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風徐徐,江灘熱鬧喧嘩,人群來來往往,這種地方歷來就是被外界人稱香艷之地。
自由又豪爽的獵艷地方,不見一個年長之人,都是年輕又時尚的男男女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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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坐在一起喝茶的,顯然都是已經互相看對眼的。
包括歐陽酒和馳瀟,至少在外人看來他們已經是一對。
歐陽酒坐在那兒,不爭不搶,她的外表似乎就足以獨佔鰲頭,她的對面坐著眼裡明顯有柔情的馳瀟。
馳瀟聽著她的話,不禁笑了下,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麼,或許是在笑……
他問歐陽酒的那個問題並不是主要的,他想要表達的只有他那一句『我會堅持喜歡她。』
可惜歐陽酒沒懂。
「你的做法是正確的,沒有什麼不求回報的付出,喜歡對方自然想要擁有對方,再深的感情也應該保留三分。」
歐陽酒抿唇未語。
旁邊的座位被一隻修長的大手強行拉開,男人坐下來,歐陽酒聞到了熟悉的味道。
她放下了茶杯,沒有再喝。
傅凌驍的姿態永遠都透著一股子狂勁兒,左手放在桌面,右手放在歐陽酒的座位上,西裝散開,裡面的襯衫一塵不染,似龍而卧。
他的姿勢明顯在告訴馳瀟,歐陽酒是他的人。
馳瀟看著傅凌驍,客氣疏離,「傅三爺,好久不見。」
傅凌驍回,「想跟我天天見么?」
馳瀟明白傅凌驍這話里的意思,想來是這位爺動怒了。
他也不懼,「你不是我上司,我和你也沒有天天見面的必要。」
「我的意思是。」傅凌驍的眸被燈光暈染的諱弄又野xin,「歐陽酒天天和我見,你若是在追她,自然也能天天見到我。老實說,我沒追過女人,正好我也學學,看你是怎麼追她的。」
馳瀟的眸鎖了幾分,沒追過女人,那歐陽酒和他怎麼回事?
總不會是歐陽酒在追求他吧。
歐陽酒的睫毛恍然眨了幾下,她沒有看傅凌驍,目光反而落向了桌子上傅凌驍的手。
乾淨修長,骨節分明,像極了薄情渣男的手,沒有一點瑕疵,卻又風流韻致。
左手無名指上戴了一枚戒指,這是那一天……
她頂替宋影兒和他結婚時戴上的。
她的那枚,她早就取了下來,因為尺寸太合適,取下時手指骨折了。
傅凌驍的這枚,他也取過,只是今天他竟然又戴上。
是因為要和宋影兒回傅家,不得不戴吧。
他說他沒有追求過女人。
一時,歐陽酒覺得彷彿被這幾句話給扎了一刀。
好像她在糾纏他一樣。
「傅三爺戴上了婚戒,來找酒酒做什麼。」馳瀟故意叫酒酒,「莫非你也要犯這種錯誤?要對不起你的太太?」
傅凌驍抓起歐陽酒的手,她的手上乾乾淨淨,沒有任何首飾。傅凌驍眸光一暗,他怎麼忘了,歐陽酒早就把婚戒給砸了!
他順勢握著她的手放在掌心裡,眼神充滿了佔有欲,「馳瀟,去打聽打聽跟我結婚的人到底是誰,實在不行你去問墨南霆,他會告訴你實話!還有我不想聽到從你嘴裡叫酒酒兩個字,收拾你易如反掌,我看在墨南霆的面子上,這一次就算了,沒有下次。」
他起身,把歐陽酒帶了起來。
馳瀟也一到起身,歐陽酒被傅凌驍帶走的時候,她對馳瀟笑了一下。
「改天約,你叫我小酒就好。」
馳瀟微笑,「好。」
傅凌驍,「………」他回頭,歐陽酒甩開他的手,看也沒看他一眼,越過他走了。
傅凌驍壓根子錯了錯,跟上去,攬著她的肩膀強行把她帶到了車內!
坐上車歐陽酒盤腿坐著,傅凌驍側身給她系安全帶,系的時候難免會靠近,會氣息相融,歐陽酒的頭往後靠,離他遠點兒!
傅凌驍把安全帶一插,勾著她的後腦勺,往前一推。
傅凌驍邪氣的對著她吹了一口氣,吹著她的頭髮一飄,「小妞,我滿大街找你,你在這兒約會?」
「誰規定我不能約會了?」她推他,傅凌驍攥住了她的手,捏著,「我規定的,你沒有異xin會可約,尤其是這種地方!」
「你有這麼重要麼?」她凌聲,「重要到我不能約會?」
傅凌驍頓了一秒,不怒反笑,「你要是溫柔點兒,這車就是你的。」
這款阿斯頓馬丁,全中國僅此一輛。
「破車誰稀罕。」
「歐陽酒。」他唇齒間廝磨著她的名字,「你非跟我對著來,那你這輩子都別想安生!」
「傅三。」歐陽酒兩指細細的手指頭捏著他堅毅的下巴,語氣薄涼,「你值得我溫柔嗎?」
傅凌驍的眼神一瞬間沉了下去,「馳瀟值得?」
她對著他的眼睛,一個字落了下去,「對。」
咔擦一聲。
她聽到了腦後他手指骨節錯開的聲音,他在捏拳。
他的表情從柔靜到冷峻凜冽,眼裡似浪水濤濤,不過就是眨眼的時間,唇起,「那我就不圖你的溫柔,如果我得不到,馳瀟也得不到,不信你試試看!」
他猛的退回去,抓起手機打了一個電話,聲音冷到了極致,「把馳瀟抓了!」
扔掉手機。
歐陽酒心裡一綳!
傅凌驍已經啟動車子,車如離箭的弦飆了出去,轉瞬就消失在江灘里。
歐陽酒的手伸到後座重新拿起傅凌驍的手機,解鎖,他的手機密碼她知道,按照第一個通話記錄打過去。
「你敢動馳瀟一根手指頭試試!」歐陽酒厲聲而道。
呲!
剎車片震耳欲聾,車子一偏靠向了路邊,傅凌驍奪過手機,扣著歐陽酒的肩膀,氣勢如火舌而上,「你說什麼?」
歐陽酒精美的臉冷若冰霜,「你要動他我就要護著他!」
他薄唇一咧,露出幾顆森森白牙,「那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護!」
電話還沒掛,傅凌驍拿過手機開免提,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出砸,「打、殘、他!」
「……是,傅三爺。」屬下掛了。
傅凌驍盯著歐陽酒看,歐陽酒怒極反笑,「好樣的。」
她推門下車,傅凌驍不讓,把她捉了回來,抽掉脖子上的領帶三兩下綁住了她的手。
歐陽酒怒到了極致,「傅、凌、驍!」
傅凌驍帶著憤氣的在她嘴巴上咬了一口,「別激動,我一會兒讓你看看他是怎麼殘的!」
開車,這一次他沒有停,直接去了玫瑰灣。
一路回了屋,燈都沒有開,傅凌驍摁著歐陽酒靠在門後面,這一片漆黑的光線里,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裡的黝暗和冷戾!
傅凌驍打開手機,這光照亮了兩個人的臉龐,各自死守陣地,絕不輸對方一分一毫。
他連著屬下,視頻連接,道:「看清楚!」
歐陽酒看向畫面,是在江灘後面的偏僻處,遠處是燈光輝煌的江灘大樓,鏡頭對準的地方是一群人毆打一個男人。
馳瀟一聲未吭,既沒有求饒也沒有大聲喊叫。
四五個人,連打帶踹,場面激烈,馳瀟早就鼻青臉腫,呼吸不勻。
傅凌驍薄冷的氣息在她的臉側,「怎麼護,嗯?是要跟我求情嗎!」
歐陽酒沒有開口,她的眼睛染上了紅血絲。
鏡頭對上了馳瀟的臉,全是血,不知道是從哪兒出來的血,已經看不清臉了,只看得到他因為痛苦而隱忍的肌肉抽搐。
歐陽酒沒有再看,她看傅凌驍的眸。
不怒不笑,很平靜,「隨你,你怎麼打都行。」
「哦?不護了?」傅凌驍收起手機,放進口袋。
屋裡又是一片黑暗,雙方的身形輪廓在兩人的眼睛里,逐漸清晰。
都是熟悉的樣子。
「你在我心裡……」她開口,聲音很低,沒有起伏,「也不過如此。」
客廳里又恢復了寂靜,這種安靜像是戰火硝煙之前的雙方休場,只需要一點風吹草動,便能傾覆爆發。
十秒后,傅凌驍沉啞道,「你說什麼?」
「我說你不過如此,你讓我反感透了!」
他的冷笑聲像冬日裡的刀刮著皮膚的透心涼,嗓音像在冰刀里滾,「遺憾,你很難擺脫我了!」
說著便去吻她的唇,似乎在印證什麼。歐陽酒抵抗,卻又抵不過他的力道,硬是被摁在門板上,強吻從唇到脖子。
他吞噬獵物一樣的氣息,夾著男xin強悍的力量,歐陽酒如同案板上的魚,無法跳脫這個狹小陣地。
他撕了她的衣服,咬著他一直迷戀又喜歡的地方,那一聲聲的暗魅聲音從心口直接鑽進了心臟!
「誰讓你第一次贏了我,歐陽酒,我對任何人任何事只有贏,沒有輸。」
她贏了他的賽車,那他就要她這個人。
歐陽酒打了一個顫,他扯下了她的小庫子,還有血。
他看到了上面的血跡,站起身,眸如勁風,遮天蓋地,他盯著歐陽酒眼裡的憤恨,他絲毫不介意給她再添一把火!
「真巧,其實我也沒那麼喜歡你。」他拍拍她的臉頰,不輕不重,走了。
他離開,歐陽酒貼著門站著一動不動,這滿室黑暗,漆黑的像無盡的深淵,她不禁紅了眼眶。
她說不清這是為什麼,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,難受到很疼,很陌生。
當意識到想掉眼淚,她慌忙整理好衣服,跑去了洗手間,擰開涼水,洗冷水臉。
等到那股酸澀感消失她才抬頭,臉頰竟被搓紅了。
哭?從未有過,現在不會,以後也不會,她絕不為感情掉淚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