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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46章我也愛你
直到坐在飛往澳大利亞的飛機上，闕言的臉上才有了笑容，沒有了先前的陰霾。
安雅如看到闕言的笑容，心卻更加悲傷，以為這個時候他的笑容是想要安慰她。
“不管未來還會發生什麼事，我都會陪在你身邊。”安雅如開口。
她是真的很擔心他，只要想到他的病還沒有好，未來有一天可能會離開這個世界，她就感覺整個世界已經是灰暗的。
那些她一直烦乱的愛與不愛，在生死面前，都已經不重要。
此刻，就算他不愛她，她也會守在他的身邊，因為她是那樣那樣地愛他。
闕言收斂了笑容，將安雅如攬如懷裡，突然輕輕地歎了一聲，“傻瓜……”
傻瓜？
為什麼說她傻瓜？
安雅如不解地抬起頭，看著他。
闕言整張臉有些憂鬱的感覺，薄薄的唇瓣抿成一條線，深深地凝視她，這樣說道，“我上輩子一定做了很多很多的好事，這輩子才會遇到你。”
安雅如沒說話，靜靜地聆聽。
“你知道嗎？過去三個月，我過得一點都不好。”
“因為頭痛嗎？”
闕言搖了下頭。“因為想你。”
安雅如再次選擇安靜。
“為了不讓闕氏家族的人知道我的病復發，我往返在澳大利亞和法國之間，只要在法國的時候，我便高調示人，絲毫不讓人發覺我身體不適的端倪。”
安雅如終於明白過去三個月闕言過得那麼“好”的原因了。
“其他時間，我每時每刻都想要去找你，可是我只能强力壓下這份想念，因為那時候我以為我根本活不了了，如果不是不想讓父母為我擔心，闕氏集團我也不會再管。”
安雅如胸口一陣的酸楚。“那段時間你一定過得很艱難。”
闕言沙啞道地，“琳達說我不够配合，她說我必須要有足够的休息時間，我卻把身體弄得疲憊不堪，其實並非我沒有足够的休息時間，而是每次躺下來，我腦海裏湧現的就是你在瑪律地夫痛哭裏去的樣子……我無法入睡，我是那樣的內疚，我那樣地想要擁你入懷，告訴你，我是真的不能沒有你。”
這一刻，安雅如的眼睛罩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，她慢慢地抬起頭，輕輕撫摸闕言棱角分明的面龐。“答應我，今後不管發生什麼事，都不要再放開我，因為，沒有你，我的人生又有什麼意義？”
闕言握住了安雅如的手，輕輕地在她白皙的手背上吻了一下。“不會的，我再也不會放開你……因為，我會陪你走到白髮蒼蒼，我會和你一起看著我們的女兒長大，看著她嫁人。”
提到“白髮蒼蒼”，安雅如的鼻子驀然一酸，豆大的眼淚立即滑出了眼眶。“你自己說的，你一定要做到，如果你食言的話，我就隨你而去……”她竭力頂住喉嚨間的哽咽說道。
“傻瓜……”闕言緊握住安雅如的手，深摯地看著她。“我沒事，我的病已經治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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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雅如一時沒反應過來，目光滯了一下。“你說……什麼？”
闕言另一隻手把安雅如擁緊，避免她掙脫。“琳達已經把我的病治好了……她島上有先進當今世上幾十年的醫療設備，如果我的第一次手術是她做的，我早就治癒，也不會昏迷那麼長的時間。”
安雅如滯愣，“那你跟我說你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，也許病情還會復發……”
“我知道我如果不這樣說的話，你可能根本就不會原諒我。”闕言如實道地。
安雅如仍舊有些不敢相信，用力搖頭。“你真的……已經治癒？”
“是的，到了島上，琳達也可以證實。”
安雅如呆了很久，然後，她開始掙扎。
闕言牢牢地鎖著她的腰身，不允許她離開他半寸。“對不起，我只能用這樣的辦法讓你回到我身邊。”
“你這個混蛋。”安雅如罵出聲，同時掙開被他握著的那只手，抹去臉上的淚水。
闕言把安雅如牢牢地圈住。“對不起……”
“放開我……”安雅如開始用力地掙扎。
闕言緊緊地桎梏。“我不會再放開你，再也不會……”
安雅如氣得抬腿，闕言一時不察，悶哼聲傳來，“你這是要謀殺親夫。”
安雅如趁此機會，用力把闕言推開，看到他額頭上已然滲出汗水，才知道自己剛才下手有多重。
“你這個混蛋，你居然騙我，你——”安雅如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，想要走，可偏偏在飛機上，哪裡也去不了。
闕言這才緩和過來，挪揄了一句，“差一點你下半生的‘性’福就沒了。”
“混蛋。”安雅如轉身進了飛機的隔簾，裡面小公主正在睡覺。
闕言過了一會兒才跟來，但沒有靠近安雅如，只是站在隔簾前望著背對著他坐在床沿看著孩子的她。
“不生氣了，好嗎？”他輕哄的聲音道。
安雅如沒有理會。
闕言繼續道，“你可以打我，罵我……但不要生我的氣，不要不理會我。”
“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？”安雅如哽咽的聲音道。
闕言慢慢地踱著步子走了過去，把手扶在安雅如的肩膀上。“我知道，所以我在飛機上就把事實告訴你，我就是害怕你替我擔心。”
安雅如開始低聲抽泣。“你這個混蛋……”
闕言在床沿坐下來，將安雅如抱坐在了自己的腿上。“對不起……”
安雅如慢慢才伸手抱住闕言，伏在他的肩膀上，帶著哭腔的聲音道，“真的嗎？你的病已經治癒？”
闕言輕輕撫著安雅如的背以作撫慰，同時側過頭，臉緊緊地挨著她的頭，給予她緊密的呵護。“如果我的病沒有治癒，我又怎麼會來找你。”
安雅如這才意識到她好愚鈍。
是啊，既然他是因為病情而推開她，如果他的病沒好，他又怎麼可能回頭找她？
不管怎樣，安雅如已經不打算再鬆開闕言，她要這樣緊緊地抱著他，讓他再也沒有辦法推開他。
“我愛你。”闕言在她的耳邊沙啞低喃。
安雅如胸臆充滿了幸福的滋味，喉頭哽了一下，“我也愛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