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天,花辭睡到八點半才醒,許是後半夜睡得很不安穩的關係。
床頭有她的衣服,薄毛衣與家居褲,她換上以後下樓,走到樓梯口,小腹猛然癢了一下。這是一年多前的傷口,偶爾會痒痒疼疼,並不嚴重,只是有些不適。
她從樓梯下去時,司御剛好從外面進來,一身運動服,顯然是運動去了。
額頭微微有汗,寶藍色的運動服反而把他一身肌肉給襯托著過份白皙,髮型利落,走路乾淨,他的荷爾蒙剛好成熟,他的氣質比一年多前沉穩了不少。
花辭停在樓梯口,她想轉身回去,但這種想法在一瞬間又打住。
她若無其事的下樓,傭人走過。
「花小姐。」
「你好。」
「您是現在吃早飯么?」
「好。」
傭人下去,進廚房。
司御迎面而來,雙眸似深譚。
袖子擼至手肘處,手腕結實,可見肌肉的分佈。
「早。」
花辭看了他一眼,沒說話。
「我去洗澡,奶昔還沒起,你去看看,一會兒一起吃飯。」司御權當沒看到她的反應,上樓。
他走了一會兒,花辭也跟著上樓。
去了奶昔的卧室,小丫頭四腳呈大字型睡,被子全都踢到了地上,頭髮亂轟轟,胖胖的小肚子都在外面。小個的身體,軟呼呼,花辭坐在床上,給她把被子蓋上。
「奶昔?」她輕聲一喚。
奶昔一翻身,腳抬起,一踹,被子踢走,小肚子都跟著一晃。
花辭不由自主的唇一揚,真可愛。
她最終是沒有叫醒她,再度蓋上被子,在一側等候。
司御這個澡只洗了二十分鐘,直接去了嬰兒房,輕輕的擰開門,一進去——
有了花辭,便覺這嬰兒房多了一種女人香氣。她坐在床邊,盯著奶昔看,眼神又深又溫柔。
他薄唇一抿。
有些不快。
過去,坐在奶昔身邊,拿被子把奶昔的臉蓋住。
花辭眸光拉長,看著他,一秒后,起身就走。
她似乎很不想和他同頻出現。
司御拽住她的手腕,「做什麼?」
花辭手腕用力,要他鬆開,他沒松。
這樣的拉扯之下,奶昔醒了。
唔了一聲,揉揉眼晴,看到了爸爸,小嘴一咧,「粑粑~」
「醒了?」司御一隻手把她撈起來,奶昔沒有起床氣,朝他懷裡撲,「粑粑。」一直叫粑粑,指著廁所,要尿尿。
司御從床上站起來,一隻手抱奶昔,一隻手拉花辭。
奶昔看著花辭,大大的眼晴大大的問號,你怎麼還在,怎麼跟著我一起。
去洗手間。
司御還是要鬆開她,給奶昔拆掉尿片,讓她在小馬桶上尿,然後刷牙洗臉,司御在一邊輔導。
「粑粑。」奶昔拍拍自己的小胸脯,爸爸寶寶好棒棒!
「奶昔很棒,叫媽咪。」他把奶昔遞給花辭,花辭接著,花辭一接,奶昔就開始凶。
「啊!」別抱我!
一扭頭抱著爸爸的脖子,偏偏爸爸又不抱她,導致她上身在爸爸那兒,下半身在陌生阿姨那兒。
「媽咪抱抱。」司御勸哄。
「哼!」不要!
司御抬手,手直接伸向花辭的后腰,往過一拖,三個字貼得密不透風,奶昔擠在中間,他的花辭頓時視線相碰,霎時,彷彿有無數磁場在慢慢發生變化。
他眉眼微微上抬,似十月的暖風帶著沁人的篇章,「爸爸一起抱。」
下一秒,花辭雙手一松,奶昔順著兩人中間往下一掉。
司御下意識的去抓奶昔。
花辭轉身就走。
乾脆利落。
下了樓,花辭下意識的摸了把手腰的位置,很熱。
……
吃完飯,司御去上班。
奶昔黏司御,他去上班,她送去門口,還三步一回頭,進了屋,她就變了一個樣子,各種生龍活虎,抓住一個很長的娃娃,對著花辭,像打機關槍一樣。
花辭坐在沙發,把她的娃娃輕輕一抓。
「你是不是在埋怨我當時把你丟下了?」
「哼!」你說我能聽懂的。
花辭揪著娃娃往過拖,奶昔又不鬆手,不得不到了她的懷裡,花辭兩奶一夾,把她夾住,娃娃也被沒收。
「你現在還需要我照顧么?」
「哼!」當然不需要啦!
「再哼就不可愛了。」
「哼!」你才不可愛,你全家都不可愛!
奶昔從她懷裡扭出去,「啾啾啾——」她在拿手指當狙擊物,對著花辭,結果一個沒站穩,嗖,往後倒!
花辭一個箭步衝過去,把她往起一撈,奶昔本能的摟著她的脖子,一個貫xin衝擊,奶昔往花辭臉上一撞,啵。
她親了花辭的嘴巴。
花辭,「……」
奶昔,「……」
下一秒,奶昔開始擦嘴。
花辭露齒一笑。
「啊!」你笑啥,你為什麼要親我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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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奶昔好香。」
「哼。」那當然啦。
「秦小姐。」有傭人在叫。
花辭聽到聲音一抬頭,秦菲兒來了。她像是進自己家一樣,換鞋,化了妝,穿著鮮亮,她看著花辭,笑意盈盈,「花小姐,好久不見。」
「好久不見。」
奶昔看到了她,掙扎著要從花辭身上下來,花辭把她放下。
奶昔搖搖晃晃的站著,口齒很清晰的說了句,「麻、麻。」
花辭之前就知道奶昔把秦菲兒叫媽媽,這是聽花盡說的,只是當面聽到,心中依然有一股翻騰。
「媽媽在呢。」秦菲兒走過來抱起奶昔,奶昔抱著她脖子。秦菲兒再度看花辭,「不好意思,花小姐,奶昔我帶走了,她習慣了她爸爸不在的日子跟著我。」
她走了,走兩步又回頭,「我住那邊,有空了過去坐坐。」
奶昔一臉高興的跟著她離開。
花辭在客廳站了良久。
半個小時后,她出了門,去了秦菲兒的別墅,門沒有關,她直接進去。
奶昔玩得不亦樂乎,客廳很大,儘是玩具,秦菲兒和傭人都在。
「奶昔,叫媽媽。」其中一個傭人說道。
「麻、麻。」叫得很大聲。
秦菲兒笑出了聲,「奶昔真棒。」她側頭看到了花辭,笑容加深,駁有幾分宣戰的意思。
花辭進了客廳,她是外來之客,一來這熱鬧的氣氛變有了些許的變化,一片寧靜。
「秦小姐。」花辭聲音清潤,態度鮮明,「這是我女兒,我才是她媽媽。奶昔,到媽媽這兒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