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辭本是側著睡,聽他喊時,堪堪回頭,眸光迴轉印著燈光,彷彿是漆黑的水潭裡掉進了夜明珠,那晃動的斜光似珠子落進時旖旎開的水光點,綽約多逸態,輕盈不自持。
「怎麼了?」聽聽,這無辜的語氣。
司御坐下,同時把她的手從被窩裡拿出來,揉了揉她的手指,「親自給我鋪床,真是辛苦你了。」
「你咬牙做什麼?」
「我激動不已。」他扣著她的頭頂,手微微用力,不許她逃,低頭,在她的唇上吻了一口,「情不自禁。」
「……」這語氣可沒有半點激動。
花辭抿唇,這一抿,司御便看到了她的舌尖,粉紅色。忽然間腦子裡好像有千百萬隻螞蟻在腦海里一瞬間炸開,它們撓著他的每根筋脈衝向了角角落落,氣息與氣氛瞬間就發生了變化。
他意亂情迷。
他一熱,花辭就冷,她當然懂他眼裡的意思。
她不動——那眉眼裡好像帶著一種『你敢碰一下試試』的勁兒頭。司御呼隱忍,越忍體溫上升得就越高,最後。
「晚安。」他把她的手放進去,迅速起身,去拿衣服進浴室,關門。
花辭也呼了一口氣,她摸了摸肚子,不禁擰眉,這個肚子司御遲早會發現。
但轉瞬眉心就舒展開,她的孩子會跑,她往右側孩子往右跑,往左側孩子也往左跑,一個小包包,這種體驗新奇極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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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依舊側著睡,這一側,目光拉長,就看到了角落裡的被子。
她心中走過一秒很異常的感覺,但很快就消失。
那個位置還是不夠遠吶,她換個方向就看到了,不明白,客房的床不舒服嗎?
……
花辭很快睡了去,孕期睡眠多,尤其是她這個月份更甚,第二天早上醒來時,司御的床鋪在她的床邊,緊貼著床。
她不知道司御打算在這裡呆多久,她並未見他上班處理工作,也沒有同雷青青和司長江聯繫,每天都在這兒,黏著她。
他一共做了五隻烤雞,才勉強做成一個可以下口的。
花辭沒好意思說,她說她想吃烤雞就是隨口一說,她並不喜歡吃烤雞,司御做成一隻,她就吃了一口,司御威逼利佑,她很硬氣的吃了兩口,然後說想吃剁椒魚頭,她發覺現在口味變得有些重,反而朝著花盡靠近。
花盡駁為喜歡吃辣,她不行,現在倒可以接受了。
花盡開玩笑的說,酸兒辣女,一定是個女孩兒。
花辭不在乎是男是女。
五天後。
司御差不多學會了剁椒魚頭,花辭又不想吃了。
「……」司御只當她是心情變好,有著女人的小xin子,便也依著她。
這幾天里司御一直睡地上,卧室里有地毯、和空調但冬天還是會冷,客房已經收拾好,司御一眼都沒看過。
花辭最近已經明顯的感覺到了懷孕帶來的變化,比如說沒有那麼怕冷了、奢睡、飯量比以前增加、晚上最少要去一次洗手間。她睡到凌晨三點,醒了,下床,她沒有開燈,下床時得小心翼翼,以免踩到在地上睡覺的人。
試探著往過跨,最後還是踩到了他,接著她的腳踝被抓住,混著他嘶啞的聲音,「來陪我睡?」
什麼思想。
「鬆開,我去洗手間。」
「我也去。」
他坐起來,花辭在他肩膀上不輕不重的推了一腳,他被迫又躺下去。
「別跟風。」花辭一個人去,關門,上了廁所舒服多了,洗手時她對著鏡子,發現臉圓了小半圈,胖了點兒。
這個效果,她很滿意。
出去。
她想……
司御一定是早就有所準備,絆她!
她趔趄搖晃,正好倒在床上,趴著,肚子著床,上身在他的身上,司御把她一抱,拉過被子把兩個人給蓋著,「我不客氣了。」投懷送抱。
花辭擔心不已,肚子撞到了。
她捂著小腹——
「司御。」
「嗯?」
「你這樣我是不能留你在我房間里睡了。」
這個話,腔調拿捏得像極了司御這個圈子裡的人,傲慢霸道。
花辭要坐起來又被司御給拉回去,「現在凌晨三點多,算是半個晚上,就這一次。」
「不行。」
「大度點兒。」
「我……」花辭感覺到肚子輕微不適,孕媽媽會在孕期很敏感,即便是一丁占疼她也會放大,最後演變成擔驚受怕,偏偏這時候司御還要摟她的腰,手從她的肚子撫摸過去,情急之下,她膝蓋一抬!
司御的手快速縮了回去,悶哼一聲,出於身體本能,腰部彎曲。
花辭以為他會放開她,並沒有。他另外一隻手還是摟著她的肩膀,身體蜷縮著時頭朝著她的脖子里拱,滾燙的呼吸往她的肌膚上噴洒,好像是熱爐揮灑出來的溫度,帶著融化的力量,她幾乎感覺到了他手臂血管的暴起。
這麼疼?
花辭摸了一把他的後腦勺,頭髮很短,扎得手心痒痒的,因為有點癢,她才感覺這個動作不太好,司御是那種給一條彩虹,他就能吹噓她給了他整個天堂,特殊時期少給他錯覺。
「你……很疼么?」
「疼。」他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個字,然後張嘴咬住了她,司御眼神抵達之處是綿延丘壑,嗯?
變大了?
下一秒。
花辭用盡把他的頭抬起來,推倒!
「疼死你。」疼也不忘嘴見。
她起床。
身後他也起來。
「別上來,不然你就睡客房。」
「現在三點二十分,我在床上睡到八點起,今天晚上我就去客房睡一晚。」
「不行。」花辭肚子隱隱作痛。
司御已經坐了上來。
「行,你睡,睡醒了我讓樓西洲和花盡把你請回江北。」
「……」
司御慢吞吞的放下她的腿,又到了地上。
樓西洲不怕,花盡和奶昔才難纏,跟螞蟥一樣,他難得和花辭過了兩天的清靜日子,兩天前她們母女倆還跑了過來,霸佔了花辭四個小時三十五分鐘零八秒。
終於安靜了。
花辭很憂慮的半個多小時后才睡過去,好在第二天醒來時,肚子就不疼,也沒有其它不適癥狀。
她起床在洗手間里洗臉刷牙,早就起床並且晨跑結束的司御折回,進了洗手間,眼神沉黑,「花小辭。」
她不知道她怎麼就得了這麼個名字,「怎麼?」
「她倆又來了!」
花辭微頓,隨後才想起來是花盡和奶昔,但是司御這個語氣——
好幽怨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