邊夢看到這些人的時候,就覺得自己是被騙了!
這把刀,頓時化為了兇狠的利器,從安安的脖頸……
刀尖劃破了皮膚,不知道有多深,血順著刀尖往下淌。
緊接著邊夢反手扼住她的脖子,讓安安站在她前面,「站住!」
安這個字已經嘶吼到了嘴邊上,蘇漾又只能硬生生的停住,所有人腳步往地上一紮!
「邊夢,把安安放了!」蘇漾青筋暴起,安安脖子上和腿上都是血,狂風之中,血腥味直衝而來!
「你不是受傷了么,按照時間你才做完手術,理應起不來才對啊!你們又是怎麼找到這兒的?」邊夢眼神犀利,風吹亂了她的頭髮,她眼裡的陰狠在慢慢放大。
蘇漾一邊緊張的看著她,一邊道,「我本來就沒有受傷,都是我們導的一場戲,是想讓你放鬆警惕,讓你對安安出手,好名正言順的逮捕你罷了!」
邊夢臉色也不好了,面目開始猙獰!
「至於為什麼這麼快就找到你,難道你在家這麼久,你不知道你客廳里有監控,你的車上有定位么?」
什麼!
邊夢幾乎是咬著牙才說出來的這幾個字,「誰放的!」
「我啊。」
不可能!
蘇漾根本沒有進過她的家,放不了,花絕進去過,但是區區一兩次,他不會做這些事情,保鏢?
邊夢對花絕的保鏢,每一個都是戒備和防範,她確信那些人沒有放。
那就是……
樓西至!
樓西至來西南,總往她家裡跑,還去過她的卧室,姐姐長姐姐短,約她吃飯逛街看衣裳,她的車樓西至開過也玩過,她一度以為樓西至想要釣她。
是他。
除了他,沒有第二個人讓邊夢這麼的毫無芥蒂之心!
邊夢心裡一重,像有千金石把她拉著,她的眼神越發狠厲!
她看向樓安安,這丫頭,一定要死!
她又掃視著那一干人,唇邊一抹陰笑,刀刃再次橫向了安安的脖子!
「邊夢,別動!」蘇漾嗓子都快破了!
「別做夢了,我要她……」
這時!
砰!
一聲巨響,對著天空,為的是想要轉移邊夢的注意力。
把人嚇了一跳,就在這個時候,又一聲響,所有人都沒有看清楚是怎麼回事,邊夢倒了下去!
蘇漾衝過去,「安安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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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把拖過了安安,警察上去摁著邊夢,她在掙扎,她的眼神看向海邊那最黑暗的地方,不甘、憤怒!
手腕被烤,她腦袋開花,正好在她的頭上,她用了最後的幾秒看向安安,最後……
她咧嘴,鮮血順嘴而來,往出一噴,那般嚇人的場景,她的眼睛卻在笑。
似乎是在笑安安的愚蠢。
安安心裡攥著,她眼前已經昏花,卻把邊夢的這個眼神看的清清楚楚,且很長一段時間都忘不掉。
邊夢死了。
氣絕身亡。
死了之後,隊長問,「這一發誰打的?」
「不知道,我沒有。」
「我也沒有。」
隊長,「我們所有人都在她身前,這是從她身後發出,若是誰悄悄的跑去了她後面補的,告訴我,我給你記大功!」
「沒有啊,我們真沒有!」
沒有人!
那是誰?
隊長看向了海邊,一望無際,一片漆黑,誰都看不到!
他陷入了沉思。
……
蘇漾帶著安安去了醫院,處理傷口,蘇漾在外面等,他也不裝了,把裡面的病服給脫掉。
不多時,醫生好了,安安腿上縫了七針,脖子上沒有縫針,但是流了很多血,她氣色很不好。
蘇漾也沒有鬧她,就是看著她深深的嘆口氣,然後又苦笑。
「何必呢?」
「這樣,不是挺好么?」
她以自己為佑餌,讓邊夢提前動手,以免夜長夢多,她並不想死在邊夢手上,一切也都是在堵,如果在邊夢的別墅,她真的殺了她,那安安……
算是堵輸了。
她很慶幸,邊夢把她帶了出來。
蘇漾靠近她,坐著,他眸色認真,「邊夢要殺的並不是花絕,是你,對么?」
安安沉默。
「從你來找我,要我想辦法製造施施出事、又要我出事之後,我就想到了這一點,安安,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?如果邊夢真的殺了你,我怎麼向你們樓家人交代,我怎麼對得起我自己的良心。」
安安輕道,「我這不好好的么?」
「是,你好好的,邊夢在別墅里沒有動手,在海邊她這一刀離你的脖子再近一公分,你比她死的還早!」
安安很愧疚,「對不起,讓你擔心了。」
蘇漾露出了沉痛的眼神,「我豈止是擔心…你和邊夢在別墅里的談話錄音都在我這兒,花絕和她是一夥的,他們都是殺手。」
安安情不自禁的把皮繃緊了,「蘇漾……」
「你害怕我把它交給警察是么?」蘇漾咬著牙,「那麼花絕到你身邊做你保鏢是為什麼,他缺我們這幾個錢嗎?之前寸步不離,到了今晚,不見他的蹤影,他什麼用心。」
安安又想起了邊夢的話。
她和花絕只要死一個,另外一個就安全了。
但花絕不是那樣的人。
「蘇漾,你別說了,我頭痛。」
蘇漾痛心疾首,怒火攻心,他還有很多其它情緒夾在裡面,想要發泄,看到安安受了傷加上慘白的小臉,又什麼都不能說。
最後,他只是摸摸安安的頭。
「我不會再幫你了,我要花絕付出代價!」
「不行!」
蘇漾站起來,眼神堅定,目光猩紅,「我不能讓他這麼害你,我也不能讓你黑白不分,我更不能讓你和那樣的人在一起。他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人,憑什麼需要你一個小女孩保護。」
「蘇漾!」安安急著下了床,可手上還在掛水,這牽扯讓她又停住了腳步。
蘇漾掉頭就走,頭也不回,背影決絕。
……
夜是所有人的保護色,它見證了多少殺戮和血腥。
花絕到了海邊,浪水濤濤。
沙灘上還殘層著幾分沒有被浪水衝掉的血絲,他的眼神在沙灘上一一瀏覽而過,深沉得不敢直視。
血腥味從他身上而來,很濃稠,他站著的地方,從腿部淌下縷縷烏血,混入到了沙子里,又侵入到黑夜中,足以可見今晚他也經歷了一場惡戰。
「大少。」不多時,從暗處走出三人。
花絕低涼的男低音,「安安呢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