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御這個澡洗的很慢,處處都要小心翼翼,但是洗到二十分鐘后,有敲門聲。
他看著門,目光暗了幾分。
她來了。
「進來。」
門擰開,看到的是捂著眼睛的季飛,兩根手指在眉毛,還有兩根在下睫毛,眼睛瞪的像銅鈴。
不是她。
司御氣息瞬變。
「御哥,是我,讓您失望了,花小姐說讓我進來幫忙。」
司御臉黑了一大半,「滾出去。」
「那我走了哈,您繼續,有需要叫我。」
他嬉笑著退出去,關門。
司御扯掉掛鉤上的毛巾,毛巾被拉直發出砰的一聲,他擦掉身上的水。
出去后,兩名醫生和兩名護士站在床前,小推車裡瓶瓶罐罐。
「先生,請坐。」護士微笑。
司御越過他們,沒有看到花辭,他想起了門口的那支煙,在樓下出現過的男人。
……
半個小時后,他所有傷口處理完畢,醫生出去,花辭進來,帶了晚餐。
外面太熱,她額頭有汗。
她出去的時候穿了一套黑色的運動服,細腰窄臀,腿長曼妙,長發挽著,臉龐無一遮攔,千秋無絕色,入目是佳人。
司御起床,走過去,眼神有幾分急切,「去哪兒了?」
「吃吧。」她把晚飯擺上去,司御的目光在她臉上巡視,沒有任何異樣。
「你特意去買的?」
「嗯。」
花辭擺好了以後就走,司御拽著她的手腕,很熱,帶了一股外面的熱浪。
「一起吃。」
「你先吃,我去洗澡。」
司御看她手臂上有汗,也沒有阻止,密**的天氣又燥又悶,出門五分鐘,流汗兩小時。
他沒有阻攔。
花辭去洗澡。
她洗了二十分鐘,沒有洗頭,穿上睡衣,衣服是她從國內帶過來的,款式簡單,絲質長裙,酒紅色。
她膚色白,極適合這種深色,把她的膚色襯托著似枝頭嫩芽兒,吹彈可破。
她看了一眼司御,有些不解,走過去。
到他對面。
「還不吃?」
司御這才把蓋著的飯菜打開,「我們一起。」
「我吃過了。」
她去躺會兒,才轉身,后腰被人一拉,她失控的往後一跌,坐到了她的腿上,腰上一緊,臉頰有炙熱的呼吸而來,她抬眸,對上了他放大的臉,眸似星辰,熠熠發亮。
花辭掙扎了一下,並未掙扎開。
「季飛剛來過。」他目光鎖著她,「你猜她說了什麼?」
花辭有點形容不出來的拘謹,「他說什麼?」
「他說你沒有吃飯,一直在等我。」
花辭下意識的就反駁。「我沒有。」
怎麼聽起來像是在辯駁。
司御很懂的又繼續,觀察著她的臉色,「他說你很擔心我。」
「季飛有時候很喜歡胡說八道,你不知道么?」
「怎麼會,他一直都很誠實。」
「……」花辭看著他,有些沒好氣,「那就是你在鬼扯。」
他看著她,猛的一笑,牙整齊而雪白,他就是笑也沒有說話,似洞察一切般。
給花辭笑的,心裡有一把火,抓著他的衣領,「你還吃不吃!」
「我跟你保證傷好之前再不出門。」
花辭捏著手指,「我不管。」
「我會好好養傷,哪兒也不去。」
「我說了我不管。」
啵。
她被親的頭往後一仰。
「天塌下來我都不去,聽你的話,好好待在你身邊。」
花辭靜了一下。
他的唇又送過來,花辭一下捂著他的嘴巴,「你夠沒夠?」
他舔著她的手心,花辭手一縮,手心有幾分濕潤。
「不生氣了好不好?我發誓絕沒有下次。」
花辭眼睛睜了睜,「我什麼時候生氣了?」
「你有。」他低頭下巴放在她肩頭,聞到的都是沐浴露的味道,混合著她的體香。
他眸有一絲異樣,她回來的這個澡,洗得太快。
儘管熱也是事實,那是不是也掩蓋什麼么?
花辭把他的頭推起來,「別膩了,快吃。」
「一起吃。」
花辭想掙脫,也沒有掙脫開,手心還有口水,在花辭喂她一口肉片時,她順勢擦到了他的前襟,司御看著她,笑容放大,似一朵花從含苞初放到花開爛漫,一瞬間便完成。
荳荳言情小說網 www.dodo1116.com
她不甚自在。
強行從他懷裡下來,到他對面。
……
對於司御來說,這是花辭流露出的少有的關心,按照她的xin子,這反應便是天崩地裂。
接下來幾天司御並沒有出去,好好養傷,聽醫囑。反而花辭,有幾次出醫院,行蹤不定,回來后便會洗一次澡,可以理解為熱的,也可以理解為別的。
且她在病房時,她有時看書,看著看著便開始發獃,這勢頭不對。
四天後,司御出院。
去酒店休息,下午抱著她睡了一會兒,晚上得她批准,去經理套房有一個會議要開,他回來時,花辭不在。
電話打不通。
又走了。
他眉峰擰得似刃——
他想起她說她到緬甸來是有事,她來不到幾天,花絕也出現,莫非是真有事。
他把季飛叫了過來,「御哥。」
「夫人呢?」
季飛瞪大了眼晴,嗯?別人叫幾聲夫人,就真是夫人了?
「我先前碰到了,她說她出去有點事。」季飛回憶了一下,「我想起來花小姐,不,夫人穿一身黑,跟夜行衣一樣,是不是……」
司御從柜子里拿衣服,換上,神色凝重。
「御哥,不、不會出什麼事吧?花小姐做什麼秘密的事情?」
「少說廢話,去備車。」
司御快速換了衣服出門。
密**不同於鄴城,這是一個危險的城市,販毒買賣、人口買賣、發生在陰暗裡有各種陰暗的事情。
……
夜越來越黑,這條街也越走越黑,漸漸的沒有路燈,房屋稀少,人煙稀少。不知從哪兒冒出兩個人,拿磚頭追逐、面容猙獰的人跑過去,被追上后一磚頭打過去,頭破血流,再被第二磚,尖銳的嘶叫聲劃破了這一片寧靜的天空,也拉開了這讓人恐慌的夜。
花辭戴著帽子和口罩,一身黑衣隱藏在破舊的樓棟後面,她看到了這一幕。
打夠了,打人的人罵罵咧咧的走了,被打的那個躺在地上痛苦的翻轉身體。
余光中,人影一晃。
花辭沒有管這眼前之事,一身輕盈沒於漆黑的夜裡,跟上前面走動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