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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37章永遠說不出口的愛
讓顧清幽在畢宅拖住母親，安雅如則按照計畫到市區和蘇頤澤見面。
臨去之間，安雅如不得不先跟闕言通話。“我準備出發了，你那邊準備好了嗎？”
“嗯，你什麼都不需要擔心，我會在現場離你不到五十米遠的地方。”
“好。”
沒有再多說什麼，安雅如徑直結束了通話。
……
半個小時後，安雅如來到與蘇頤澤約見的咖啡廳。
此時的蘇頤澤已經神清氣爽，恢復往日的英氣，完全不似那日的虛弱和頹然。
“恭喜你，滿血復活了。”在蘇頤澤的對面坐下來時，安雅如微笑說道。
“本來就沒什麼大礙，是你們覺得嚴重而已。”蘇頤澤招徠侍者，點了兩杯咖啡，其中一杯是安雅如喜歡的卡布奇諾。
安雅如看著蘇頤澤，突然這樣說道，“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？
蘇頤澤身體後靠在椅背上，悠閒的樣子。“當然。”
安雅如正色道地，“為什麼要救我？”
蘇頤澤沒有過多的反應，只是嘴角勾了一下，“我不懂你的意思。”
安雅如深深凝視蘇頤澤。“你懂我的意思，而且，你很清楚我現在已經知道你和霍雨桐是同謀。”
蘇頤澤對住安雅如的目光，依舊維持著笑容，但黑色的眸子開始陷入一種複雜的深沉。“因為我當時給了你針管？”他問。
安雅如搖搖頭，如實回答，“還有很多疑點，而這些疑點都證實你和霍雨桐是同謀，你們一開始就打算拆散我和闕言，而是你幫助霍雨桐的那個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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侍者在此刻把咖啡廳端了上來，以致氣氛沉默了片刻，待侍者退下之後，蘇頤澤這才說道，“既然已經知道我和霍雨桐是同夥，今天為什麼還要來赴我的約？”他看著她，目光那樣的深邃。
安雅如如實回答，“因為你不會傷害我，也因為你傷害不了我。”
聽聞，蘇頤澤輕輕一笑。“看來闕言的人就在我們的周圍，只要我做出任何對你不利的事情，我馬上就會被控制。”
安雅如看著蘇頤澤臉上輕鬆的笑容，平靜道地，“但我覺得不會有這樣一幕發生，因為你不會做對我不利的事情。”
蘇頤澤饒有興致的語氣問，“為什麼？”
安雅如認真道，“不知道，直覺。”
聽到回答，蘇頤澤笑了一下，那笑容一如往昔的和煦，然後，他緩聲開口，“你猜得很對，我根本沒有想過做對你不利的事情，否則，那天在小黑屋，我也就不會拿針管給你。”
“是的，所以我無法理解你為什麼會救我，那時候我明明已經進入你們的陷阱。”不知道為什麼，安雅如不想看到蘇頤澤此刻的笑容，因為他實在太輕鬆了，輕鬆得好像他好像掌控一切，但又放弃了一切……總之，這是很不好的感覺。
蘇頤澤看著她，卻沒有選擇回答問題，而是溫和的聲音道，“我點的榛果味的卡布奇諾，你還沒喝。”
安雅如皺了下眉，因為一心等待他的回答，卻不想他答非所問。“我現在沒有心情喝咖啡。”
“我知道，但這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，而我希望你日後喝到你喜歡的卡布奇諾的時候，你會想起我，所以想你至少喝一口。”蘇頤澤這樣說道。
安雅如沒有動作。
蘇頤澤眉眼泛笑，比平日嚴峻的醫生樣子更為迷人。“怎麼，擔心我像闕母一樣在咖啡裏動手脚？”
安雅如沒回答，但把咖啡執了起來。
其實她根本沒想過蘇頤澤會在咖啡裏動手脚，正如她對蘇頤澤說的一樣，她相信他，她猶豫，只是因為她知道闕言不會希望她喝下這杯咖啡。
“好喝嗎？”親眼看她喝了一口，蘇頤澤柔聲問。
安雅如點點頭，由衷道地，“這恐怕是我喝過最好喝的咖啡。”
蘇頤澤笑一下，“你喝咖啡喜歡甜一點，所以剛剛特意交代侍者把糖直接和咖啡豆一起研磨，這樣甜味就會滲透進咖啡裏，會更香濃。”
安雅如放下了手裡的咖啡，看著他。“我剛才的問題你還沒回答？為什麼要救我？”
蘇頤澤這才慢慢地收起了一直呈現在臉上的笑意，這樣回答，“因為那一刻我突然發現，我再也沒有辦法幫霍雨桐做傷害你的事情。”
聽到蘇頤澤親口承認是霍雨桐的同謀，安雅如的心泛起酸澀，以致聲音瞬間微微哽咽，“所以，過去你每一次出現在我身邊，真的都是計畫，而不是巧合？”
“是。”
安雅如沉痛地別開臉。“你的戲演得太好了，蘇醫生……原來你才是最會演戲的人。”
蘇頤澤深諳的目光凝視著安雅如。“我一直都很清楚雨桐她是怎樣的人，但感情沒有道理，我願意幫她得到她想要的一切。”
安雅如慢慢回過頭，痛苦地看著他。“因為她快樂，你就會快樂，是嗎？”
蘇頤澤堅定道，“是。”
安雅如眼圈泛紅，“可人家只是在利用你……”
“那又如何？”蘇頤澤沉聲反問。“我要的是她開心快樂，不是嗎？”
安雅如竟無言以對。
蘇頤澤平靜的神色，繼續說道，“只是我沒有料到，最後我還是沒有幫她達成她想要達成的願望，這是我一開始怎麼都想不到的……”
安雅如沉浸在悲傷之中，腦海裏不斷地晃過與蘇頤澤相識的情景，心越發的疼痛。
她不明白，這個世上為什麼這樣多的爾虞我詐？
由始至終，她對每一個人都那樣真誠，卻往往被自己最在意和信任的人欺騙。
“你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嗎？你欺騙我是事實，你利用了我們之間的友誼，你把我耍得團團轉……”想起蘇頤澤的每一次幫忙原來都只是陰謀，安雅如忍不住憤聲指控。
蘇頤澤迎視她的强烈指責，露出微笑。“事到如今，我只能跟你說一句抱歉……”
“一句抱歉就有用嗎？”安雅如痛苦道地。“你和霍雨桐合謀拆散我和闕言，而我卻像傻子一樣還在感激你對我的幫忙……你以為你最後救了我就是贖罪嗎？”
“我救你不是為了贖罪。”蘇頤澤這樣回答。
安雅如看著他，無言凝噎。
蘇頤澤保持著笑容，深深凝視她。“雅如，不管你信不信，此刻我由衷地希望未來你能過得健康，快樂，幸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