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0章 在車裡坐了一夜

發佈時間: 2022-12-30 05:05:3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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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黑色的無袖背心貼著她的身段,s型弧線清晰,手臂和脖子白的發光。

 她抬手把皮圈給取下來,一頭烏黑的捲髮一瞬間落下來,在背上彈跳著。

 她抓了抓頭頂,讓它們更加彭松。

 嫵妹之氣,呼之欲出。

 她扯開被子,躺進去。沙發不算寬,但是絕對容得下她整個人,還有一部分的多餘的,空出一丁點的空間來。

 她看著那邊。

 「樓總,過來睡?」聲音輕慢而清潤。

 沒有人回答她。

 這是意料之中的。

 花盡側頭——

 這麼躺著,看他有一種被放大的感覺,他的五官,他的氣質,他的氣場,都在放大。

 她忽然想起第一次在酒店遇到他——喝醉了,迷迷糊糊,禁不起半點肢體接觸。

 那時,他只有發泄。

 整場下來,一個親吻都沒有。

 甚至沒有擁抱。

 可他——

 那時候花盡想樓西洲應該是一個內心溫柔的人,即便是喝醉,他也沒有急沖沖。

 「可以嗎?」

 酥裂隱忍的三個字在她的耳邊,震的她心口發麻。

 後來——

 清醒時和她做,他倒是從來沒有這麼問過她。

 她轉頭,收回視線。

 閉眼。

 不困,但頭疼胃疼。

 但,也睡吧。

 頭頂有燈,刺著眼睛酸脹發疼,於是眉頭緊蹙。

 沒有人說話。

 寂靜。

 這種靜彷彿是在一眼望不到頭的海面,無風無浪,只有漆黑和安靜,越平靜越危險,它足以吞噬你!

 一分鐘——

 兩分鐘——

 五分鐘——

 十分鐘——

 都沒有人說話。

 可氣氛卻在無形中越拉越緊!

 十五分鐘后,花盡睜開眼睛,「樓總,你若是不過來睡,我回房了。」

 她起來。

 沒有任何遮蓋物,她身體的曲線更加明顯,那腰細如水蛇,兩腿筆直,髮絲低落在脖頸上,她就像在暗夜裡開出來的一朵黑色玫瑰花,蠱惑的驚人。

 樓西洲沒有反應。

 花盡走。

 走到樓梯口時,聽到了樓西洲的聲音。

 「陸城怎麼死的?」

 花盡腳步一頓。

 「不是說他是我父親殺的,我倒是奇怪,你見了我父親之後,全程沒有提陸城。」

 花盡從樓梯口倒回來。

 坐在樓西洲對面的沙發,手肘撐在膝蓋,上身前傾,衣領內的風光若隱若現。

 「如果他死了,我從此閉口不談。如果活了,這筆賬總會算。」

 「父債子還,這賬和我算。」樓西洲幽深的目光從她的前襟一晃而過,「證據拿給我,如果屬實,我親自送我父親去坐牢。」

 「話說的太滿,就顯得很虛假。」

 「看來你早就深諳此道,並且運用自如。」

 這話意有所指。

 她以前對他說過的喜歡和愛。

 花盡笑了下,側頭,單手襯著下巴,斜眸看著他,「陸城的死,我想你父親清楚,是不是和他有關係,不如你去問問?你再問問,陸城死的那一晚他在哪兒,他做了什麼。」

 「他做了什麼?」樓西洲緊跟著就問。

 花盡抿唇。

 頭突然疼的厲害。

 「樓總,我睡了,晚安。」

 她起身,準備去樓上,想了想還是去了沙發,鑽進被子裡面。

 一分鐘后,她把被子拉起來整個蓋住自己。

 又一分鐘,她悶悶的,「你能不能把燈關了?」

 沒有人回。

 又一會兒,燈滅。

 花盡還以為自己睡不著,但——

 或許是頭疼吧,很快就進入了夢裡。

 男人從頭到尾都坐著沒動,一雙漆黑的眸子透過沉黑的光落向對面沙發上的女人。

 一室安寧。

 半小時后,電話打來。好易小說

 「說。」

 「樓總,小少爺來找花小姐,說是非要見到不可。」

 「攔著。」

 「是。不過小少爺剛剛接到了老夫人的電話,怕是老夫人也知道了樓先生受傷之事,我怕……」

 「派人攔著,誰都不許進。」

 「是!」

 收起手機。

 …………

 樓西洲起身到對面,行動不便,走路也很緩慢。

 他慢慢坐下來。

 夜黑無光,伸手不見五指,女人的臉反射出一丁點兒的白來,依稀可見她五官的輪廓。

 他的目光暗色迷離,瞬也不瞬的盯著她。

 抬手,溫涼的指尖在她臉龐上輕輕的落下,來回撫摸。

 那一年,挪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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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那是一個馬場,一個身姿高挑卻又冷眼的女人,著一件黑色的長袖,安全帶勾勒著她纖細的腰,安全帽下她的臉還沒有巴掌大。

 馬蹄飛揚。

 鮮衣怒馬。

 他在觀眾席,她一個回眸看向人群,那一眼鮮冷不羈。

 那一眼,很短,一秒不到。

 卻又——很長。

 長到兩年都如昨日。

 她是有意而來。

 他有了無心之癢。

 …………

 花盡醒來時在凌晨五點。

 她是被疼醒的。

 胃裡絞著疼。

 她捂著小腹坐起來,對面的沙發沒有人,他走了。

 一身身的冷汗涔涔而下。

 這兒不知道有沒有胃藥,她給自己倒水的手因為疼,一直在發抖。

 喝一口。

 胃裡不停翻滾,直到再也忍不住,衝到一樓的衛生間,爬到盥洗台,開始吐。

 早餐和晚餐一起吐了出來。

 吐到精疲力盡,吐到大腦缺氧。

 順著檯子往下跌,臉如死灰。

 她捂著小腹,那兒正在發疼。

 夜在繼續,風在繼續吹。

 樓內空蕩,樓外早就是車輛包圍,前前後後,水泄不通。

 七點。

 鄭歡來了,送早餐過來。

 這時候花盡已經暈過去一波,剛剛醒來,人如將死之人。

 「老闆,您怎麼了,臉色這麼難看?」

 「沒事兒。」花盡調整呼吸,「外面情況怎麼樣?」

 鄭歡沒有回答。

 不回答已經很明顯,就是依舊有人守著,無論是屋前還是屋后,都有人。

 她出不去。

 父親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,大哥也來了——

 樓岳明在醫院。

 樓西洲還受傷。

 她卻窩在這兒,不行,她要出去,她還有事情要做。

 「去給我準備一些止痛藥。」

 「啊,我送您去醫院。」

 「不用。」

 頓了下,她看了看那沙發,樓西洲昨晚坐在那兒。

 「樓西洲什麼時候走的?」

 「不清楚。」

 花盡沒有再問,而她也不會知道——樓西洲昨晚在車裡坐了一夜。

 ………

 樓岳明醒來是在一天後。

 沒有大礙。

 養著就行了。

 只不過年輕時消耗身體,年紀大了就有很多毛病。

 一睜眼就看到了樓西洲。

 他扯出一個笑容,「你的傷好了?」

 「不走路就好。」

 樓岳明沒有多問,反而問,「花盡呢,你……沒有為難她吧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