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40章 是我。

發佈時間: 2022-12-30 07:00:5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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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花辭同花絕一起在武館里生活了那麼多年,私心裡講,花絕只抱過她,在她生病的時候。

 其餘人,一律沒有。

 他冷情到就是花盡站在那兒哭,他也不會去哄,讓花盡哭個夠再說。

 這是她第二次看到他抱別人,儘管她是個老人。

 花辭氣息慢了,心跳開始緊張,莫名的想法在她的腦海里。

 帕蒂在一側,嘆氣。

 花辭探究的目光被帕蒂給抓了去,他的眼神里是警告,不許她再胡說八道!

 花辭沒有心思去管他。

 「來人。」帕蒂用英語,門外科德來了,「先生。」

 「扶岳母去休息。」

 「是。」

 科德走過去,對著花絕彎腰鞠躬,然後要去扶老人。

 老人把他一把推開,拽著花絕的手,「你跟我一起走,我們回國!」

 帕蒂聽到這話就不想聽了,或許他心裡也是那樣覺得。

 她終究是個外姓,是他亡妻子的母親,總是插手他家的事情做什麼!她憑什麼要帶走花絕,但當著老人的面,他當然不能說!

 他直接離開,走之前把花辭給拉走了。

 花辭被他拉著莽莽撞撞,深一腳淺一腳,一直到樓下客廳。

 帕蒂臉色難看,他咬著牙,「你剛才對老人家說那個做什麼,你什麼意思!」

 花辭捏著手掌,她的手心裡有汗,她呼吸像是要枯竭一般,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。

 她轉身出去。

 她想要透口氣。

 出去后,才發現下雪了。

 洋洋洒洒,地上是薄薄的一層,沒有傭人過來打擾她,她無意識的朝著鵝卵石的路朝前走,走到停車場,那輛阿斯頓馬丁又回來了。

 科德之前說,這輛車被他們大少爺開走了。

 她開始冒冷汗。

 大腦緊緻的彷彿有機器在抽走她所有的氧氣。

 不多時。

 身後來了人。

 「阿南。」

 她聽到這個聲音,驚恐的轉身,頭髮甩動,甩掉了她肩膀上的雪花,她看著面前這個高大的男人。

 她後退兩步。

 「你……你是誰?」就連聲音都變了,她終於又一次不敢看花絕的眼晴,這寒冬臘月,她脊骨發熱,更想冒冷汗。

 花絕朝著她走了一步。

 「別過來!」花辭往後一退,聲音有些失控,地上有雪,不厚,這個薄度剛好很滑,她一個趔趄,沒站穩,往地上摔去,但是並沒有摔倒在地,便被人一把撈了起來,她的臉撞向他的胸膛,他的手臂虛虛的攬著她的後背,下巴就在她耳側。

 「冷靜點兒。」

 「你、你到底是誰?」她盯著他的眼晴,聲音含砂,一字一字!

 花絕頓了一會兒,才慢慢啟口,「抱歉,我也姓褚。」

 這聲音這麼送過來,像是點了她的死穴一般!

 他也姓褚!!

 她獃滯著,周圍空氣越來越稀薄,直到她無法喘息,她猛地一把推開花絕。

 她臉色蒼白,「你、你說……什麼?我不信,你騙我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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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雪花在眼前翻滾,被風帶著捲走了她身上所有的溫度,寒冷的刺骨,她什麼都看不到,這萬物彷彿都在以他為中心,他身後是片片利箭,對著她,蓄勢待發!

 花絕又說了什麼,她根本沒有聽進去,這個腦子嗡嗡響,讓她根本無法平靜。

 她看到在那片利箭里帕蒂走了出來,她像是看到什麼魔鬼一般,撥腿就跑,朝著城堡外面跑去!她什麼都顧不了,像有誰在追她,似芒在刺。

 帕蒂讓人去攔。

 花絕手一伸,「住手。」

 「下著雪往哪兒跑,有什麼不能接受的!」帕蒂給科德使個眼色,科德又帶著跟隨著花辭去了。

 花絕的眼神沉了兩分,帕蒂的聲音緩了緩,「去看看你外祖母。」

 花絕未說話,轉身朝外走,跟向科德身後。

 帕蒂對著他的背影欲言又止。

 ……

 花辭只覺得前有追兵後有猛虎,她要離開這個地方。

 「花小姐!」

 「大小姐!」

 身後科德一行人在大叫,科德也不知道她一個女孩兒怎麼會跑這麼快,眼看著就要出城堡,他停下對身邊的傭人道:「去開車!」

 傭人折回開車。

 他繼續去追。

 花辭出了大門口!

 外面光線昏暗,看得並不是很清,花辭一跑過去絆倒了什麼東西,一下倒在地上,接著又被人一把抱起,她身體懸空,她本能的去推,「放開我,放開我!」

 腰上很緊。

 還有那柔軟的氣息在她的耳畔,「是我。」

 她所有的掙扎,剎那間停止。

 路邊停了一輛車,他把她抱上車,轉瞬就消失在城堡的視線範圍里。科德帶著一群人跑出來時,剛好看到離開的車輛,他一時焦急,裡面車子也出來,往科德面前一停,他拉開車門就要下,卻不想花絕憑空出現!

 他根本沒有看到他是從哪兒來的!

 「少爺!」科德一鞠躬。

 「回去,不準追。」

 「但大小姐……」

 他打開正駕,把傭人司機拉下來,他上了車,眸似點漆,「吩咐下去,誰再敢騷擾她,我拿他是問,包括先生!」

 科德恭敬的頷首。

 車子出發。

 科德和傭人鞠躬送行。

 ……

 花辭爬在他的懷裡,大口大口的喘著氣,好像是瀕臨死亡的人又遇到了一股新鮮的空氣,這般不受控制的呼吸讓她心口發疼,大腦發暈。沒有自主能力的任他抱著,渾身無力。

 到了酒店。

 他抱著她上樓,進去,關上門后,他才滿是柔情的揉揉她的後腦勺,「沒事了。」

 花辭慢慢從他懷裡抬頭——

 他頭上還沾著雪花,零零落落,布落在他利落的短髮里,五官愈發立體俊朗。

 她眼裡的凌亂——就像是倒在地上的積木,一點點的回歸原位,最後歸於平靜。

 這是近四個月後,首次見面。

 司御輕道:「剛剛摔到了沒有?」他拉著她的手臂,想要檢查,外套倒是髒了,不知道裡面,若是去脫她的衣服,現在兩人的狀態,似乎有些不合適宜。

 「去洗個澡,吃點東西,其它的,稍後再說。」司御又道,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,便去浴室放水,調水溫。

 出來后,花辭慢慢的移向浴室的方向,那綿柔無力、脆弱無骨,淋漓盡致。

 他心裡猛然就被攥了一下,靠近她,「怎麼了,不舒服?」

 花辭抬頭。

 迎著光,她的眼神像江南霧氣繚繞里的花蕊,那沾衣欲濕、吹面揚柳之柔,只想讓人捧在手心裡、揉進心口裡。

 她的眼神像是在說,她需要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