岳悅頓時想要罵回去,南黎出手捏住了她的下巴。
疼!
岳悅感覺她下巴的骨頭被她捏碎了一樣!
「南黎,你放開我女兒!」袁如大叫!
南黎清冷冷的道,「你們母女倆一沒工作二沒收入三沒任何家庭背景,哪兒來的錢住著豪宅,用著奢侈品。現在居然不分青紅皂白的告訴外人他在做什麼,狗都沒你這麼吃裡扒外!」
南黎悠的一鬆手,岳悅怒沖沖的道,「我告訴了別人又怎麼樣,還不是你昨天去戀湖小區把人給招來的!」
岳悅幾乎是咬著牙,「封痕是吃我媽的飯菜長大的,他就該照顧我們!他小時候自殺,不吃不喝,是我救的他,他說過他一輩子都會照顧我,他也說過他一輩子不結婚,一輩子就只有我一個親人,你算個什麼東西,你敢來指手畫腳我們的生活!」
自閉症、自殺、不想活、胸口的烙痕,這就是他的生活嗎?
不,或許他的生活比她想象的更糟糕。
南黎心頭猛然就被攥了起來,她眼裡如同寒霜罩了寒梅,一字一句,「聽好,從現在開始,我就是他女朋友,我就是他最親的親人!你想問他要錢,來找我,你敢傷害他一根頭髮絲,我要你整個腦袋!如果你再敢對別人說他在做什麼,我讓你這些年花他的每一分錢都吐出來!」
南黎掉頭離開,才走,就看到後院門口,封痕站在那兒。
她一怔。
他戴著一頂鴨舌帽子,五官俊朗,眉目陰翳,他有著優秀的五官,冷酷的外表,又有善良的心。
「哥。」岳悅大哭,「你不是說你不結婚不要女朋友嗎,你為什麼說話不算話!!」
封痕慢慢走過去。
陽光猛然就退散了去,整個院子陰雲昏沉,泳池裡的水混濁不堪。
他走到岳悅面前,岳悅惡狠狠的哭喊,「你不是我哥,你算什麼哥,你自私自利,不管我們母女,你過河拆橋,你現在健康了就什麼都不管,你還交女朋友,你混蛋!你自殺的時候,你忘了是誰陪著你嗎?!」
南黎怒聲道,「你再罵他一句試試!」
岳悅聽到這話,抬手就要抽南黎。
封痕一把抓著她的手腕,同時抓著南黎另外一隻手,把他往身後藏了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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封痕抬手,擦了擦岳悅的眼淚,嗓音沉到骨子裡,「以前何時不管你們,你母親的棺材本我都準備好了。」
袁如聽著心裡一哽,「你!」
「不要鬧,不要找南黎,不要找一一,否則你們就自生自滅吧。」
封痕放下,抓著南黎的手腕出去。
走到門口,後院在大喊,「媽!媽!你怎麼暈倒了,媽!」
封痕沒有停。
這種戲碼,次數太多了,他早已經習慣。
人消失后,岳悅不叫了。
袁如也從地上坐起來,不裝了,她銀牙咬碎,「一對狗男人,他們會不得好死的!」
岳悅沒有說話,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,她看著封痕離開的方向。
惱怒、憤恨還有……悵然若失。
………
車上。
南黎抽消毒紙巾擦手,封痕開車,車窗上倒映著兩人的面孔。
冷峻與柔美相結合。
南黎調整呼吸,「封痕,你沒事吧?」
方向盤在他的手底下轉了半個圈,轉彎。
他側臉弧度分明,「我能有什麼事。」
南黎擼了一把頭髮,為何……都要碰到這種難以啟齒的原生家庭。
她幸運的遇到了景曼麗,可他沒有。
她頓了一會兒,輕輕道,「先前不好意思,我並不是說我要做你女朋友,在那個關頭,我沒有多想……」
她就是覺得岳悅太過份,那麼輕易地就把封痕給賣了。
她不知道這工作給封痕帶來什麼後果嗎!
「無妨。」紅燈,車停。
封痕把檔位推向空擋,車內安安靜靜沒有任何噪音,轉頭,臉頰對著她。
陽光又猛然突破雲層直射過來,一瞬間晴空萬里,他精湛而凌厲的眉眼,一點點的變的柔軟。
他薄唇上翹。
笑了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