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據警方透漏,在昨晚的白雲山內發生一起殘暴的打架鬥毆事件,三名男子各被切斷兩根根手指,手法想當殘忍而血腥,目前該三名男子已被送往醫院,xin命無憂,只是斷指下落不明……」
主持人正在報道這個城市最新的社會新聞。
醫院裡,女孩兒睡在床上,臉色蒼白,無助不安,她額頭纏著紗布,受了傷更是我見猶憐。
有人推門,她立刻關了電視。
來人高大英俊,一身黑色的筆挺西裝。
她看到后唇角微微一勾,「御。」
司御走過來,坐在床邊,才一坐,女孩兒便投入他的懷抱里。
他順勢攬著她的背,「還害怕?」
「嗯。」
「我在這兒,怕什麼。」
女孩兒在他懷裡抬頭,凝視著他漆黑的雙眸,她的眼中露出了小女人的嬌羞。
「我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,自然……」她沒有往下說,因為身邊有他,她不怕。
她抓著他結實的手臂,「御,如果我被他們真的給……給……」給強暴了,你會怎麼辦。
「沒有如果,若是有,警方找到的就是他們的白骨。」
「那你會嫌棄我么?」
司御隔了兩秒,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答案,「我說過,我會娶你,無論你變成什麼樣。」
女孩兒心裡甜笑了一下。
可不免還是擔憂。
從鄴城到這遙遠的應城,這一路她確實沒有被強,她只是被綁匪脫光了衣服,拍了照片,可她,不敢說。
…………
應城。
梅雨季節,這個時間正大雨傾盆。
司御從醫院裡出來,司機季飛拿著傘過來接人,恭恭敬敬的把傘舉到司御頭上,而他半個身子都在外面。
上車。
「大少,去哪兒?」
「警局。」
司御說完就閉上了眼睛,光影在車玻璃上與雨產生了視覺上的衝擊,偶有的光落在男人那張過份俊逸的臉上,驚為天人。
車子走的緩慢,雨下的特別大,雨刮器已經調到最大程度,但成簾的雨很快就覆蓋玻璃上的清朗,視線受到很大的阻礙。
司御看了眼窗外,只能看到星星點點的燈火之氣,他曲起手指,拉扯著襯衫挺括的衣領,喉結一滾。
那一股不耐與陰沉,隱忍勃發。
他乾脆閉上了眼睛。
此次綁架事件依然和他四年前被綁一事有關,若是沒猜錯,應是同一撥人所為。
四年前那一場綁架讓他損失慘重,同時……
他想到了什麼,又忽然睜眼。
就在睜眼的這一瞬,電光石火之間,一張在雨中凌亂的臉,在余光中一閃而過。
剎那間!
「停車!」
當機立斷的兩個字。
季飛一腳剎車踩去,濺起淤泥一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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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御看向外面,這會兒又什麼都看不到了。
他降下車窗。
雨大滴大滴的往車內飛,拍打在他的身軀。
他幽茫的視線落向了在路燈下站著的女人。
深夜。
沒有行人來往。
雨水路燈中穿梭,她打了一把透明的傘,穿著一條紅色的裙子,黑色的高跟鞋。
這雨水滂沱的夜晚,她如夜裡開出的一朵花,是濃重畫墨的那一筆。
傘太小,雨太大。
除了臉,她已渾身濕透。
濕濕的衣服貼著她佑人的身軀。
她與冷風中搖曳,帶著她的默默無言,和她獨特的一見難忘的美。
司御看著她,狹長的鳳眸慢慢的眯起來,隨後又猛然張開……
是……她!
司御打開門下車,他下去,季飛也趕緊下去,給他撐傘。五號小說網
車門被甩的一聲響時,女人手裡的傘飄然落地。
司御走近她,慢慢的靠近,她的臉龐慢慢的清晰,一眉一眼……
他在她面前半米處停。
季飛把傘拿高,他的臉龐在光影輪迴里,也一點點的呈現。
兩人視線接觸。
似齒輪卡位,不偏不移。
一會兒后,女人看著那車子,又看回他。
那一雙被雨水洗過的眼睛飄起一絲笑,「你……來……了……」
虛弱、殷切,帶著久違的渴望。
司御沒說話,眉頭都沒有皺一下。
女人卻突然撲過來抱著他的脖子,帶著她的氣若遊絲,「你來……了就好……我等了你……兩天……我知道你……會來……」
說完兩腿一軟,便跌倒在地。
司御伸手一撈,把她撈起來。
這身軀就這麼掛在她的臂彎,她的臉龐是獨一無二的美,而神韻里卻是濃稠的悲傷。
「大少爺,這位姑娘是……」季飛好奇,他從沒見過她。
「你不需要知道,去開車門。」司御打橫把她往起一抱,煙花三月的天氣,她就一件薄裙,也化了妝。
似特意為見情郎而打扮。
抱上車,女人倒在他的腿上。
車子遠去。
大雨繼續。
轉瞬把這個城市上一秒發生過的痕迹沖刷的一乾二淨,路燈下的傘,孤零零的躺在那兒。
透明的傘,傘角有一個【花】字,很快就被淹沒到了泥水裡。
…………
城中別墅式驛館。
東院。
「拿葯進來,今天晚上誰也不許進我的房間。」司御命令。
季飛不敢有異言,「是,那警察那邊……」
「等著。」
「是。」
季飛出去。
待他拿葯來時,客廳里沒有了司御和那位漂亮的姑娘。
他不知道這位小姐是誰,但是司大少有未婚妻,未婚妻還在醫院呢。
這……
不好吧。
但他一個字都不敢問,退出。
…………
浴室里。
司御把女人從浴缸撈起來,拿浴袍一纏,抱出去直接丟進床上。
女人被甩的悶哼了一聲,可她正在高燒之時,沒有醒。
司御坐在床邊,他也換了一身衣服,頭髮濕漉漉的,他往下一撐,手臂撐在她身體的兩側,整個人泛著一種危險而魅惑的氣息。
「不醒我直接上了。」
女人沒理。
司御猶豫了一秒,直接掀開她的浴袍,視線往下一搭,眼神里驀然冒出一種被蠱惑的暗霧迷離。
那是一朵薔薇。
只有一串,從她的左胸延伸而上,這株薔薇不夠枝繁葉茂,卻紅的正恰當。
沒有玫瑰的紅火妖艷。
也不是茉莉的潔白無瑕。
而是它獨特的高貴典雅。
胸與薔薇,配合的渾然天成,像藝術品,可遠觀卻又不可褻瀆。
她昏睡。
全然未理。
牆上的時鐘指向十一點。
外面大雨未歇。
這一年司御26歲,花辭22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