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外狂風大作。
閃電雷鳴。
天氣極其惡劣,手機頻繁推出各種時事新聞。
一直在震動。
司御沒有動女人,去倒了一杯水,回來時看到原本在床頭的手機此時在地上。
而女人潔白的手臂掉在床沿,顯然是被她扔下去的。
司御拿著水杯站在床前,杯子里的熱氣泛著青白的煙霧,在眼前一圈圈的繚繞著,女人的面容在在這氤氳里,似鏡花水月里的藝術品,寧靜悠遠。
司御側頭。
她的臉逐漸的清晰,如迷霧散開。
側躺著,浴袍敞開。
春光半泄。
薔薇花蠱惑芬芳。
司御喝了一口水,喉結猛然一滾!
屋外一個雷霆而過,那聲音大的彷彿要劈開這座房子,哐啷一聲!
女人一驚。
眼皮子幾個跳動。
又一聲巨雷。
女人嗖的一下坐起來,身上的杯子如絲綢滑下。
她看到了床邊的腿。
抬頭。
四目相對,如時光相撞。
雷聲沒,風也停。
燈光拉下了他們的影子,一坐一站。
她眼神耷拉,還未完全清醒。
「醒了就下來把手機撿起來。」司御的神態和語氣都帶著居高臨下。
女人眼神如霧,迷迷糊糊,「不撿可以么?」聲音嘶啞虛弱的恰到好處。
司御低頭,那幽深的視線全然裹挾著她,不遺漏一分一毫。
而後他肌肉微微一松,整個人釋放出一種禁欲迷人的男人氣息。
他坐下來,放下杯子。
他好聞的男人味道就在她咫尺之間的距離,「不撿當然可以,但是你要告訴我,你叫什麼名字?」
女人臉頰很紅,因為紅,讓那肌膚吹彈可破,裡面的毛細血管清晰可見,也看到她臉測的絨毛。
「我見阿南,不是你給我取的名字么?」
司御頓了兩秒,這兩秒里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。
「阿南。」他喃喃一聲,「好聽。」
「嗯。」她疲憊又無意識的哼了一下,如醉了的小貓。
她晃晃頭,然後又無力的躺了下去。
似焉兒掉的花終於落了地,卻又用最後一絲嫵妹之氣,巴巴的看著他。
「你別走。」
司御沉默。
「你回答我——」她需要他的答案。
「你睡我的床,我不走我睡哪兒?」
「床好寬的。」
聲音好脆,好柔。
男人的眼神一瞬間如叢林謎霧,能把人給沉溺進去。
女人不到一分鐘又昏睡過去。
…………
司御把季風叫過來。
「大少。」
「她叫阿南,有可能是假名,去查查她的身世,另外我要知道她等誰等了兩天,把這個男人給我找來。」
「是!」季風下去。
司御又進了卧室,燈光昏暗,她睡在床上如同是珍珠出殼。
阿南……
【我叫阿南,不是你給我取的么】
呵,蠢女人。
她和四年前相比她張開了不少,xin格也發生了變化!
四年前,他被人綁架,偶遇過她。
她遠不如這般嬌柔。
…………
夜一點。
司御喝下一顆助眠葯,他長期失眠,靠藥物助眠,睡去,就在離床三米的沙發。
風聲又起。
又恢復了鶴唳之聲,卧室里一片寧靜,一男一女。
…………第八書庫
隔天。
上午九點,司御出去了一趟警局。
「司總。」警員拿出監控和那一晚事故現場取證,種種都指向司御。
「您可有什麼想要反駁的?」
司御並未看拿著證據,眸眼如霜,「證據找全了?」
「是。」
「是么?」他停頓,「那幾個人斷掉的手指也找到了?」
「這個……並沒有。」
司御給了一個手勢,季風拿一個袋子出來,打開,六根手指躺在袋子里,已經變色,發出陣陣惡臭。
上面沾著濃濃血絲,觸目驚心!
警察大驚!
本能的起身後腿,碰的椅子與地面發出刺耳的碰撞聲!
「你……司少……」
「一個女孩兒在你們的轄區,被綁架在深山一天一夜沒找到。記得你們給我的回復是讓我去別的城市找,可能不在應城。」司御那目光是漫不經心的剜人,明明沒有一槍一刃,卻讓人看的心驚肉跳。
荳荳言情小說網 www.dodo1116.com
他起身。
氣場頓時而來!
警員下意識繼續後退。
他心虛,也害怕。
「我的人好在是沒有出大意外,否則我會找人殉葬。這六根手指就當是祭品,送給你們玩玩兒。」
他抬腿出去。
沒人阻攔。
季風跟著。
回到驛館。
屬下來了。
「大少,已經有了點兒眉目。」
司御嗯了聲,他筆挺的西裝庫管已經有了淤泥,脫下外套,服務員接過去。
他抻了抻襯衫的領子,下頜線流暢而緊緻。
「那位小姐是本地人,叫花辭,今年22歲,據說是一家武館的大小姐,沒聽說叫阿南,也……也沒聽說她在等誰。」
司御粗黑的眉擰起。
花辭,22歲,家裡開武館的,沒人知道叫阿南。
那就是說這個名字是某個人給她的特稱,無他人知曉。
這已足夠璦昧。
她在等人。
等了兩天。
因為淋雨感冒,燒糊塗,把他錯認為那個男人。
呵。
「繼續找,找到了帶來,立刻去辦!」下令。
「是。」
司御眉色冰冷,「她醒了?」
「還沒。」
司御轉動手腕,時間是十點一刻。
季風也看到了時間,他顫顫的道,「大少,按照行程,您下午兩點和秦小姐一起要飛回鄴城。」
「安排人先帶她回去,我還有事要處理。」說完他抬腿離開,去了卧室。
季飛呃了一下。
也沒敢說什麼,出去。
…………
司御進卧室,床上的女人還在睡。
睡姿很乖巧,他走時什麼樣,回來還是什麼樣,幾個小時沒動一下。
露在被窩外的臉,蒼白,精緻,五官出彩,雙眼皮卷翹。
他拿了衣服去洗澡。
半個小時后,出來,女人還是那姿勢,身子半側,全身上下只有一個頭在外面。
他走過去,彎腰,伸手掐著她的下巴,一摸,依然滾燙。
許是他的力道有些重,她眉頭輕擰,而後睫毛顫動蒲扇。
如蝴蝶飛向山谷,那輕輕幽幽,慢慢迷迷。
她睜開了眼睛。
還是脆弱。
「醒了?」
五秒后女人睜眼。
視線再一次和他對視。
他們一共對視三次。
大雨里一次,是渴望成痴。
昨晚半夜一次,是如夢似幻。
現在這一次,是如夢初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