彼此的唇很快便完全濕潤,他的吻從微風拂面到勁風過境,轉變隨著呼吸的加重越來越明顯。
結束后,躺在床上,骨血里還有那種熱麻之感,好像是剛剛發出來的花瓣,第一次沐浴陽光的那種炙熱,不堪負重最後像半死了一樣。
睡著后——
她便進入了溫暖的源泉,四周暖絨絨,這種感覺很熟悉,她動了動眼皮子,想睜開眼晴看一看,疲憊和困實在讓她無法睜眼,便又睡去。
屋子裡黑漆漆,男人的眸光像是揉進了墨汁,他垂眸,看著她頭頂的位置,想著……她在花絕做這個動作時,她臉上一閃而過的獃滯。
那一天,鄭總說——
【帕蒂家族企業涉及面很廣,幾乎什麼都做,目前這家族首領是亞裔,他們要找花小姐我還真不知道,至於你剛剛詢問的花絕和他們是什麼關係,我倒是沒有過多的去了解,只知道這位神秘的花絕先生是他們的座上賓,去了帕蒂家都是帕蒂先生親自接待,對他也是客客氣氣,因為我在那邊呆過,和這家族也有過接觸,所以我也知道花先生名下有幾處房產都是帕蒂所贈,對花先生也是有求必應。】
關係這麼好,這麼賞識花絕,那麼——
沒有可能是他們想讓花絕去洛杉磯,是花絕的想法么。
或許花辭不知道花絕也喜歡她,但是司御知道。
他撫摸著她的臉龐,看不到光用手指感應便覺這五官的精緻——
他一直一廂情願的把她留下,不論任何理由、任何阻力。
他更知道,如果不是奶昔,那一次在海上找到她,她也不會呆在這兒。
……
日復一日。
花辭再也沒有見到科德,她也很少出門,就算是出門也是傭人保鏢陪同,一轉眼就到了六月份,奶昔來了又走。
她來的時間在花辭身邊、一共也沒有超過一個星期,大部分都是在司長江雷青青那裡,她沒有強求,奶昔開心就好。
奶昔走的時候,叫了她一聲凶媽咪、壞媽咪。
當時她並未理解這是什麼意思,不,是後來很長一段時間她都以為是奶昔這麼叫著她玩兒,她並未放在心上。
直到有一天……
一名傭人悄悄跟她說,是因為奶昔一直追問奶奶為什麼要坐輪椅,她想要奶奶站起來陪她玩兒,要是不陪她,她就要去找媽咪。
然後雷青青許是氣到了,便說她的腿受了傷,坐輪椅就是因為她媽咪,於是奶昔便覺得這是媽咪把奶奶給弄殘的。
奶昔還見過花辭打秦菲兒,然後她便認為媽咪很兇很壞。
……
七月份,天氣終於熱了,出門兩分鐘,留汗兩小時,花辭很少出門,她也懶得出去。
司音音來過一次。
婚姻能不能讓一個女人幸福,從她的外表就能看得出來,她氣色紅潤,整個人容光煥發,她穿著漂亮的裙子和摭陽帽,一轉圈,裙擺飛起來,光鮮亮麗。
「這是我婆婆和已然幫我設計的,她親手做的,我這才知道,她還是一個設計大師。」在家裁剪、製作,獨立完成,「還有她做的飯可好吃了。」
司音音並沒有想要炫耀的意思,她只是抑不住的滿足,把花辭當作朋友,想要分享。
花辭自己也明白。
羨慕嗎?
羨慕極了。
尤其是昨天她給奶昔打電話,奶昔不接,她說她不跟壞媽咪講話,要壞媽咪變成好媽咪她才接媽咪電話,不然永遠都不要理媽咪,這個罪魁禍首就是雷青青。
她和司音音聊了一會兒,花辭沒什麼話講,也不想講現在的自己,於是便問凌已然同她,說她的婚後生活,說起來她的話倒是不少。
接下來他們要去一躺羅馬,在那邊生活幾個月,司音音的工作業務還在羅馬,她雖說不上班,但是那公司還是她的。
看到她,花辭就覺得欣慰極了。
沒有回頭,重新生活,越來越好。
她若是轉身同夜慎言在一起,夜慎言一定對她也很好,但是夜家父母絕對不及凌家的十分之一。結婚早就不是單純的兩個人的事,它還有家庭。
……
院子里的薔薇開了,圍滿了院子,紅紅妖艷,傭人說去年就種下了,從買下這個房子開始,就有了薔薇花。
風一吹,花在搖曳歡快,赤紅色的花蕊矗立在碧藍的天空,驚艷無雙。
到了晚上,它便暗淡了下去。
七月底雷青青來過一次,這是花辭曬來她第一次來到錦銹城,花辭當時正在喝感冒藥,感染了一點小風寒,不算嚴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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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不是一直在備孕么,怎麼還在胡亂吃藥?」雷青青問。
其實備孕是去年的事情,今年司御從來都沒有提過。
緊接著雷青青的目光看向了花辭的小腹……
有時候一個眼神便能達到萬箭穿心的後果,它不需要任何言語。
她來的時間不長,前後十分鐘不到,可給花辭的感覺像是颳了她的骨一樣。
她就說了她兩句話,第一句——不是一直在備孕么,怎麼還在胡亂吃藥?
第二句——不是已經做了手術,還是不能懷孕?還是你壓根不想懷,若是不能懷又不想懷,那你們兩個人就不要做親密的事情。
這時候,花辭的脖子上還有清淡的吻痕。
夜晚。
十點了,司御還沒有回來,花辭坐在沙發,客廳里燃著橘黃色的燈,她還是那條酒紅色的睡裙,細細的小腿沒有任何摭擋,她看著窗外,漆黑得伸手不見五指,什麼都看不到。
她過了很久又低頭,盯著地面。
夜,靜寂無聲。
她動也未動。
過了很久,傭人起床上洗手間,看到了花辭,不禁愕然。
「花小姐,這都十一點了,您怎麼還不睡呢?」
花辭沒有回答,她像是根本沒有聽到一樣。
傭人湊近了一看,花小姐在說話呢——
「兩百零一隻,兩百零二隻,兩百零三隻……」
「花小姐。」傭人更是訝然,「您在幹什麼呢?」
「數螞蟻呢。」
傭人低頭一看,哪裡來的螞蟻,地板乾淨的都倒影著花辭的身影。
「花小姐,您可別嚇我……」這是怎麼了。
花辭垂頭,什麼都看不到了。
門口,男人筆直的站著,他剛剛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