歐陽酒和傅凌驍一起進了病房,看了韓玖月的檢查單。
他問:「幾個月了?」
傅凌深把檢查單拿過來放在口袋裏寶貝一樣的揣著,不給傅凌驍看,回:「快一百天。」
傅凌驍又問:「男的女的?」
傅凌深:「不知道,沒查。」
傅凌驍:「查查吧,我們傅家要是沒個女孩兒,那不是讓人笑掉大牙?」
傅凌深:「要是個男孩,我還能把他給打了?」
傅凌驍:「那倒不用,等生出來再打。」
傅凌深蹙眉:「你去看看三弟,他受了重傷,才出手術室,這會兒還在監護室。」
傅凌驍又領着歐陽酒出去,走到過道里,歐陽酒甩了甩手,「幹什麼拉拉扯扯的?」
「牽手懂不懂,哪個小情侶不是這樣?」
或許是歐陽酒沒有和誰手牽手走過路,就有些不適應,也很不習慣,就好像走路時有個累贅一樣。
但也沒強行把手抽出來,就讓他牽到了監護室外。
遠遠的就看到席晚風坐在凳子上,墨綠色的長風衣裹着她單薄的身軀,衣角拖地,她仰頭,靠在牆壁上,疲憊的已經睡去。
臉色憔悴,蒼白。
歐陽酒和傅凌驍走近她時,她醒來,眼晴里全是血絲,越發襯得那神韻有一種讓人極想要保護的脆弱。
她站起身,渾身無力,大腦發脹。
「你去休息會兒,我在這兒守着就是。」傅凌驍對她說。
席晚風道:「沒事兒,反正我也睡不着。」
「你去吧。」傅凌驍知道她在逞強,他拉着歐陽酒的手不松,「我和她在這兒談情說愛,你去睡覺,你睡好了,我們去病房溫存。」
歐陽酒點頭:「嗯,換著來。」
席晚風淡淡的看了一眼他們,道:「亂世不許啪啪啪,懂么?」
歐陽酒:「……」
說完她進病房,脫掉外套,躺在沙發上,不到五分鐘就睡去。
外面。
歐陽酒和傅凌驍還沒說上一句話,南黎和墨南霆來了,南黎冷著一張臉,一幅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情。
歐陽酒走過去:「黎姐?心情不好?」
南黎打量了她一眼,「沒缺胳膊斷腿?」
「那不是得你護著么,怎麼能呢。」
南黎:「呵。」
歐陽酒搭着她的肩,「我走之前你給我打電話煽情,現在怎麼就變了?你變臉比南一一還快。」
南黎:「我怎麼知道這麼危險!」
歐陽酒:「那你還來!」
南黎真想給她一個過肩摔,歐陽酒見勢不對,在她臉上親了一口,啵,哄她。
傅凌驍看到就不樂意了,她都還沒親過他呢!
他站起來,要分開她們,墨南霆摁着他的肩膀沒讓他起。
同時道:「擺清你自己的位置,你沒有南黎重要,永遠沒有!」
傅凌驍:「……」
他長呼一口氣,把心裏那股陰鬱的氣給了墨南霆:「我二哥沒事吧?」
「我沒有參與手術,我去找過他們主刀醫生,彈穿過大腿,手術很成功。但你二哥身上的木倉傷,共有五處,舊傷太多,得回到家好好養著。」
傅凌驍嗯了一聲。
他朝着右側天花板看過去,墨南霆本能的也往那兒看。
就在他轉移視線時,傅凌驍如進了水底的龍,一瞬間遊離他一米遠,他跨步走過去,把歐陽酒把南黎身邊拽了過來,他走在她們中間。
墨南霆:「……」
他走過去,把南黎拉到自己身邊,南黎推開他:「別膩歪。」
墨南霆:「……」
……
兩天後。
Kerr脫離危險,終究還是體質好,又或者說這點傷對他來說,不值得一提。
他醒來時是晚上,病房裏一個人都沒有,靜悄悄。他坐起來,哪怕是伸手不見五指,但憑藉着多年的警惕xin他知道陽台上有人。
幾秒后,等他適應了這湛黑的光,便能隱隱看到在陽台上的那個纖細的身影。
垂在肩頸的黑髮正盈盈汪動,隱約可見她的耳廓,在黑夜裏反出一點昏白的光來,不難想像那肌膚有多白。
他靠在床頭,側頭,眸看向窗外。
一個在里,一個在外,寂靜無聲。
就這樣過了很久,席晚風才進去。
她在床尾站了一會兒,又走去床頭,打算給他整理一下被子,卻不想手一伸摸到了他的胸膛,堅硬、xin感、肌理清晰分明。
她連忙縮回手,卻被他猛的抓住了手腕。
他的掌心帶着滾燙的溫度,席晚風還是彎著腰,秀髮垂落於床上,圈圈繞繞的堆積,發香襲人。
彼此都看不到,席晚風卻依舊能感覺到他深邃銳利的眸光落在她臉上,她動了下手:「放開。」
Kerr把她拉下來坐着,他沉默了好久才開口:「什麼時候學會的開飛機?」
席晚風的聲音不咸不淡:「18歲。」
Kerr認識她的時候,她19。
那個時候她連車都不會開,又怎麼開飛機,當然這只是她的片面之詞,她說她什麼都不會。
整天都是他負傷載她出門。
現在看來那不過是在欺騙他。
Kerr並未有任何異樣情緒,過了會兒道:「這幾年過得好么?」
席晚風:「挺好的。」
「聽說……你結婚了?」
席晚風:「……」
她沒有回答。
這麼濃稠的夜,這麼緊密的空間,席晚風看不到,但她彷彿感覺到他湊過來的呼吸,炙熱、侵略xin十足。
他低沉的聲音繚繞在她的耳邊,
「他對你好么。」
席晚風手指一顫,輕輕一聲:「嗯。」
他再沒開口,沉黑的眸子積在她的身旁,情緒難辨。
過了好一會兒,席晚風只覺得頭頂一熱,他的動作很輕,聲音更是沉:「很晚了,睡吧。」
席晚風心頭微攥,縱有千百般情緒,此時她也只能將它用力的掩埋。
她起身,輕手輕腳的去了沙發,一夜無眠。
……
隔天。
歐陽酒受夠了穿裙子,但傅凌驍給她準備的全是裙子,包括睡衣。
他佑哄着她:「裙子好看,美!」
歐陽酒鬼使神差的又穿上了裙子,今天他們該回家了。
墨南霆和南黎昨天就已經離開,送南黎去一躺米蘭,全球名模,忙得不可開交,檔期排到了明年。
傅凌驍:「我和酒妹回西南。」
傅凌深:「我們也回西南吧,玖玖要養身體。」
Kerr沉默。
大家看向了席晚風,席晚風說:「我回倫敦。」
她說完這句話后,大家又把目光轉到了Kerr身上,看他去哪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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