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33章 花絕篇,愛是克制

發佈時間: 2022-12-30 07:17:0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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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這三個人如何回答,能說實話么。

 他們沉默著,低頭,認罪的模樣。

 花絕一個字,「說。」

 他們靜了兩秒,其中一人道,「安安小姐在醫院,受了傷,應該無xin命之憂。」

 花絕一聲不吭,側頭。

 眼神對過來的同時,這三個人噗通一聲,齊齊的單膝跪地。

 海浪聲,聲聲貫耳,互相拍打,沙灘上的沙子被沖遠又被拉回!

 這好像是一個被拉直的皮筋,讓人心弦跟著緊繃!

 海聲很吵鬧,可同時又很安靜,他們彷彿能聽到自己脈搏跳動的聲音,緩慢而沉重。

 花絕,沒有,「於世。」

 「在。」

 「你是活夠了。」聲音低啞,卻把那雷霆般的憤怒宣揚到了極致。

 於世低頭,「對不起,大少。我知道安安小姐想要除掉邊夢,我知道她不會白白過來送死,所以我沒有阻攔她的一切行為,邊夢死在她手上,是最好的選擇。」

 「你拿我的話當耳邊風,還敢自作主張?」

 「大少,我是您的屬下,我永遠護您的安全!我不可能讓他們聯手針對您,所以……」

 安安若是真的死了,那麼花絕也能避過一劫!

 於世自是存在私心。

 砰。

 於世的身體飛了出去,滾落在沙灘與海水的相接處,駭浪在他背部拍打,他臉色乍然而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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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他抬頭,花絕步步逼近。

 氣勢如獸。

 這是在殺人時才會表露出來的氣息,那股震懾力讓人一看就毛骨悚然。

 於世一動不動,他知道他又一次犯了大忌。

 花絕蹲下,濃濃的血腥味衝過來,夜色里那血順著他的衣角往下滴。

 他就像是一腳踏進死神之地的隱士,舉手投足都是讓人聞風喪膽的閆寒。

 他道,「你敢讓她的手染上血,你放肆!」

 「邊夢不是安安殺的,她沒有殺人!」

 砰!

 於世又飛出去一米,海水把他整個淹沒,他立刻起身,跪地,臣服。

 「你是越來越妄為,越來越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。」

 於世不敢看他的眼睛,「屬下不敢。」

 咔擦!

 他的兩臂被卸,人被踢掉了海里,海水深道於世根本沒有站起來,被海浪捲走,又被送回。

 花絕道,「看在你跟了我這麼久的份上,我饒你一命,從現在開始起,你不再跟著我。」

 於世驚道,「大少!」

 他從小就跟著花絕,在他身邊快二十年,他不想離開!

 「我錯了!」他道歉懺悔。

 花絕沒有給他機會,轉身離開。

 背影挺括,氣勢凌厲,腳下躺出來的水是污水也是血水,他朝著更加黑暗的地方走去。

 「大少!」於世又大叫一聲,他神情激動,這麼多年他沒有做過什麼錯事,盡心儘力,鞠躬盡瘁。

 僅僅是在安安身上……

 他不想讓大少被圈子裡的人追殺!他只能選擇漠視!

 可花絕沒有回頭,更沒有應答,孑孑獨行。

 沒有人知道他傷的有多重,也沒人知道他去了哪兒。

 ……

 醫院裡。

 安安睡不好,她找不到蘇漾。

 她害怕蘇漾把她和邊夢在別墅里的討論內容交給了警察,害怕讓警察知道花絕的身份。

 她在心裡想了很多遍她和邊夢的談話,到底有沒有敏感區。

 應該沒有特別大的問題,但是又很擔心。

 半夜,她開始發燒。

 疲憊。

 然後進入夢鄉。

 睡熟了以後,一抹人影悄聲無息的進來,夜色里,他從容的走到了床邊,坐下。

 手指從她的臉龐往下摸,摸到了脖子上的紗布,又摸去了身上,只有腿上有。

 卧室里很安靜。

 伸手不見五指。

 女孩兒的臉有幾分淺淺的白,隱隱的印入了男人的雙眸。

 氣氛忽而變得深重而纏綿。

 女孩兒細嫩冰涼的手在男人的掌心裡,輕輕一握,便包的嚴嚴實實。

 夜色把男人的表情都吞沒著,看不到一星半點。

 他親了下她的指尖,涼涼潤潤。

 隨後俯身,唇落向了女孩兒的額頭,又輾轉往下。

 臉頰,鼻頭。

 一下比一下輕軟,一下比一下溫柔細膩,最後在唇角處,輕輕的舔邸。

 繾綣悱惻。

 小心翼翼。

 「花絕……」女孩兒在夢中囈語,像是要醒了,卻又沒醒。

 可沒醒她又抱著了他的脖子,這麼毫無意識的舉動,像繞指柔在心頭纏繞。

 他摟住了她細細的腰,想緊緊的摟著,又唯恐驚擾了她,變得用力而剋制。

 吻變得,濃情、不舍。

 安安。

 有嘶啞難耐的聲音,在安安耳朵里徘徊。

 它從心口裡吐出來,那麼的艱難沉黯,剎那就把安安的心給捏到了一起。

 她一下坐起來!

 「花絕!」

 她伸手,抓空了。

 沒有他。

 她夢到他被人追殺,夢到他身受重傷,夢到他痛苦難忍,夢到他一遍遍的叫他的名字,夢到他親吻她,夢見他命懸一線。

 她開了燈。

 整個病房除了她,哪兒還有人。

 都是夢。

 她下床,腿疼,又是單腳著地,床頭柜上放了退燒藥。

 她睡前沒有這個葯的。

 誰拿來的。

 她去洗手間,出來后,看到時鐘,凌晨五點。

 天都快要亮了。

 安安喝了點兒退燒藥,因為藥物的驅使,她又很快睡去。

 ………

 第二天安安睡到上午九點才醒,護士和醫生都嚇了一跳。

 說早些時候叫她半天,她都沒有醒,現在好了。

 然後開始量體溫,已經不燒了。

 繼續吃藥打針。

 上午宋施施來了,問她怎麼回事,問被她撞的那個人為什麼當時要找她麻煩,後來突然就變了卦,不讓她賠償,而且態度還好得很。

 施施還被蒙在鼓裡,什麼都不知道,安安也不打算告訴她。

 安安問她,「蘇漾在哪兒?」

 「不知道啊,我沒找他。」

 不行,安安要找他。

 她拿手機,手機正拿到手上的時候,有敲門聲。

 宋施施,「請進。」

 進來的是一個壯實的男xin,西裝革履白襯衫,施施哇了一聲,長的好周正!

 「安安小姐。」他彎腰,「我是蔣啟,我將負責您接下來的安保。」

 嗯?又來一個保鏢。

 「花絕呢?」

 「大少有急事回了洛杉磯,近期應該不會來。」

 安安皺眉,「他怎麼了,是不是出了什麼事?」

 「沒有,是集團有事,請您放寬心。」

 安安沒有再問。

 她也不想知道,他是不是選擇讓於世看著她被邊夢刺傷而無動於衷。

 她依然不改初衷。

 只要他好,平安最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