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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覺醒來,已經是夜幕降臨。
江曉曉覺得身子已經不如一開始那麼難受了,應該能够承受去古城的路途。
於是便從chuang上起身,拿過放在chuang邊的包,準備離開這個地方。
正走到門口,仿佛早就守在那裡的紫研攔住了她,目無表情地瞥了她一眼。
“他沒讓你離開,你就不能離開。”
“憑什麼?”
江曉曉冷下鳳眸,和她對峙,雖然不知道這女人是誰,但也可以推測出她是薛淩笙的人。
“就憑他救了你,你該不是想以德報怨吧?”
紫研冷笑了聲,早就看這個女人不順眼,她要是想硬闖,自己也不會客氣地教訓她。
更不會手下留情。
聽罷,江曉曉沉默了一會兒,隨即說。
“這個人情我欠著,以後會還,但我現在必須離開。”
“欠著?誰知道你會不會賴?而且你的人情他也不需要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,就有一隻透明的蝴蝶飛了過來,停在了紫研肩頭,她停下了和這個女人理論。
聽了蝴蝶的傳音,便皺眉道。
“好了,你想走是吧?跟我走。”
“去哪?”
江曉曉現在一心只想去古城找外婆,根本不想和她浪費這個時間。
“跟我去完一個地方,馬上安排你去古城。”
紫研冷哼了一聲,要不是夜禦大人重視她,自己都懶得跟她費口舌解釋。
江曉曉想了想,欠了人情始終要還,於是就緘默不語跟著她離開了。
……
曠闊的樓頂上,空無一人,夜沉得仿佛要將一切吞噬。
紫研將她帶到樓頂後,就說了句讓她在這裡等,然後就退下了。
江曉曉望著連星星都沒有的夜空,放空的大腦難得的舒適。
其實她這三天三夜裏都在做著同一個噩夢。
即使她白天刻意不去想。
晚上腦子深處還是不受控制的去想那個男人。
她受了一百根蝕骨釘的錐心之痛,卻沒換來她想要的,將那個男人忘得一乾二淨。
是不是只有孟婆湯才能讓她……
徹底忘記他?
這時,她面前的夜空忽然飄起了難得的流星雨,絢麗多姿,熠熠生輝,照亮了整個樓頂。
她鳳眸微斂,倒不是因為這流星雨多好看,而是流星雨漸漸幻化成一個女子的模樣。
而那眉眼,那眸子,那輪廓,幾乎和她如出一轍。
這明顯是人為的,而不是自然的流星雨。
她這點智商還有。
但是這一幕,曾經也有個男人為她做過同樣的事,令她不得不有所聯系……
然而江曉曉轉過來看到的男人,竟然是他,薛淩笙。
那個男人手中星火點點,滅了煙頭,朝著她緩緩走過來,一地的煙頭說明他在頂樓等了她多久。
想必這一幕也是他精心安排給她看的。
而她只有一個疑惑,他為什麼即救她,又吻她。
而且還對她做這種情侶會做的事?
以她的智商自然聯想到,他所做的,和夜禦曾經做的會是巧合嗎?
薛淩笙見她疑惑的神情,並沒有順勢將前世的事告訴她,他想讓她自己記起他,於是低醇的嗓音緩緩道。
“古有君王為博美人一笑烽火戲諸侯,我也可以為你做盡一切你想做的事,只要我有。”
聽罷,江曉曉對他的話不為動容。
但是倒是對他有些另一層面的猜測,好半響,她才鳳眸泛著冷光。
“我只想去古城,其他的事我沒興趣。”
不論他是誰,是夜禦她又能怎麼對他,只是拒絕,還不如裝作什麼都知情。
見她明明已經猜出他是誰,卻緘默不提一個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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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淩笙也不拆穿,他沒有猶豫地懶聲道。
“我讓紫研送你去古城,能省了你不少時間。”
話音剛落,江曉曉也俐落點頭,並不因為那個紫研對自己態度不好而拒絕,比起快點找到外婆。
這些都是小事。
不一會兒,收到蝴蝶通知的紫研便走上了樓頂,冷冷瞥了她一眼,然後對著他禀告。
“夜……傳送門已經準備就緒,馬上可以通往古城。”
本來想喊夜禦大人,但是看到江曉曉在,就省了稱呼。
不僅他隱瞞著這個女人,她也不想讓這個女人知道這件事。
說罷,從她手心一顆散發著紫光的珠子,倒映在空氣中,漸漸形成了一道緩緩打開的門。
見狀,江曉曉便沒有絲毫猶豫地走了過去,她不擔心他會害她。
幾百年前是,幾百年後……也是。
這時,她的手腕被他握住了,她也頓住了步伐。
只感覺從身後貼近的男xin身軀,還帶著淡淡的烟味,男人俯身貼在她耳邊,輕聲說了句。
“別讓自己陷入危險,即使有危險,你帶著這個,我也會立即感應到趕來的。”
說著,將一條鏈子不由分說地套在了她的手腕上,她還來不及拒絕,就被她推進了傳送門之中……
待她走後,傳送門漸漸合閉上,紫研收回了紫色珠子,轉過身問。
“夜禦大人,你既然確認她是素素,為什麼不告訴她?”
“等她自己發覺,何况,她那麼聰明說不定早發覺了。”
薛淩笙幾百年來難得的淡淡揚起了薄唇,心情似乎不錯,哪怕只是找到她,和她有了接觸,都能讓他化解那幾百年來的孤寂。
讓他飽受煎熬的心,終於,有了歸宿。
聽罷,紫研眸子裏閃過冷意,那個女人就這麼好,值得他惦記幾百年,值得他付出這麼多。
現在就連她的一句好言相待都換不來,她真的搞不清他為何這麼執著。
此刻,薛淩笙卻從手掌心取出了一道符咒,紫眸愈來愈深。
這符咒是替身咒,就是用來代替另一個人身上所受到的全部痛苦和感覺。
而這道卻是在江曉曉發間發現的,他原本還疑惑受過她一個人類是怎麼承受過蝕骨釘….
並且在三天的短短時間就恢復了,正常來說肯定要一個月左右。
現在看到這替身咒,卻有些明了。
他不悅地蹙著幽深的眉,那個幾百年前只為權勢,不為美人的甯王,殘忍無情得沒有人xin的男人。
竟然在幾百年後也有動情的一天。
而且還是對她……
…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