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an輕輕的掀了掀眼皮子,看了一眼南一一,又繼續看書,不僅看他還讀了出來,說着流利的英語。
南一一她聽不懂!
她來倫敦也就上了一年多的學,英文辭彙量不足以和土生土長的San比較。
一句話念完,San又換成了法語。
南一一更聽不懂了,跟聽天書一樣,小巴掌,啪,拍在桌子上,氣:「不許念了!你要是不把書扔掉,我就把你扔掉!」
San合上書,規規矩矩的道:「你的奶瓶翻了,你再不撿起來,就流沒了。」
南一一低頭,奶瓶倒在桌子上,奶白色的牛奶從瓶口往下滴,她氣鼓鼓的,「都是你的錯,你給我撿。」
San說道:「我可以給你撿,但是你不能影響我看書,不許來找我麻煩。」
南一一哼:「那你別像個鬼鬼一樣亂晃,才不要看到你。」
「行。」San把奶瓶拿起來,扶正,放在桌子上,上樓回自己卧室看書去,小小的身影已見冷酷的模樣。
南一一還是氣,他撿了她的奶瓶,她還是沒有氣消,對着他的背影噗呲噗呲揮拳頭,她要打屎這個臭小孩兒!
她氣呼呼的喝奶,把奶嘴咬得咯吱響。
一扭頭,看到了歐陽酒,嗚嗚嗚撒嬌。
歐陽酒坐在沙發上,南一一擠到她懷裏,「媽咪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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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和睦相處懂不懂?」
「才不要,我就要打贏他!」南一一還記得她被他摁在草坪上、導致她受傷住院的事情,她要記一輩子,此仇不報,她就不是宇宙宙花、地球球花!
歐陽酒抱着南一一,愛憐的吻着她的額頭。
眸光已經眺遠,若有所思。
不多時,她上樓像攝影組協會發了一封郵件。
……
中午南黎回家,她很忙,剛從巴黎飛回,風塵僕僕的到家。
見到San在家裏,她倒也沒有多意外,只囑咐南一一不準胡作非為。
飯後南黎太困,回房休息。
歐陽酒讓傭人帶着幾個孩子玩會兒,不準去打擾南黎。
下午三點,陽光懶散,院子裏花朵簇簇,別墅被鮮花簇擁,歐陽酒出了別墅。
穿着黑色衣服,黑色風衣,短靴,一貫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裝扮。
去了機場。
一路上陰雲罩來,遮住了陽光,樹木樓房都沒了影子,彷彿沒有了陪伴。
到達機場時,南黎打來了電話,歐陽酒思索再三,還是接了。
在吵雜聲里,她和南黎都非常安靜,彼此都沒有開口。
她靜靜的站着,看着這機場內的人來人往。
過了好一會兒,南黎輕柔的聲音在她的耳邊,「我最近在倫敦看了一套房子,很漂亮,價格也實惠,是一個華裔自己建蓋的四合院,中式風格,有花有水,還有亭榭樓台,很適合姐妹住,等你回來,我們一起去住一段時間。」
歐陽酒輕聲回:「好。」
又過了一會兒,南黎說,「我很愛你。」
歐陽酒:「我也是。」
「注意安全,沒有什麼值得你撒出命往上沖,沒有誰比你自己更重要。」
「嗯。」
兩個人一起掛了。
歐陽酒戴上了墨鏡,墨色的鏡片擋住了她眼裏的涌動。
人潮洶湧,喧鬧不停。
她像是這狂歡里唯一一個孤獨體,她去了飛往D國的登機口,那裏只有一個人在等。
戴着帽子,只有一個纖細的背影。
歐陽酒走了幾步,猛然有人喊到,「歐陽?」
這是英文。
她回頭,面前站的是一位滿頭白髮的男人,西裝革履,雖面容和善但眉間犀利。
歐陽酒認識他,攝影界的泰斗,雖已年過六十,但精氣神依然銳利。
他現在的地位以及獲得的攝影獎項,目前無人可比。
年前的攝影活動,很多人擠破頭想進去,但是他根本不屑去。
歐陽酒鞠躬,「您好,安德森先生。」看到偶像了,心裏難免激動,喜悅之色都無法隱藏。
他竟然認識她,知道她姓歐陽!
安德森也含笑着看着她,「真巧,在這兒遇到你,我聽過你。」
「謝謝,我很榮幸。」
「正好,我明天有一場採訪,是倫敦Ner雜誌社辦一場活動,有興趣么?跟我一起。」
歐陽酒怔了一下,又是一個全球xin攝影類的頂級雜誌社,而且被安德森帶着去。
被這樣一個大Boss帶着出席活動,她的資歷和身價以及外界對她的評論,那會是她努力十年才能達到的效果。
而安德森很有可能要提拔她,要栽培她!
可怎麼又是這個場合,在她要去D國的時候。
竟來了這麼一個飛黃騰達的絕佳時機!
傅凌驍昨天晚上對她說,她還有很多種選擇,沒想到今天就來了!
而且,這個抉擇非常有佑惑力。
安德森端詳着她,「怎麼了?」
沒有第一時間答應,必然是有考量。
歐陽酒看了看外面廣闊的天空,眸中笑容搖晃。
過了會兒,她對着安德森道,「謝謝邀請,謝謝賞識,只是我給有其它更重要的事情要做。」
「哦?」安德森非常意外,竟然有晚輩會拒絕他的邀請,是搞不清楚他帶她去採訪意味着什麼?!
她飽滿的紅唇噙著一抹微笑,「抱歉,人生盡頭應該不止是酒色財氣和功名利祿,我的夢想也不止是權勢地位,還有情和義,以及執著與追求,我想去完成。」
安德森頓了一會兒,失笑,「好,那就去堅持你的追求,有一天,我們高處見。」
「好。」
歐陽酒目送安德森離開,她旋身,到達等待區。
這一轉身,她依舊是知名攝影師,和名譽全球的攝影師失之交臂。
她坐在軟硬適當的椅子上,才坐了不到五分鐘,播音提醒,該登機了。
她進登機口,毅然決然的上了飛機,沒有回頭。
坐在機艙里,她翻看手機,Ner雜誌社已經把這次的採訪做了一個很大的板塊,板塊都給了安德森,噱頭非常足。
她素白的手指在上面划著,看着頁面上的每一個字。
這時……
「後悔了么?」
一道女聲。
她抬頭,是剛剛看到的那位漂亮女人,戴着帽子,穿着黑色的長裙,貌美如花。
歐陽酒收起手機,「你聽到了?」
「不是偷聽,是你們的談話飄到了我的耳朵。」她伸手,笑魘如花,「你好,我是韓玖月。」
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