驍的手臂處拚命點頭,宋父給宋影兒一個警告的眼神!
宋影兒一下就乖了。
靠在傅凌驍身上,裝『夫妻情深』。
宋父慈祥開口,「凌驍,今天咱們就不深聊,我帶我女兒聚聚。」
「好。」傅凌驍把宋影兒給宋父,宋影兒不願意,她爸肯定要訓她!
傅凌驍抓著她的肩膀,彎腰,在她耳邊小聲道,「你爸肯定會查跟你通電話的人是誰,你想不想讓他查到封痕。」
宋影兒搖頭。
「那就乖乖的跟你爸走,纏住他,你一口咬定房間里的人就是你一個普通朋友。」
「嗯。」
兩人說話時,在外人看起來璦昧極了。
在宋父看來,是傅凌驍和女兒說悄悄話,看來傅凌驍和他女兒感情還不錯,奇怪。
他收到的傅凌驍和一個女人的璦昧照片,是從哪兒來的。
宋影兒走到宋父面前,抱著父親的手臂,嘻嘻。
「爹地~」
宋父沒捨得凶她,握著她的手,這臭丫頭這麼聽傅凌驍的話呢,傅凌驍讓她跟他走,她就跟。
「那我們先走了。」宋父道。
傅凌驍彎腰鞠躬,謙卑有禮。
父母倆上樓去了。
傅凌驍目送他們離開,此次宋董冒然到了西南,他心裡清楚一定是聽說了什麼。
想必是井彩乾的。
他心裡有數,後退離開。
就在要離開的一瞬,他突然頓住腳步,扭頭,大廳的休息區,在一個巨大的盆栽旁歐陽酒和盧霜坐在那兒。
歐陽酒這一次沒有任何躲避,隔著酒店的燦亮和人來人往與他對視。
她沉靜、冷漠、不怒不笑,像在看一個陌生人。
傅凌驍的心頭咚的一下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