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4章當著他的面吻她

發佈時間: 2022-10-17 08:36:1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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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金色的太陽斜斜掛在天空,陽光灑落下來,湖面上波光粼粼。

 厲家珍站在原地,與那人遙遙相望。她曾想過,如果再見到他,自己會是怎樣?怨恨、憤怒或者不甘、痛苦,可此刻,那些想像中的負面情緒都沒有,只有平靜。

 畢竟曾深愛過,她做不到去仇恨,仇恨一人自己曾深深愛過的人。因為仇恨,也意味著自己對這一感情的否定。

 宋清波昨天就在金域藍灣,他一個生意上的夥伴住在這裡,是很老的社區,但是這位生意夥伴的夫人戀舊,在橫琴港有空置的別墅,他和夫人都不願意去住,就想待在愛情最開始的地方,一直綿延下去。

 他在樓上,站在陽臺上抽烟時,看到社區裏有個女人推著孩子。自從他和厲家珍離婚後,他只要看到單身女人帶著孩子,就會忍不住多看一眼。

 離得有些遠,他卻一眼就認出了她來。

 總是這樣,哪怕她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裡,也會成為他目光中的焦點,不用太費神,就能輕而易舉的找到她、認出她來。

 他在樓上,她在樓下,隔著這麼遠的距離,他沒有靠近她,因為他不確定,他還有沒有資格出現在她面前。

 剛才,他一直跟在她後面,她沒有發現他,他便停下來,想著等她再轉一個圈,會不會發現他。他就這麼等著,等著她出現在他的視線裏,然後發現他。

 此刻兩人遙遙相望,卻像是等了幾輩子,才等了這樣的時刻。

 半晌,厲家珍收回視線,推著嬰兒車轉身,往來時路走去。

 宋清波心裡一慌,連忙快步追過去,攔住她的去路,因為著急,他握住她的手臂,急切道:“家珍,讓我見見小煜,可以嗎?”

 因為風大,嬰兒車的車蓬放下來,垂了一半的紗簾,小煜躺在嬰兒車裏,正伸展著四肢,好奇的看向外面。結果只看到藍色的車蓬,在車裏不滿的咿咿呀呀。

 厲家珍垂眸,目光落在那只遒勁有力的大掌上,宋清波意識到自己可能掐痛了她,他連忙縮回手去,垂新插回口袋裏,靜等她的回答。

 “宋清波,離婚的時候,你答應過我,一年之內不見小煜,這是我們的約定。”家珍平靜地望著他,離得這麼近,她聞到他身上古龍水的味道,那是她最喜歡的一款古龍水香水,是她親自給他挑選的。

 宋清波抿了抿唇,目光落在嬰兒車裏那雙穿著藍色小鞋的小腳丫上,他懇求道:“讓我抱抱他,好嗎?”

 厲家珍手指不由得用力,緊緊握住嬰兒車的扶手,她移開視線,看向平靜的湖面,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,“5分鐘,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們面前了。”

 宋清波心裡大慟,最後還是打開車蓬,陽光灑進嬰兒車裏,小煜穿著藍色的小棉服,頭上戴的正是沈遇樹買回去的藍色帽子。

 陽光刺眼,他眯起眼睛,一陣手舞足蹈。

 宋清波看著格外心酸,他本來有機會陪著他長大的,最後卻只能從最親的人,變成一個旁觀者。這一切,都是他的執念造成的。

 厲家珍站在旁邊,看著他彎下腰,伸出大手去握小煜肉乎乎的小手,小煜握住他的食指就往嘴邊送,還不停的沖他笑。

 “不能吃,爸爸的手指髒。”宋清波蹲在嬰兒車旁,手指被孩子緊緊握住,他的心揪在了一起。如果當初,他也這樣緊緊握住她的手,他們現在是否還是一個圓滿的家庭?

 小煜蹬著小腿,小腿踩在宋清波的胸口,力道不重,卻讓他的心狠狠一撞,又酸又軟。他眼底濕熱,抬頭望著厲家珍,厲家珍已經偏頭看向別處。

 “家珍,前面亭子裏有椅子,我們去那邊坐坐,好嗎?”

 男人眼底的淚光,撞到了厲家珍心裡最柔軟的一處,到底是不忍心拒絕,她點了點頭,宋清波站起來,接過嬰兒車,推著孩子往凉亭走去。

 厲家珍落後兩步,跟在他身後,看著他寬厚的背影。時光重疊,這一幕曾在午夜夢回多次出現在她夢裏,她驚醒時,總是不勝唏噓。

 凉亭緊靠韓美昕所住的公寓大樓,兩人在凉亭裏坐下,宋清波將小煜抱出來,厲家珍起身拿起披風披在他肩上。宋清波去扶披風上,溫暖乾燥的大掌將她的手一併扶住。

 下一秒,厲家珍抽回了手,他看了她一眼,厲家珍已經退回到對面的椅子上坐下。宋清波難掩心底的黯然,抱著小煜逗弄起來。

 到底是血緣親情,小煜好奇地看著面前的男人,時而咿呀學語,時而沖著宋清波笑。

 宋清波被這一笑,徹底擊中了心臟最軟弱的地方,眼前模糊,模糊得看不清小煜的笑容,卻又努力裝作鎮定,睜大眼睛去看,眼淚就那樣落下來,一顆,兩顆……

 厲家珍不經意地看過去,就到宋清波笑著流淚的模樣,她心口亦是疼痛起來。

 當初離婚離得匆忙,拿了離婚證的當天晚上,她就打包收拾好自己的東西,被大哥接回了厲家。在家人面前,她強顏歡笑,一個人時,又不允許自己傷痛軟弱。

 她以為這道傷已經癒合,卻在此刻,她才明白,她一直自欺欺人。

 她移開視線,從包裏拿了一包紙巾出來,抽了一張遞給他,淡聲道:“擦擦吧,別讓小煜看見。”

 宋清波抬頭,看著近在眼前的女人,他們曾經是這世上最親密的人,他們都有心傷,都有著對過去的執念。一開始的抱團取暖,到後來,真的長進了彼此的骨血裏,卻又因為現實,不得不分開。

 此刻,他是軟弱的,亦是不顧一切的,他握住她遞紙的手,將她拉過去,腦袋靠在她平坦的小腹上,啞聲道:“珍珍,我們……”

 他話還沒說完,掌心突然一空,他抬頭望去,看到不知何時出現的沈遇樹,他一手攬著家珍的腰,一手抬起她的下頜,完全不回避他在場,他的唇吻上她的。

 厲家珍倏地睜大眼睛,不明白沈遇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,隨即她的唇被他吻住,一個纏綿緋惻的法式深吻,最後因為她的不專心,他懲罰似的在她唇上狠狠咬了一下。

 她吃痛回神,耳邊傳來他低沉的聲音,“不是在湖邊嗎,怎麼在這裡?讓我一通好找。”

 語氣裏聽不出喜怒,卻聽得出來急切,厲家珍捂住唇,呆呆地看著他側臉,心裡有大大的疑問,他怎麼找到她的?

 沈遇樹看向宋清波,攬著厲家珍的姿勢佔有欲十足,黑眸裏還有十足的挑釁,“宋先生,勞你幫我照看他們母子倆,外面風大,小煜感冒剛好,不宜吹風,我們就不打擾你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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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宋清波從驚愣中回過神來,他抱著小煜站起來。沈遇樹放開厲家珍,厲家珍腿軟的趔趄了一下,他連忙伸手扶她,還不葷不素的調侃了一句,“怎麼吻一下就腿軟,還是這麼可愛?”

 厲家珍心中羞惱,神情多了一分尷尬,想回嘴,觸到他眼中的警告,只得抿緊唇不說話。

 沈遇樹放開她,從宋清波懷裡接過小煜,宋清波是不肯給的,這是他的兒子,然而小煜已經往沈遇樹懷裡撲去,要抱抱,從行動上,已經背棄了他這個親生父親。

 宋清波心擰成一團,看著沈遇樹姿態從容的抱著小煜,小煜在他懷裡笑得更開心了,邊咿呀說話,邊流口水。沈遇樹拿圍兜給他擦口水,笑著打趣,“口水娃,媽媽是不是沒給你吃肉,瞧這口水都流成長江了。”

 厲家珍站在旁邊,不知道是不是她敏感,總覺得他刻意咬重了“吃肉”兩個字的音,她尷尬得無地自容。

 沈遇樹抬頭看向宋清波,客套道:“宋先生,有機會再見。”他一手抱著小煜,一手攬著厲家珍的肩,從容的走出凉亭。

 宋清波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,看見他們離去,小煜趴在沈遇樹肩上,黑曜石般的雙眼目不轉睛地盯著他,看得他心中一片淒涼。

 他知道,他剛才沒來得及說出口的那三個字,永遠都不會再有機會說出口。生命裏,有的人一轉身,就是一輩子。

 沈遇樹和厲家珍回到公寓裏,沈遇樹將小煜放進嬰兒車,他面無表情地往長廊裏走去,“你住哪間房?”

 厲家珍連忙追過去,下意識攔在客房前面,瞪著沈遇樹,“你要幹什麼?”

 “住這間是吧,是你自己收拾,還是我幫你收拾?”沈遇樹在她面前站定,神情看不出喜怒,但是厲家珍知道,他現在一定很生氣很憤怒,只是礙於在別人家裡,不會對她發火。

 “我沒想過要跟你回去。”

 沈遇樹瞪著她,眼底隱忍著怒火,“不想跟我回去是嗎?那你是想帶著屬於我的身體和你前夫藕斷絲連了?”

 “沈遇樹!”厲家珍咬牙,俏臉漲得通紅。剛才在樓下,她沒有掙扎地和他回來了,是不想讓他難堪,“你能不能不要這麼不講道理?”

 沈遇樹上前一步,雙手撐在她身後的門板上,將她抵在門板上,噴出來的呼吸都帶著火一樣,“好,講道理是嗎?如果剛才宋清波和你說重婚,你是不是就要和他夫妻雙雙把家還?”

 厲家珍明顯感覺到男人身上賁張的怒氣,她撇開頭,“我們的事情與他無關,你別把他扯進來。”

 “好,不說他,就說我們。”沈遇樹也不想提起這個人,當年是他眼瞎,才會覺得宋清波可以給她幸福,“你躲開我,是怕和我做,還是我做得讓你不舒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