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09章 人格分裂

發佈時間: 2022-12-30 05:56:4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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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相擁入睡的第一個夜晚。

 司御醒來時在半夜,肩頭腫了,流血的地方早就結了痂,也沒有擦藥的必要xin。

 回去換身衣服,又折回。

 床上的女人睡的很沉,她應該是在夢魘當中,眉頭一直擰著,背對著他的方向,脊背瘦弱,脖頸白皙,黑髮如上好的綢緞布在床上鋪開,襯著她的肌膚吹彈可破,泛著佑人的光澤。

 司御躺下去。

 捲起她一縷黑髮,在手指上纏繞著,用發梢去撩她的耳垂,只有一下,她在睡夢裡身體一縮。

 而後又歸於平靜,抓著被子睡。

 司御把她翻過來,睡在他的手臂,把她抓著被子的手給強行掰開,放在他的胸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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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女人屬陰,這種天氣手腳冰涼,尤其是腳,透心涼。

 夢中……

 她竟沒有靠近他。

 甚至遠離了幾分。

 這並不是厭惡,而是一種身體給予她長期的習慣反應。

 她,不喜歡被人碰。

 但司御,把她往過一摟。

 她不喜歡被人碰,那就慢慢喜歡,從睡夢中開始!

 …………

 司御準時六點醒。

 這是從十歲就養成的習慣,一睜眼就看到——女人很安靜的躺在他的懷裡,睡著了倒也不那麼冷情。

 他涔薄的唇,莫名的扯了扯。

 掀開被子下床,才下去,床上的人發出了如夢初醒的嚶嚀聲,格外的好聽。

 他回頭。

 她醒了。

 睫毛輕顫,似蝶兒撲閃著翅膀飛向花蕊,層層遞過賞心悅目。

 司御半眯著眼睛,凝視著她。

 好一會兒女人才睜眼,她睡在床上,一睜眼就看到了他。

 有那麼兩秒,她是在獃滯狀態。

 隨後倒抽一口氣,悠地坐起。

 眼中有了戒備。

 司御非常喜歡看這種……在他的地盤露出驚驚恐恐的表情,像不可攻破的陣地有了下手點!

 他重新坐回床上,手一撐,就撐到了她的身體兩側,靡靡的男低音,「在我懷裡睡的舒服么?」

 花辭抬頭,正視他的雙眸。

 或許是……

 想通了自己的立場,眼中沒有特別明顯的對峙之氣和冰冷,而是一種陌生的淡然。

 「睡著了怎麼知道舒不舒服?」

 「說的也是,那不如我陪你再睡會兒。」

 「不行。」

 司御眉眼深邃,「女孩兒,這幾天你說了無數次的不行。」

 「那也不行。」

 花辭把他的手臂推開,下床,去洗手間。

 這倒是讓人意外,司御以為……

 早上醒來時,她會把房子給拆了。

 這世道自古以來就不缺貞潔烈女,這種女人,大多時候都很不招人喜歡。

 現在看來……

 倒是很想得開。

 他起身,正要走時,浴室里她有半個身子在外面,臉色還有水,晶瑩剔透,似出水芙蓉,「你會疊被子吧?」

 「……」

 司御深深的看著她,上下打量。

 一秒后,「你的意思是,要我疊?」

 「嗯。」

 「……」

 「阿南。」

 「嗯?」

 「你知道我是誰吧?」

 「知道你就能不疊被子?還是你不會?」

 「……」

 她說完就退回去,須夷,又有聲音傳來,「我要豆腐塊的。」

 司御心中疑惑更大!蝶俠小說網

 更大的疑惑是,他叫了那麼多次阿南,她強調過多次叫她花辭,後來雖沒強調但從沒應過他,這一回,卻答應的那麼自然!

 以及。

 她讓他疊被子,出現在花辭的身上,實在匪夷所思。

 …………

 醫院。

 「司大少,按照您說的這種情況,有沒有考慮是雙重人格?」

 司御在聯繫醫生的路上就已經想到了這一點,他沉默。

 「也就是精神分裂,一個人,兩種xin格,有的會記憶共享,但有的卻不會,不確定您所說的這位患者會不會如此。」

 醫生轉動著筆,「不如把患者帶到我這兒來,我看看。」

 司御還是沒回答。

 他想起第一次見花辭,在雨夜,她說她等了他兩天兩夜,即使是燒糊塗,應該也不至於把陌生男人和心愛的男人認錯,不過認錯車,很有可能。

 在驛館里,她說她叫阿南。

 醒來后,整個人都變了,連同眼神一起發生了變化。

 那時以為是重病,現在看來,不僅僅如此。

 還有那一晚,她忽然說彈琴給他聽,醒來后卻不記得。

 如果是精神分裂,那麼……

 今早的阿南,她答應的那麼快。

 這都能說得通。

 第一次出現第二人格,在雨夜。

 第二次在那晚他強吻她。

 第三次他強迫她和他一起睡。

 「這種人格的轉換,是依靠什麼?」他問。

 「有的睡一覺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,有的是人格之間的廝殺,主人格會吞噬子人格,還有一些患者會在刺激之下,讓子人格蘇醒。」

 那花辭就是最後一種了。

 司御,「那有沒有可能,子人格處在幻想當中?」

 她能頻繁認錯他,不排除這種可能。

 「有,這種現象往往就是患者過度期盼某件事能成功,但總是事與願違,精神過度崩潰。大腦為保護這個人的神經系統,而炮製出一個虛境出來,這是精神病的一種,趁早治療,若放任怕越來越嚴重,很多成功人士破產後都有這種疾病,打擊太大。」

 …………

 中午十二點。

 司御從公司去御公館,路上季飛打來了電話,「大少,花小姐家裡的人找到了我。」

 「嗯,說了什麼。」

 「對方說大小姐若是玩夠了就回家,僅此。」

 司御有一抹不易察覺的譏諷,一閃而過。

 「應城的那輛悍馬,給我弄來。」

 「是。」

 司御掛了電話,薄唇緊繃。

 那個男人對她,看來是相當重要,都刺激出了精神病。

 然而到現在,那男人還未現過身。

 …………

 御公館。

 司御下車,高慧從屋裡過來,「大少。」

 他嗯了聲,「她呢?」

 「在客房,今天還沒下樓。」

 「病了?」

 「我問過,花小姐說沒有。」

 司御進屋,上樓。

 到客房,擰開門,女人正彎腰在疊被子,那渾圓的線條,束縛在黑色的裙子里。

 司御喉頭突然一滾!

 他進來,關上門。

 砰的一聲,打擾了女人,她回頭,看到是他,頓時眉頭一皺。

 也不說話。

 但看得出來,有怨言。

 司御走過去,她正在弄被子,下半截像豆腐塊,上半截亂七八糟。

 「怎麼?」司御反問,「不疊成豆腐塊,你不罷休?」

 「笨死了。」

 「……」

 「你說誰?」

 「你,讓你疊你不疊,你是不是不會,還是你聾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