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夏。
天氣還算是涼爽,不那麼熱。
街道車輛如流織,一條條匯成了長長的龍。邁巴赫從車流中穿梭,散漫,沒有目標。
這個城市正熱鬧。
霓虹燈閃爍,行走之人成群結伴,歡聲笑語,自然也有形影單隻的落寞人士。
紅燈。
邁巴赫停在第一個。
前方人行道上有情侶在吵架,站在大街上吵,很不理智,也很不為自己的安全著想。
顯然,他們都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。
很激烈。
都互不相讓。
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,但男的拿手機,不停的讓女人看手機頁面,那個手機是粉色,女款。
應該是……男方懷疑女方有了外遇吧,或者和別人璦昧。
女孩兒氣的都要掉眼淚。
綠燈。
姜磊松腳剎。
「停著。」後座傳來兩個字。
姜磊又停車。
邁巴赫一停,後面的車子也停,沒有人上來催,也沒有人摁喇叭。
這一排的車輛都看著那兩個吵架的人……
吵了一會兒后,兩人發現了異樣,女方很尷尬,也覺得羞恥,拂袖而去。
沒有理男朋友。
男朋友對著這邊鞠了一個躬,然後跑開。
姜磊這才松腳剎,走人。
心裡卻想著,這男孩兒還不錯,女孩兒……
就那樣吧。
看她的舉動,顯然不怎麼愛男朋友,感情已經淡去。
莫名的,他想起了花盡。
對他來說,花盡對樓總,沒有半點感情!
樓西洲閉上了眼睛,浮光掠過,他英俊的臉龐在光影里忽明忽暗,粗黑的眉,英挺的鼻,輪廓分明的下頜,他面色很平靜,無波瀾。
…………
隔天。
戒指的事情在網路上發酵,越演越烈。
新聞滿天飛。
第二天的中午,就爆出來一個被大家除名在外的人,樓氏總裁樓西洲。
這條消息據說是司氏內部員工爆出來的。
【這款戒指被一個新加坡的富二代給訂走,但是在一個月前被樓總截胡,他有參與設計,有一些自己的看法,比如說這個戒指是可以打開的,裡面有一朵小小的水晶玫瑰,這戒指應該是樓總拿去送給前妻……】
這新聞一出,網路炸了。
這又是一個樓氏公關置之不理的新聞,就當從來沒有看到。
花盡看到了。
她在天倫首俯的家裡。
這幾天她一直沒有出門,就窩在這兒。
放下手機。
半個小時后,在翻開微博。
司氏官方微博說消息確實是內部人員所發,但此員工當即被被開除,客戶資料絕對保密,並且艾特了樓西洲,給他造成的困擾表示抱歉。
沒有說買戒指的人是他,也沒有說不是他。
花盡再次關掉手機。
已經六點。
該做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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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買了很多菜,面,肉,青菜,蝦。
基本她也能掌握到炒菜的要領,火候和鹽,她在想著做菜,等做完,門鈴響了。
這個聲音讓她驚醒。
她看著盤裡的菜,青菜溜肉片,只不過青菜炒爛了,看起來沒有食欲。
腦中,有什麼東西緊繃了一下。
外面,門鈴依舊。
她去開門。
外面站著的人——
花盡預料到了她會來找她,所以毫無意外。因為是長輩,她還是讓她進來。
如夢踩著高跟鞋走在地板上,聲音清脆響亮,長長的裙子,端莊舒雅。
兩個人坐在沙發,花盡給了她一杯開水。
如夢看到了茶几上的煙灰缸,打量了一眼花盡,「你抽煙?」
「嗯。」花盡淡淡的嗯了聲,她穿著黑色的家居服,制粉未施,頭髮用一根深藍色的髮帶箍起來。
那張臉即便是素顏,也和素凈扯不上關係,它依然有層層遞進的驚艷美。
如夢低笑,「你倒是誠實」
花盡沒吭聲。
「我來找你,你應該也知道是什麼原因,也不必兜圈子,長話短說。」如夢坐姿端正,腔調很足。
「如果你不願意和我兒子在一起,那麼,你就遠離此地。」
花盡沒有什麼表情,這句話也在意料之中。
「我們樓家確實因為你而大亂,西洲的奶奶沒了左右臂,如今身體一天不如一天,人和以前完全變了樣兒。他父親還沒有出院,以後後遺症還有很多。西洲,你心裡清楚,他的腿永遠都有一塊凹陷,永遠都感覺不到疼,那一塊毫無知覺。至於我——」
「光你母親給我的傷害,就已足夠。」
花盡閉了閉眼睛,她看著落地窗外面的天空,18層,沒有多少建築物遮擋,天邊的夕陽如傾灑的顏料,紅紅火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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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臉頰也染上了半邊紅,人變的越髮漂亮、驚人。
「樓夫人。」花盡開口,「你的意思是希望我離開鄴城?」
「是,永遠不來。」如夢打開包,拿了一張空白支票放在桌子上,最下方有她的簽名和蓋章。
「隨便填,填好后直接去銀行。」
花盡看也沒看。
樓岳明送她水晶。
樓西洲送她鑽戒。
如夢給她支票。
有錢人處理事情的手段和方法都差不多,而且一個比一個大手筆。
「我的去留任何人都管不了,我要走你攔不住,我要留,你趕不走。」
如夢自然看到了她對支票的不削一顧。
「花盡,收了它,你從此可以衣食無憂。」
花盡收回視線,看向如夢。
「我想問樓夫人幾個問題。」
「只要你遠離,你隨便問。」
「你和樓岳明感情怎麼樣?」
如夢愣了下,她不知道花盡會問這個,遲疑片刻,開口,「不錯。」
「那他是怎樣的人?」
「西洲是什麼樣的人,他就什麼樣。」
「具體的呢?」
「最大的優點,對女人好。無論他喜不喜歡她,都會對他很好,或許這是男人的聰明之處,無論何時何地都會維護自己的太太。」
「對兒女呢?」
「他喜歡孩子,對孩子周到也很有耐心,父親的威嚴和慈愛,我家三個孩子都很尊敬他。」如夢還真是問什麼答什麼,「你問這個做什麼?」
「沒什麼,隨口一問,畢竟他是我仇人,我想你知道。」
如夢冷笑,「那我勸你死了這條心,你若是再動他,可能我真的會玩死你。」
花盡附身把支票拿起來,隨意的捏在手心,「我收了,樓夫人可以走了。」
如夢走後,花盡點了一根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