樓月眉和樓西洲也算是交過好多次的手了,情緒越來越能得到控制,聽到這話她也沒有生氣,只是臉上泛起了絲絲冷笑。
「你是說這件事是我做的,花盡也在我那兒?」
「難道不是么?」樓西洲反問。
「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這是我做的,憑你的猜測?」
樓西洲頓了一時,然後開口,「因為只有奶奶在我身上做文章時,才會漏洞百出。那個男的叫池也,是保鏢公司的隊長,奶奶應該知道他現在在哪兒吧?」
樓月眉老辣的雙眸微微的眯了眯,這種眼神是帶著一種欣賞的,她的大孫子果然不負她的厚望,永遠都能保持理智。而且他能懷疑任何人,包括他最親的人。
「在哪兒?」
「難道警察這兩天沒有聯繫您么?」
樓月眉笑了,年紀雖說是大了,但牙口依舊整潔,「小子,你讓警察把他抓起來,這也是正常,畢竟他確實讓你受了傷。但是,你就這麼紅口白牙的認為這事兒是我乾的?」
「奶奶。」樓西洲起身去倒了兩杯水過來,顧沾衣倒的那一杯,他始終沒喝,給奶奶一杯,又坐下,行動遲緩,神色平潤,「這是我見過最輕鬆也是最拙劣的綁架,除了您,我想不到第二個人,而且花盡作為受害人,在暈倒之後就消失不見。池也更是能全身而退,他是在四天前才被警察抓回去的。」而事發是在五天前。
他頓了頓,繼續,「花盡怎麼說也是您的孫媳婦,哪怕您不喜歡她,她的身份依舊沒有改變。樓家最注重名聲,這一點也是您一直強調的。但凡是花盡壞一點,我們樓家現在就處在風口浪尖,被人辱罵鞭撻,整個集團都會因為奶奶而緊急公關。畢竟您對她也不怎麼樣,她沒有得到任何好處,她憑什麼要為我們樓家守口如瓶?」
樓月眉定定的看著這大孫子,眼神是精銳的,她停了有五秒鐘的時間,拿起水喝了一口。對樓西洲也有了前所未有的耐心,「孩子,你和花盡認識只有區區三個月多一點,我很好奇,你怎麼願意次次來頂撞我而處處維護她?」
「我是男人。」樓西洲目光深黑,一字一句,「我娶了她,我就要對她負責。」
「那麼,你就是不喜歡奶奶了?」
「我跟著您長大,您心裡清楚,我最尊敬的是您,最沒有辦法的也是您。但是,我已婚,我開始了另外一種生活。」他漆黑的眼睛印上了外面的霞光,顯得眸銳亮深邃,「再者,您根本沒有理由討厭她!」
當時是怎麼娶的,一哭二鬧三上吊又割腕自殺,樓西洲沒有辦法,才就近娶了一個剛剛和他滾過床單的人。
樓月眉深深的呼了一口氣,和這個大孫子說話也算是讓她有了很多的心理準備,他哪怕是毫無情面的懟回來,只要沒有外人在,她都可以忍受。
「那麼現在奶奶反悔了。我第一次看到這個女孩兒,我就不是很喜歡。但是我以為她會聽話的到我的院子來,乖乖的和我過兩年念經的生活。沒成想……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。原本我也不喜歡顧家那丫頭,但是這麼一對比,我看顧沾衣也順眼多了。」
「那好,不如請顧小姐去梧桐苑去陪您,喜歡可以收為孫女,屬於我那份的遺產我可以分給她一半。」
啪。
杯子哐的一聲落在了桌面上,聲音清脆響亮。
「你在胡說什麼?」
「奶奶。」樓西洲的手穿過桌面把樓月眉的手窩在手心裡,失笑,「是我造次,但是我懇請您,不要再鬧了。我娶老婆不聯姻不為樓家任何產業,就單純的娶她。」
組建一個普通的家,僅此!
奶奶神色微閃,「那麼你喜歡花盡么?」
這句話樓西洲沒有回答。
樓月眉又道:「不回答那也就是沒多喜歡。而且我也不是不能給她封口費,只要她開口,多少錢我都出的起,孫子,我真的討厭她討厭到超過了一切。」雲南小說網
「看來花盡確實在您手上。」樓西洲低聲,「那奶奶就想想辦法要怎麼封她的口,哦對了,她不缺錢,您查查她就應該知道,她想要錢,她能拿錢來砸我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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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那就從別的地方下手,她總有軟肋。」
樓西洲沒有說話,看了看天色,已經是華燈初上,這個時間奶奶該回家休息了。
「我也想知道奶奶是如何封她的口,另外您打算什麼時候把我太太還給我?」
「想要她回到你身邊,也不是不行,只是就這麼回來,我不甘心。那個女人,你知道的,我現在巴不得你們離婚,偏偏在離婚的當口,她把結婚證給放了出來,此種做法實在令人憎惡!」
「所以?」
「還有三天就是顧沾衣的生日,你去么?」
「我若是不去,我是不是就見不到花盡?」
「你要這麼說也可以。」
樓西洲的眉頭擰了起來,低聲,「樓女士,您若是不把我變成渣男,您就不得消停?」
「你叫我什麼?」樓月眉眉毛一橫!
「在我沒有見到花了之前,奶奶就先不叫。」
之前樓西洲說什麼樓月眉都沒有生氣,直到這句話……
他居然來真的,真的不再叫奶奶!
她暗暗的錯牙,「如果我要是收拾了花盡,你是不是得和我斷絕關係?」
「您收拾不了她,我的太太不是逆來順受的小綿羊。」
樓月眉站了起來,臉色陰沉,「那好,那就來玩一玩,我倒要看看你為花盡到底能做到哪一步?三天後,你若是不去,我有的是辦法讓你永遠都見不到花盡!和我搶人,除非你兩眼一閉,什麼都不顧,包括我的死活!如果你想和我斷絕關係,我倒是不反對,你儘管來就是!」
樓月眉抬腿離開,腳步帶風,也夾著怒火。
…………
樓月眉走後,樓西洲把張子聖叫了過來。
張子聖用了二十多分鐘才來,此時樓西洲已經收穿好了衣服,西裝革履,挺撥冷峻。
「總裁。」
「把車鑰匙放著,去辦出院手續。」
「………總裁,您還沒有拆線,不能……」
「別廢話,去辦!」
「……是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