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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76章最糟糕的結果
盛悠然怔了下，蒼白的臉上閃過一絲波動。
夜茉兒跟她說過，要解釋可以，說什麼不重要，重要的是怎麼說怎麼做。
但是類似她不後悔這種話，是千萬不要說。
她也不知道慕易北是怎麼就這麼精准的捕捉到了這層意思來。
再選一次還是要救他，這種話其實跟是不是後悔，就是同一個意思。
她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慕易北語氣逼迫得厲害，眼眸中的淩厲就不給她任何多想的機會。
她眸子動了動，另只手將他握緊自己手腕的那只大掌按住，“我不想騙人，但是……”
“但你就是這個意思。”慕易北的聲音沉下來。
冷冽的嗓音從剛才迸裂出惱火的激烈中，反而慢慢的平靜下來。
盛悠然忽然就覺得有點冷，手抓在他大掌上不肯放下來，盯著他淡漠下去的臉，“易北。”
慕易北鬆開她的手，大掌更是直接的從她另只手的手心裏抽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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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冷的面孔偏過不再看她，“你的解釋說完了麼？”
“你是不接受我的解釋，還是不相信我的解釋？”
“有區別？”男人冷笑著，餘光睨了她一眼，“總之就是那個剛對我說愛我的女人，轉眼就為了另一個男人而不顧我的感受，在我眼皮子底下，跟別的男人在一個房間呆了這麼久。盛悠然，你很好！”
“不是……”
他擒著她的下頜，笑意凉得入骨，“真是沒想到，你能為了他，演技這麼好。一兩周的時間，我天天見你，都沒發現。看來是我太相信你。”
“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？我真的做不出來。慕易北，我知道你會生氣，也知道他做過不可原諒的事。但是……”
“但是那些事你不記得。”慕易北的眸子凉意更深了幾分，“盛悠然，你若是沒有失去記憶的時候做出這種决定，我才能相信你所說的，你只是還他一條命。可正因為你不記得，恐怕你自己都不知道是為什麼。”
不是的，她知道為什麼！
“好了，出去吧。”慕易北鬆開了她的下巴，淡漠的轉過身，“如果我讓人來請你出去，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。我現在沒有心情看到你的死纏爛打，我想你也做不出夜茉兒教你的事。”
“我不出去。”盛悠然拽住他的手臂，眼眶紅了，酸澀難耐。
她確實不知道怎麼對他死纏爛打，因為他的態度太明顯的冷漠，可以打亂她所有的陣腳。
平靜又忐忑的過了這麼半天，她現在親眼看到他現在冷靜的樣子，才真的從心底生出膽怯和疼痛。
他不是衝動，不是剛聽到時的一時情緒。
他已經冷靜下來，但是他不信她。
甚至說，她自己都不知道是為什麼。
這一句話，將她所有能辯解的都能堵回去。
慕易北低眸看了一眼手臂上的那只手。
正因為她不記得以前的種種，記憶在同時抹掉了她的感覺。
這不正是葉雲霆曾經想要的效果？
在她不記得的時候，在她面前換一個新的形象。
他倒是成功了，哪怕在盛悠然雖然不記得卻聽說了之後。
在盛悠然已經被自己找到，已經知道自己的過去後，仍然成功的攻佔她內心的軟弱。
過去的盛悠然即便放過葉雲霆，也不對他有絲毫的感情。
因為她先愛上的人是他，所以葉雲霆在她身邊六年的照顧，也沒法撼動她的感情。
因為她見過葉雲霆在得不到後不可理喻的做法。
還他一條命可以，從此兩不相欠。
然而現在一切都不一樣。
她的感情成了一張白紙，而葉雲霆本身對她來說也是一張白紙。
這張紙可以由他重新填寫。
即便自己搶先了一步，卻也沒有早多少。
留給他的，仍然是大片的空白。
“盛悠然，我沒有跟你開玩笑。”慕易北的字音中已經聽不出任何語氣和波動，“明天送你回倫敦，去休息。”
“什麼叫，送我回倫敦。”她睜大眼睛，抬頭一瞬不瞬的看著他的側臉，“你呢？”
他側過身，已經走過她，“我回聖約市，還有些公事。倫敦呆得太久，有些事情都壓著沒有處理。”
盛悠然好半天沒說出話來，眼睜睜看著他緩慢著步子進了浴室。
慕易北關上門，眼睛閉了閉。
眉宇間的皺痕宛若刀刻。
他走到花灑前，不顧腿上的傷口，直接打開。
冰冷的水直接灑下來。
從他頭髮開始，沿著臉廓順著往下淌。
找到她後，她說愛他，原以為總算可以定下心來。
現在……
慕易北抬起頭，任由水珠落到臉上。
可能當時那種狀況，她確實只能說愛。
只是葉雲霆在出現時，她的本能反應就是保護他。
過去的那一個多月，在她口中，她只是每天簡單的照顧，或者說盯著那個人。
但到底發生過什麼，沒有人知道。
*
盛悠然最後沒有等他出來。
她推開房門，看到外面的手下，“你們找一下醫生，然後誰進去幫他一下。”
“家後，發生什麼事了？”
“他自己跑去洗澡了，小心別讓傷口發炎。”
手下看到她紅著眼睛像是哭過，又想起之前慕總洗澡相關，全都是家後在解决。
“我們……進去幫他嗎？”
盛悠然點頭，“然後讓醫生馬上來換藥。”
手下看到她說完就走了，猶豫後，選擇聽她的話。
盛悠然下樓，重新開了一間房，仍然選擇這一層。
手裡拿著房卡，剛到樓層就碰上夜茉兒。
“失敗了。”夜茉兒按了按眉心，“你是不是說了不該說的話？”
盛悠然自嘲的低頭看了眼手裡的房卡，“你說不能說的，我說了。茉兒，我總不能騙他。而且我騙他，他也會看出來，只會更不相信我。”
夜茉兒凝起眉頭，看著她到現在還明顯是哭過的眼睛，“情况很糟糕麼？他說什麼了？”
“各自冷靜，明天送我回倫敦，他回聖約市。”盛悠然咬了咬下唇，“茉兒，他現在不是信不信我的話，或者是不是接受我的解釋。他認為，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對葉雲霆是什麼感情。”
“那真是，最糟糕的結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