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這是為你好啊。」
南浩然白了她一眼，繼續靠在沙發上喝酒，很快就喝完了，「還有酒嗎？」
慕菲又忍不住踢他一腳，「你這勁還沒過去啊，還想喝啊。」
「想。」
慕菲嘆了一口氣，看他一臉陰霾，終是不忍心，「好像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洋酒，度數有點高，要喝嗎？」
「給我來點。」
慕菲又去拿了拿了兩瓶過來，南浩然一看，一瓶白蘭地，一瓶伏特加，度數都還挺高的。
南浩然盯着慕菲看，慕菲打了抬手他一下，「看我做什麼？」
「你一個女孩子家裏面怎麼這麼多酒？都是你買來自己喝的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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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有些是我買的，有些是別人送的。」
「你剛剛不是說只有紅酒嗎？」明明就是個酒鬼。
「口誤不行啊，這些我喝的少，我都快忘記它們的存在了。」
南浩然直接開了蓋，也沒用杯子，就著瓶子直接喝起來了。
「南浩然，我警告你，可別喝醉了，我這裏不收留你。」
「反正已經喝了，不能開車了，不如多喝一點，你隨便安排我。」
「我這還賴上我了啊。」
「只能賴你了。」
慕菲沒說什麼，一直和南浩然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，眼見他一瓶子都快喝完了，臉和脖子都紅得厲害，抓住了他的手腕，「好了，別喝了，大男人有什麼不舒心的就說出來，別一個人悶在心裏。」
「她這些年過的很不好，他的丈夫不僅家暴，還出軌，她是為了躲開前夫才來京都市的。」
看他願意說，慕菲問道：「你這麼喜歡她，當年為什麼不表白？」
「身邊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是我名義上的姐姐，她是跟着她母親一起到南家的，她叫那個人爸爸。」
「那她怎麼又成了你學姐了？」
「我們大學在一個學校，就在京都市。」
「如果是我，我才不管那麼多的，只要我喜歡他，他也喜歡我，大不了換個地方生活，還能敗給這點世俗不成。」
「你說的倒是簡單。」
「這事情在我看來就是簡單，一點也不複雜，只要兩個人互相喜歡，沒什麼是過不去的。」
「我想要帶她走的。」
慕菲怔了一下，「她不願意？」
南浩然點點頭，慕菲拍了拍他的肩膀，「兄弟，這麼說你就有點悲催了，人家竟然不願意跟你走。」
「是啊，挺悲催的。」
他沒有正式表白，是因為他知道，林清語知道他的心思，說不說出來其實意義已經不大了。
她選擇嫁人，已經是她給出的答案了。
但是他還是控制不住想做最後的爭取，一聽說她要嫁人的消息連夜趕了回去，那是他離開南家之後第一次回去。
如果不是因為林清語，他或許不會再踏足。
他終是見到了日思夜想的那個人，「清語，這是真的嗎？你真的要嫁人了嗎？」
林清語轉過頭，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，嫻靜淡然，沒有一點被強迫的感覺，「浩然，你回來了啊。」
「你要嫁人了？是嗎？」
「你不是已經收到消息了嗎？」
「林清語，我想聽你親口說。」別人說的，他都不願意相信。
林清語認真的點點頭，一臉平靜，「是啊，我要嫁人了。」
「你真的喜歡他嗎？」
「還行吧，他是個很好的人，家世也不錯，是一個好丈夫人選。」
「清語，我這次是專門為你回來的。」南浩然緊緊的扣著林清語的肩膀，一瞬不瞬的盯着她。
林清語眼裏閃過一抹光亮，但是很快就黯淡了下來，她一點點掰開南浩然的手指，轉身看着窗外，許久才道：「浩然，你是我弟弟。」
南浩然嘲諷的道：「弟弟？我只有一個妹妹，從來不曾有過什麼姐姐。」
「你不想承認我也沒辦法，我始終頂着你姐姐的名頭，只要他們夫妻關係存續的一天，這一點就不會改變。」
「林清語，我帶你走，去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，天大地大，總有我們可以落腳的地方。」
林清語轉身，怔怔的看着南浩然，目光有些貪戀，有些失神。
南浩然攢緊了手心，緊張的等待着她的答案，像是等待命運的宣判一樣，人生中第一次那麼緊張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，林清語開口了，「浩然，我不願意。」
「為什麼？」
「也許我就是個貪婪的女人吧，我從小跟着我媽過慣了苦日子，我不想再去吃苦了，我對現在的生活特別的滿意，我很享受南家大小姐的殊榮，我也想藉著南家的平台嫁入豪門，為自己謀一個光明的前程。我跟着你能走到哪裏去，出國嗎？去做一對平凡的夫妻嗎？每天為生活里的柴米油鹽費盡心思，累死累活嗎？
我又不蠢，放着豪門闊太的生活不要，要跟着你去吃那份苦。
這兩個選項但凡腦子正常一點的，都知道該怎麼選，你又何必多問，完全是多此一舉。」
「林清語，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？」
「浩然，我現在很清醒，從來沒有一刻像這樣清醒過，我接近你的時候就知道你是我弟弟了，我是抱着目的接近你的，本意就是想和你搞好關係，想鞏固好自己在南家的地位，我從來沒有對你動過心，要是給你造成了什麼誤解，我很抱歉。」
南浩然深呼吸一口氣，「我再問你最後一遍，你到底要不要跟我走？」
「再問一百遍也是這個答案，我選擇伸手就能抓到的東西，而不是一個不確定的未來。」
南浩然笑了，他看了一會林清語，「既然這是你的選擇，那我尊重你，祝你幸福。」
說完，南浩然大步離開了。
慕菲覺得南浩然真不是一個會講故事的人，她以為他和林清語之間會是一個纏綿悱惻，曲折動蕩的愛情故事，沒想到從他的嘴裏說出來就乾巴巴的，讓人沒有一點繼續往下打聽的欲望。
「就這樣了？」
「不然呢？」
「你這完全是直男的處理方式啊，怎麼着也要多交流幾次啊，就這麼一次就放棄了？」
南浩然看着慕菲，慕菲撇撇嘴，「別這麼看着我啊。」
「已經知道答案，何必再去自取其辱。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