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四點多的氣候,是最懶散的,有著夏季熱度的餘溫,又有秋天的清爽,它在這個空檔之間夾層著。
空氣里有抑揚頓挫的聲音,似歡愉似痛苦,它細細的從卧室擠過了窗戶的細縫,飄到了外面的天空。
惹了風帶著樹葉捲起了羞澀,接著風過去,陽光突破雲層,漫漫灑來,炙熱而悶燥。這種氣候持續了四十分鐘,又急轉而下,一陣風把這股熱浪帶走,慢慢的退卻下去。
十分鐘后,一切都歸於了平靜。
此時,夕陽到了。
十月份的天氣,院子里的楓葉成片成片的落在地面,紅紅火火,印著那片殘陽,像是染了血一樣。
它讓人著迷,又讓人沉醉,還有幾分低愁。
屋裡。
司御清理了二人,垃圾桶里有很多紙巾。
他把花辭抱起來去浴室洗澡,這個澡洗的很慢,洗好之後,花辭把頭髮挽了起來。
她的頸部有多處吻痕,她的神韻里還有從一場激烈的運動里而沒有恢復過來的痕迹。
緋紅,紅潤。
司御看她這般貌美,又去廝磨。
「打住。」花辭受不了,「天都黑了,我去做飯。」
沒有等到司御回答,她就下了樓。
……
花辭撐在廚房的琉璃台上,長長的呼了一口氣,他力氣很大,今天也很反常,就像是許久都沒有喝過水的人,遇到了水,拼盡全力也要榨掉最後一滴,儘管這個過程帶著掠奪。
她開始洗米。
廚房裡什麼都有,這個廚房比錦瑟的最少大兩個不止,東西齊全,應有盡有。
司御穿好衣服下樓,看到她纖細的身子在廚房裡忙碌著,燈光下,她似大師絕作里的女人,每一筆都是斟酌很久才下筆的完美,身材、弧線、背影。
他看的著迷。
只恨不得把她裝起來,走到哪兒就帶到哪兒。
可他始終是什麼都沒做,靠在門框,凝視著她,她走到哪兒,他的眼睛就跟到哪兒,不曾轉移。
花辭切好了菜,她到底是沒有忍住,回頭,走到他面前,「盯著我幹嘛?」
他的眼神幽深的不可思議,裹挾著她,繾綣而情深,「想看你。」
花辭心尖兒發熱,「你影響我做飯。」
「那,你親親我。」
花辭沒理他,腮幫子動了動。
「親么?」司御啞聲道,今晚的司御有一種特別的…腔調,他帶著成熟男人身上的荷爾蒙和黏人勁兒,分外迷人。
這意思像是在詢問,也有你不親我我就親你的意思。
花辭頓了下,「你要親哪兒?」
「你說呢?」
她踮起腳尖,對著他的臉上……他的頭微微一轉,正好與她的嘴唇相碰,蜻蜓點水的一吻。
似麻醉在體內遊走,她猛的一抖,形容不出來的感覺。
親了后,她落下腳後跟,他那麼晦澀而深重的眼神,他一句話都沒有,她看了他一眼,去做飯。
今天的司御,沒有了笑容。
……
花辭也不怎麼會做飯,比司御強,一個青菜,一盤西紅柿炒雞蛋,就這,味道也是奇奇怪怪,但是司御很滿足。
可他不知道的是,這是好幾年後,他最後一次吃她做的飯。
夜晚。
花辭睡的香甜,司御毫無睡意,他看著花辭,好像看不夠。拿起她的手,中指上還有他在羅馬給她戴的戒指,她沒有取下來。
他很欣慰。
彎身把她抱住,隨後又鬆手,怕驚醒了她。
黑夜裡女人乖巧的躺在他的身邊,月光帶著冰涼的銀灰色,落在地板上,她的臉龐半清半暗。
好一會兒他低頭,在她唇上輕輕的吻了吻,帶著難言之欲的嗓音和萬般意亂情迷的聲音,「我愛你。」
三個字,花辭沒有聽到。
月色褪去,屋裡變成了黑暗,漆黑不見五指,那三個字很快就融進了夜色。
……
花辭又一次睡到了八點,起來時腰部不適,掀開衣服一看,腰上有勒出來的印子,是昨天『那事』時,司御捏的。
他又不在。
床頭有一張銀行卡,法拉利的車鑰匙,還有一張紙。
只有兩個字,【早安】。
幼稚。
她在心裡說道,唇角卻悄悄的飛揚。
起來洗涑。
她22年的生命里都沒有好好照過鏡子,沒有欣賞過自己的容貌,花盡說她很漂亮,見到過她的人都說她漂亮。
她對外貌從來都不會放在心上,那時候想讓花絕誇她,但是他沒有。
等待久了,沒有得到,到最後也就無所謂了,她現在就是這種感覺。
後來有人告訴她,沒有得到,那不是無所謂,那是有了更好的出現,恰好他滿足了你。
……
花辭開始好好吃飯,健身,司御說她太瘦了,都是骨頭,也開始留意柜子裡衣服的搭配。
總要多少在意自己的外表。
但是司御連續三天都沒有回來。
這個花房開的花也到了凋謝的時候,她給它們澆水的時候,外面來了車。
黑色的商務車。
這不是司御的。
她一眼就看的出來。
一會兒有司機來了,在門外喊,「花辭小姐。」
她過去,「你好。」
「夫人有請。」
商務車的後座打開,是雷青青。她長發披下,人瘦了不少,氣色很差。
「花小姐,上車,我們聊聊?」
這是司御的母親。
花辭上了車,坐在車上看到導航儀上顯示今天是10月10好。
「伯母從醫院裡出來?」花辭聞到了她身上的味道。
「嗯,前幾天出了一個小車禍。」
看來是沒有多大的事,花辭不願意說些虛情假意的話,便沉默。
一路上,雷青青也沒有再說話。
花辭不知道她要帶她去哪兒,但是她萬萬沒想到的是,雷青青把她帶到了司家。
她沒有下車,就看到了停在院子里的那輛Y0111的悍馬。
這是司御的車。
院子里很多鮮花,還有其它的豪車,看樣子是有什麼聚會。
「伯母?」花辭疑惑。
這是做什麼,來了不下車,就在車裡?雷青青根本沒有打算下車的意思。
雷青青,「這個角度你應該看的清楚。」
花辭一頭霧水,緊接著——
她看到了司御,他在落地窗里,屋子裡彩燈搖曳,還有生日快樂的字樣。
人很多,都是青年才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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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御從落地窗前走過,緊接著一名女人也跟著他過去,兩個人坐在沙發,那女人順勢就抱住了他的手臂,靠在他身上,笑的很甜蜜。
雷青青又道,「那是他未婚妻,秦菲兒。」
花辭如遭雷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