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爹地,你就委屈一下睡客廳嘛……」霍綿綿繼續她的撒嬌秘技,一雙撲閃撲閃的大眼睛呆萌得快要融化人心。
霍齊修卻絲毫不為所動:「我重新開一間房。」
「別啊,爹地。」霍小逸虛弱地睜開眼,氣若遊絲,「我也想要你陪。」
霍齊修略一低眸,沒再說話。
左深深小聲插話:「霍先生,你身為小逸的親生父親,他生病的時候,你還是陪著比較好。」
這套房裡的沙發都是上好的真皮,睡上去比床都要舒服,也不知道霍齊修嫌棄什麼!
難道嫌棄她在!
左深深想著,又不悅地道:「我留下,也只是考慮到你可能不太會照顧孩子。」
她又不是自己想留下來的。
至於這一副嫌棄的樣子嘛!
明明為了送湯跑了這麼遠過來,看起來對她挺好,可平日里那眼神慢慢都是疏離和冷漠。
霍齊修抬眸掃了她一眼。
他不太會照顧孩子?
這麼多年,兩個孩子都是他親自帶的,而她呢……
左深深被霍齊修這一眼掃出一個寒噤,這個目光好熟悉。
熟悉得那種怨念……
「好了,好了,小姐姐,你幫我扶著哥哥一起進卧室里吧,爹地,你就自己在客廳里睡,哥哥需要你的時候,我會叫你的。」霍綿綿擔心生變,立即扶著霍小逸起身。
霍小逸直接往左深深身上靠去,聲音無力:「小姐姐,扶我一下。」
左深深連忙抱著霍小逸進了房間,將他平躺在床上,替他做了推拿,喂他喝水。
沒多久,兩個小傢伙都睡著了。
左深深忙得渾身酸痛,聽見兩個小傢伙打呼,才倒頭睡到了床上。
可剛一睡到枕頭上,就聽霍小逸說夢話一樣喃喃道:「小姐姐,你睡上來也太擠了,你去客廳睡吧。」
左深深聞言,忍不住輕輕地拍了拍霍小逸的小腦袋:「你這傢伙,過河拆橋啊!」
她話音才剛落,就聽見一旁的霍綿綿翻了個身,嘴裡嘟囔著說:「這床怎麼這麼小啊,翻身都翻不開……」
兩個小傢伙都是睡眼朦朧地不舒適地打著滾。
左深深無奈起床,從旁邊抱了床被子,躡手躡腳地走出了卧室。
客廳里奢華的大吊燈依然璀璨,雍容的光華籠罩著霍齊修,他正坐在沙發上操作筆記本電腦辦公。
左深深也不想打擾霍齊修,抱著被子躺到了側旁的沙發上。
霍齊修一抬眸就看見了斜對面的左深深,眸子微不可察地沉了沉:「小逸怎麼樣了?」
「我給他做了推拿,現在已經睡著了,肚子也應該不疼了。」左深深輕聲說道。
「嗯。」霍齊修淡淡的應了一聲,繼續將目光全神貫注地放在了自己的電腦上。
左深深一直在等霍齊修,他會不會問下一句……
難道他就不問問自己為什麼要出來嗎?
萬一他要是以為自己故意出來陪著他的怎麼辦?
那她多沒面子!
左深深終於忍不住自己說道:「綿綿和小逸覺得床太擠了,讓我出來睡。」
「嗯,猜到了。」霍齊修的嗓音依舊很淡。
兩個人再無話可說。
左深深仰頭睡在沙發上,拿出手機刷微博。
每隔一小會兒,都忍不住偏頭去看看霍齊修。
窗外是小溪潺潺的流水和樹葉沙沙的響聲,客廳里只有霍齊修敲擊鍵盤的機械聲。
山莊里的夜晚,靜謐的出奇。
兩人各做各的,互不打擾,格外和諧。
門外忽然傳來敲門聲。
左深深猛的一睜眼,才發現剛才不知什麼時候竟然睡著了。
霍齊修依然端坐在沙發上處理公務。
左深深揉了揉眼,起身到門口從貓眼看了看,是個不認識的男人。
男人的穿著像是一個快遞員。
左深深有些疑惑,可酒店裡到處都有攝像頭,再加上這四周霍齊修肯定有很多保鏢,所以倒也沒什麼好怕的。
左深深開了門。
「左小姐,您好。」快遞員在開門的一瞬間,便堆上笑臉,將手中的一個碩大的盒子,放在了左深深的懷裡,「這是您的快遞。」
「快遞?」左深深來不及反應就已經被塞了大盒子在懷裡,盒子還挺沉。
誰會給她寄快遞?
不僅知道她在紅溪山莊,竟然還能找到這一間房間。
太過匪夷所思。
「左小姐,木木先生從我們快遞公司包了一架直升飛機,專門給您送這一份快遞的。想必這一定是一份非常浪漫的禮物。」快遞員對盒子里的東西好奇異常,邊說著邊伸長了脖子,往左深深的懷裡看。
滿心期待著左深深能當著他的面拆快遞。
對「直升機」三個字異常敏感的霍齊修,眸子驟然一冷,瞬間將目光從筆記本上挪開,直直的投向左深深懷裡的盒子上。
左深深早已經習慣了歐陽昀這副做派,也見怪不怪了。
但現在她只有一個疑問:「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?」
「是剛才木木先生讓人跟我聯繫,告訴我的。」快遞員笑著回答。
左深深只覺得后脖梗一涼,這麼說來,她的行蹤豈不是都在歐陽昀的監視之下?
竟連她在什麼地方的哪個房間,都能清清楚楚。
左深深氣血上涌,現在恨不得馬上就衝到歐陽昀面前,將他碎屍萬段。
她將快遞盒重新塞回快遞員的手上:「這份快遞我不收,麻煩你退回去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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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左小姐,不好意思,這單快遞比較特殊,不能夠拒收。你要退回去的話,直升機回程的費用大概需要10萬左右。」快遞員一臉歉意地說,從身上摸出了快遞單,「左小姐,請問你是掃碼支付還是現金。」
「歐陽昀,算你狠。」左深深一聽快遞費,殺了歐陽昀的心都有了。
她看了一眼快遞盒,寄出地址就在帝都郊區。
歐陽昀在帝都自己就有直升機,卻讓快遞公司來送,分明就是為了防止她不收。
知道她付不出郵費,抓住她窮的軟肋來要挾她。
小人!
「謝謝你送過來,我不退了。」左深深無奈道。
快遞員眼看著左深深沒有當著他面拆快遞的意思,失落的轉身離開。
左深深關門,抱著快遞一步一挪的走進客廳,將快遞放在了茶几上,心裡盤算著是把它拿出去扔垃圾箱,還是喂狗。
「木木送的?」霍齊修驀地開口,聲線中似是冷得結了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