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月11號,已經進入了十月份中旬,正是乍暖還寒時候。
花辭本就穿著單薄,微風帶著她髮絲和裙擺一起在空中搖晃,她看著那男人穿過一群人到了她的身邊。
他的眉眼彷彿還是昨天面對秦菲兒時那樣的溫潤,卻也有了生冷。
她看著他,一瞬不瞬。
周圍很吵,她的心裡也很吵,像是有千軍萬馬在遼闊的土地上狂奔而過,那鋒利轟烈的聲音震破數層障礙,直達心頭。
這條人行道上的行人都繞過了他們,保鏢攔著,不許任何人靠近。
有那麼一會兒,他們身邊5米之內鴉雀無聲,這種陣勢,並不少見。
司氏大少在街頭攔著一名女人。
司御好一會兒,摸了摸她的額頭,很涼,她氣色不好,可五官經得起考驗的人,即使氣色不好,她也有讓人捧在手心裡疼愛的魅力。
「去哪兒了?」司御低聲問,手自然的落在她的身上,連著衣服都很涼。
他朝著身邊的人給了一個眼色,那人立刻前去到車上,把他的外套拿著過來。
司御接過,西裝外套拿過來套在她身上,他扭頭看了看那一側的診所,回頭,正要開口。
那年輕的醫生衝出來,「姑娘,你的標本還沒拿——」
他跑過來時,看到了與這街道格格不入的情景,這街頭總是販夫走卒最多,可他們就像是超脫了這個空間。
悍馬,一溜兒的黑色房車,保鏢,司御,還有漂亮的姑娘。
司御看到了醫生,沉聲,「你好。」
醫生不得已走過來,「你好,我是張少辭,是這個診所的老闆。」
這個名字讓花辭看向了他,那一年在應城,她病重花絕帶她去看醫生,那個時候她還沒有名字,因為主治醫生叫張少辭,所以她就叫花辭。
張少辭把手裡採集血液的小瓶子拿出來,「這是這位姑娘的,昨晚暈倒在我診所門口,吐了血,最好是送到醫院去檢查。」
司御接過,「謝謝。」
「不客氣。」
他遞給保鏢,「送去醫院,另外帶張醫生回診所,問問情況,再看張醫生缺什麼。」
「是。」保鏢聽令,拿過標本,交給另外一人好好保存,又讓醫生進去。
醫生一頭霧水,進去后,保鏢進入主題。
「先生?」張少辭不解。
「張醫生莫慌,你把幾點遇到的花小姐,她跟你說過什麼,你對她做過什麼,一五一十的告訴我。」
「我可沒有做不軌的事情!」
「別慌,只是了解了解,我們大少不喜歡別人碰他的人,放心他不會對你做什麼,你救了花小姐,你就是功臣,缺什麼也說,我們通通滿足。」
……
外面。
司御帶著花辭上車,花辭腳步沉重,被帶著走了兩步就不走了。
司御側頭,「是不是不舒服?」
花辭注視著他的臉,她比第一次司御見到她時,更加清冷,她的周身像加了一個殼子。
「是。」一個字,沙啞,濃重。
「那我們立刻去醫院。」
「不。」花辭把他的手臂推開,連帶著她身上的衣服也一同從身上掉落,順著她的背掉在地上,落在地上時,精良的西裝與地面發出啪的一聲響。
司御的眼神微變,他雙眸鎖著花辭,諱莫難辯。
「因為你,我才不舒服。」她一字一句,「你騙我。」
「我騙你什麼?」
花辭不帶悲傷,儘管她嘗到了肝腸快斷的痛苦,可她還是平靜的。
「你不覺得噁心么?」她沉著的問他,似箭矢抵達海底,那疼痛都是無聲。
司御目光更沉,「先回家。」他又去摟她。
花辭後退,他身上的味道她一度覺得舒服好聞,這時卻像是砒霜。
她躲避。
他力道很強,她根本沒法掙脫!
可她就是牟足了心,不讓他抱。
昨天突如其來的震撼,一整夜的痛苦,有什麼東西衝破她心裡的束縛,抬手,對著他的臉,一巴掌扇了過去。
啪。
清脆,果斷。
一點都不拖泥帶水。
在這人影灼灼的街道,行人比肩,車影紛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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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打了他。
這巴掌讓許多人都駐足凝望,包括開車的。
司御的臉被打的偏向一側,髮絲都跟著一甩,他是豪門大少,十指不沾陽春水,又比其他男人白一些,這個巴掌印很快就出來。
他回頭。
他身邊的保鏢都跟著捏了把汗。
見司御瞳仁,似青煙茫茫的森林,那股危險和沉涼都泛著毒汁。
他看著面前的女人,她的堅持清冽帶著病態,可又執著的不讓他碰一分。
她眼神決絕而堅定!
司御下頜線緊繃,「打夠了就上車。」
「別碰我。」
「花辭。」他離她很近,他伸手,花辭退,可他沒動,抓著她的肩膀,往過一拖!
「放開我!」花辭雙手抵著他的胸膛,她這才發現,他渾身肌肉都暴起,體溫偏高,一觸上她就感受到了他的力量!
她後背的腰,就是鐵鉗,她這才知道,先前司御拉她,是留了很多力道,只用了三分。
「想特殊,那就有特殊的方式!」他單臂撈起她,打開車門,往裡一拋,他同時上去,冷道,「過來開車!」
一名保鏢上去,大氣都不敢有。
……
花辭的頭被甩在車後座,她本能的要離他遠點兒,司御把她一撈,他的手臂牢牢的控制著她的腰,另外一隻手抓著她的下巴,「怎麼,我現在還碰不得你了?」
花辭綳的心口都快要爆炸,她扭頭,逃離他的控制,司御的手如願的離開的下巴,可下一秒他到了她的脖子,往下一摁,他同時對著她吻下去。
這是一場較量。
是男人的獸血沸騰,是男人的震怒,是男人一整夜的擔心又看到了她和其它男人的消息。
狠厲的呼吸噴洒在他的臉龐,那股強悍滾燙瞬間滲透了她的皮膚,直擊心扉。
他像猛獸。
她想籠子里的金絲雀。
等待著被撕扯。
花辭不束手就範,拚死抵抗,司御最後捏住她的手……這一捏,他摸到了她的手,包著厚厚的紗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