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機壞了,花辭和司御也無法在聯繫,接下來的兩天,花辭什麼都沒做,就窩在家裡。
第3天的時候,pera來了。
「怎麼回事兒?無精打採的。」
「沒什麼。」她去給pera倒水。
「pera。」花辭叫她。
pera低笑,「不如你叫我音音吧,或者跟司御一起叫我一聲姑姑,我這個名字是給義大利人叫的,你叫起來怪怪的。」
用中文腔調叫著義大利語的名兒,可不就怪么。
花辭好看的唇角勾了一個若有似無的弧度,她看著司音音,「我們出去走走吧。」
「好。」
兩人說是去走走,但是花辭卻上了那輛豪華法拉利,而且是副駕,把正駕留給了司音音。
「做什麼?咱們倆去飆車嗎?」
「我從來沒有坐過這個車子,我在義大利又不能開車,試試?」
司音音低笑,她是很漂亮的女人,儘管她已經沒有了年輕時候的那種新鮮的活力感,但是她有30歲女人的嫵妹和成熟,這時候的她,看起來堅強又脆弱。
「這是我侄子花了好大的精力買來的,我碰你一下他都不願意,更不用說開他給你買的車,要是想出去我帶你,坐我的車。」
花辭想了想,下車。
上了司音音的跑車。
她們去了不遠處的葡萄園,這兒的老闆是司音音的好朋友,兩人戴著帽子和手套去了葡萄架下,一串串紫色玲瓏剔透的葡萄從頭頂往下,穿插在青綠色的葉子中,細緻的陽光在上面一照,那好像是最頂級的寶石。
司音音剪了兩把,看花辭一直在擺弄葡萄,便問,「你是心情不好吧,有什麼就直接告訴我,我們也算是朋友了。」
花辭也就不再扭扭捏捏,放下剪刀,對著司音音,「我想回國。」
「哦?這兒不好么?」
「我總歸是要回去的。」
司音音把剪下來的葡萄放進籃子里,她看著花辭,她穿著長袖長褲在這一片綠幽幽和紫色藤繞的環境里,格外的賞心悅目,彷彿是油畫里的女孩兒,處處都見精緻。
可她眉間有愁緒。
司音音不知道花辭為何會突然想回去,但身為女人,她的第六感告訴他,花辭可能意識到了什麼。
如果是在年輕的時候,她一定會阻止。
但是現在。
她年紀大了,她覺得他好像活了很多很多年,心裏面有一種很沉重的滄桑感。
「好,我給你買機票,我送你去。」
「謝謝。」
司音音微不可聞的嘆氣,而後又抬頭……她清美的臉頰帶著幾分悲傷和嚮往。
「回去后幫我看看我兩位哥哥,和我父親。」這句話她說的很輕。
「好。」
……
一個小時后,兩個人就在去機場的路上。
司音音說過她以前是公主,被司家所有人寵在手心裡,可為了一個男人,現在背井離鄉,再也不回鄴城。
花辭過了安檢,回頭。
回頭,司音音在站在登機口,她在看著飛揚鄴城的航班。
她想司音音這會兒應該是撕心裂肺的,有家沒辦法回,無法歸鄉。
她走了。
司音音在機場站了很久,看著飛往國內的航班換了一個又一個,她依舊駐足凝望。
她的臉上是平靜的,可墨鏡掩蓋之下的眼睛,已經紅了一片。
這兒人來人往,她像是沒有一個靈魂的一片葉子,帶著被撕碎的葉身,還要強裝淡定。
很久后,她轉身。
眼睛乾澀的厲害。
她拿手機給季飛打電話。
「音音姐。」
「這幾天花辭在我這兒,不回來。」
「好的。」季飛不疑有他。
司音音收起手機,出去。
她隱瞞了司御花辭回去的消息,如果此次回國,花辭發現了什麼,那是司御的命數。
有些事,早晚都會知道。
如果他們沒有一個好結果,那麼曾經好好擁有過,也不是一件特別傷心的事情。
然而人們往往惋惜那些明明相互喜歡、明明付出了真心、明明傾其了所有的精力,還是不能在一起。
但是她相信司御是真的喜歡花辭。
她低頭想事,此時,「姑姑?」
她停住,以為自己聽錯了,回頭,四下一看竟然看到了秦菲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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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小鳥依人,小巧玲瓏,加在一些西方人群里實在是過於嬌小,存在感也不那麼強。
「菲兒?」她摘下墨鏡,意外。
秦菲兒跑過來撲到司音音的懷裡,「姑姑,沒想到在這見到你,你是來接我的嗎?」
司音音只頓了兩秒,接話,「當然,特意來接你,到處都找不到你呢。」
秦菲兒笑了一下。
「你來做什麼,你一個人么?」
秦菲兒吐吐舌頭,「嗯一個人,我來找個人,御和伯父伯母不知道我過來。」
找人?
是來找花辭的吧。
司音音朝著那一頭看一眼,這會兒飛揚鄴城的飛機怕是都出了義大利的領空。
「好,走吧,先去姑姑家。」
「好,謝謝姑姑,我今天真是太幸運了。」
是啊,真巧。
花辭走,她來了。
……
花辭到鄴城的時候正在下雨,瓢潑大雨,機場困住了很多人,無法離開。
她戴著口罩,她有帶口罩的習慣,因為她鼻子靈敏,總會聞到一些亂七八糟的味道,她勝在沒有行李,也沒有手機,只有一個包,裝著她的個人證件,她從人群里穿梭,打了一輛車,去錦瑟十弦。
入秋了,一下雨這氣溫就嗖嗖的下降,空氣清冷而潮濕。
她在飛機上沒有睡覺也沒有吃任何東西,她有些暈機,靠在車窗上假寐。
沒過多久,車子發出一聲低喘,就再也走不了,壞了。
司機很歉疚,說讓她下車,不收她的錢。
花辭還是給了錢,下去。
這傾盆大雨,她一下來,就打了一個寒顫。
這是高架橋。
車水馬龍,大部分都是從機場出去的出租和私家車。
花辭站在那兒,她身上的衣服很快就濕透,貼在身上,迎著路燈,那麼明顯的身材弧線,很正點。
司機在車裡看到了,從在車裡對她喊,「小姐,要不到我這裡來躲躲雨吧,等雨停了再想辦法。」
花辭回頭,她在他眼裡看到了赤果果的尾瑣的光,還有他不軌的意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