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37章 這是對你的特例

發佈時間: 2022-12-30 07:00:28
A+ A- 關燈 聽書

 花辭被花絕帶走了。

 她從小到大極少和花絕單獨坐在車裡,上一次是和司御分手,那時還有於世,今天就只有他們倆。

 一路上她的心思都在他和帕蒂的身上,她不知道帕蒂為什麼會聽他的話,當初他殺了她的母親,是不是誰出了錢給他,讓他接下這筆生意。

 ……

 到了花絕的住處,一處獨棟豪宅別墅,進去,裡面的裝修偏暗沉,沒有一個傭人。

 也沒有看到於世。

 客廳的沙發上有一個粉色的書包,那個書包在這個屋子裡的顏色格外的突兀,非常的醒目。

 花辭看了一眼,自然而然想起了樓安安。

 花絕看到這個書包后,目光下意識的朝著樓上看去……

 「坐,我去換件衣服。」花絕語音平淡。

 花辭看著他挺拔的脊背消失在樓梯的拐角,他是去換衣服去了嗎?

 花辭又看了眼書包,想起樓安安在商場的電話里說,花絕給她寫論文。

 她倒是不知,花絕這麼好心,拿慣了刀柄,也願意去拿筆杆子。

 花絕去了卧室后,眸光一掃,卧室里靜悄悄的,並沒有人,倒是沙發上擺著很多包裝袋,裡面都是服裝。他粗黑的眉不由自主的往起一擰,那小女孩兒還是來了。

 花辭在樓下等了兩分鐘,花絕下來,把襯衫換成了短袖,依然黑色,短袖無法隱藏他的肌肉,行走之時,男xin荷爾蒙的陽剛之氣在肆無忌憚。

 她已經能……視而不見,並且毫無念想的凝視他的眼晴。

 「想吃什麼?」花絕問,同時給她倒了一杯水過來,看她一直站著,眉頭輕輕散開,低聲,「坐下。」

 杯子放在桌子上,落下時,沒有一點聲音發出來。

 花辭沒坐,她看著他的眼晴,「你和帕蒂是什麼關係?」

 「武館里有一項規定,任何事情都要等好好吃飯後再解決,保持體力是根本,你和花盡,從小就不聽。」他去了廚房。

 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。

 花辭也不知道是怎麼,臉色一點點的……發白,如果花絕一開始就是有目的的在她身邊,他站在清醒理智的岸邊,看著她在欲望的深海里,為他沉論、為他喪失理智、一切他都看在眼裡,卻從不說明他為何不能接受她,最後又默認司御把她帶走。

 她就覺得,她是笑話一場。

 她慢慢的走近廚房,門沒有關,他在裡面做飯,在洗碧綠的青茶,他的手不如司御修長白皙,他是健康的小玫色,手指有張力,骨骼脈絡無比清晰。

 她心緒涌動。

 話已到了嘴邊,卻又沒有說出口,她知道,他不會回答她。

 ……

 又一次兩個人單獨吃飯,時隔好多年。

 食不知味。

 她草草幾口。

 唇上還有湯汁的潤澤,她迫不及待的,「我吃飽了,你可以說了。」

 花絕在細嚼慢咽,食物從他喉嚨滑下去,帶著喉結滾動,他看了眼她的碗,還有一大半,又看向她,聲音溫涼,「女孩兒確實難管,輕重都不行。」

 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,實在是意外。

 然而他又像、只是隨口一說,並沒有給花辭時間去消化。

 「我和帕蒂很早就相識,其它的,無需告訴你。」

 「好,每年給我的錢是帕蒂出的?」

 「嗯。」

 花辭捏住了筷子,手背筋脈在跳,花絕看到了,他無動於衷。

荳荳言情小說網 www.dodo1116.com

 「為什麼,你早知道我是他女兒,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這筆錢的來歷?」

 「你有多少錢你關心么?」

 「我不關心是因為……」花辭脫口而出的話卻又忍了,她不關心她的卡里有多少錢,是因為在武館里有花絕在,有他在一切都變得無所謂,更何況錢,那時她給花絕的不止是感情,還有她全部的信任和期盼,以及她沒有給別人的溫柔。

 花絕整個目光裹挾著她,花辭想,他一定知道她想說什麼,他總是洞悉一切卻又沉默不說。

 就像他眼睜睜的看著,她一步步迷戀上他。

 她放下筷子,手掌貼向了冰冷的桌面。

 聲音很穩,「我最後問你,我媽,真是你殺的?」

 他們的晚餐是青菜麵條,很素,碗里飄著點點油花和蔥花,水略顯清澈,印出了男人堅毅的下巴。

 他放下筷子,抽紙巾,動作緩慢而優雅的擦了擦唇角,紙巾在手心裡一攥,最後一擲,丟進了兩米外的垃圾桶里。

 他先做了這個動作,然後。

 「嗯。」

 一錘定音。

 上一次在武館他也沒有承認,明明兩次都是一樣的答案,為何心境完全不同。

 上一次是短暫的憤怒,但憤怒過後就什麼都沒有了,這一次她感覺到了毛骨悚然。

 「對方出多少錢?」花辭問,她的聲音很冷靜。

 「20萬,美金。」

 16年前的20萬美金,不是一筆小數目。

 「是帕蒂讓你殺的,還是帕蒂夫人?」

 花絕唇角勾起,「我基本已經有問必答,你明白,這是對你的特例,但,到此為止。」

 他起身,「二樓左側第三間房是你的房間,前幾天花盡來,她睡過。」他越過桌子拿花辭沒有吃完的面,連同自己的一起拿進廚房。

 他做這種事情很自然,彷彿就是一個帥氣的居家男人,而不是讓人聞風喪膽的殺手。

 花辭提步往外走,大步出去,穿過大門朝著馬路上走去,陣陣涼風吹來,冷得刺骨,驚覺她的外套落到了他的沙發上。

 她不想和花絕住在同一個屋子裡,她強迫自己平靜,這沒什麼大不了的。

 不過就是帕蒂或者帕蒂夫人想要殺了影響他們夫妻感情的第三者,派了一個殺手,然後那個殺手殺的她的母親之外還把她養大,從理智上來講,她應該感謝他。

 可她——

 這種遲鈍的像鋸子在凌遲的悲痛,她不知從何而來。

 她急步走在馬路上,車輛從身側呼嘯而過,她還沒有出這小區,前方路途陌生,光線昏沉。

 對面車子開了遠光燈,她眼晴被刺得睜不開,一腳踏下去,身體懸空,同時刺耳的剎車聲震耳欲聾。

 緊接著,她的腰被人一攬,她撞進了他強硬的懷抱里,她的腰細彷彿丈量出了他手臂的長度,她抬頭,額頭從他的下巴擦過去。

 風聲自耳邊而過,她聽到了他微啞的男低音。

 「阿南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