歐陽酒正式投入到工作當中,攝影團隊一共有三個人。
全程30公里因為道路崎嶇,時間會比較長,中途有數位急救醫生和消防鎮守。
歐陽酒經過了昨天被撞的那泥巴岸,再看了看待了一整晚的洞穴。
兩者之間相差五百米。
擺明了這是傅凌驍故意把她運到那個地方去的,其心可誅。
今天在她車上的有一位沒有參加比賽的賽車手,還有另外一位經理。
歐陽酒問:「那個山洞是做什麼的?」
經理:「補給站。從起始站到這個地方已經跑了十五公里,有些賽車手可能心理素質不過關,覺得這舉路太爛,每過一個彎道都是一個考驗,會受不了,就給他們場地休息會兒。」
歐陽酒嗯了一聲,「洞里有什麼?」
「只有水和救援電話,以及照明。」
歐陽酒這才明白即便是被關在洞里也能打電話求救,也有燈。
她深呼一口氣,捏著攝像機,指節都泛了白!
果然是又被他耍了。
紅唇緊抿,眸里火花迸射。
她站起來,站在天窗,對著側面車道進行拍攝。
接下來還有一道航空拍攝。
她的車停在了空地,直升機開過來,她登上去。
直升機里坐著傅凌驍,他帶著降噪耳機,戴著墨鏡,著一件雪白的襯衫,下身裹著黑色西裝褲。
他腰部彎曲,手肘放在膝蓋上,手裡拿著一個小型攝影機,骨節修長,張力xin感。
側頭看她,眉骨鋒利,眸光如墨,臉頰冷峻逼人。
側著看能看到他筆直削瘦的脊背,扎在西裝褲里的白襯衫把他后腰線條綳的流暢韻致。
他沒有表情。
歐陽酒皺了一下眉頭,進去,駕駛員關上了機艙門。
車裡還有祁雙,「歐陽小姐好。」
歐陽酒,「你好。」
祁雙:「今天天氣非常不錯,萬里無雲,上午所有工作基本能完成,下午歐陽小姐有空么?」
歐陽酒毫不猶豫,「沒空。」
祁雙看了一眼傅凌驍,沒有作聲。
直升機上有攝影監控,歐陽酒打開電腦,蹲下來,開始操作攝像頭的旋轉範圍,確保它們都是對著賽道。
正在工作,一輛小型攝影機伸到了她的面前,男低音:「攝影師,這是什麼意思?」
歐陽酒瞄了眼拿相機的手,指甲圓潤,皮膚紋路走向優美。
她不耐:「iso感光值!」
相機縮了回去,兩秒后,他又伸了過來,「這個呢?」
歐陽酒:「白平衡。」
三秒后,他又問,「這是什麼?」
歐陽酒:「測光模式!」
五秒后,「他們都是怎麼用的?」
歐陽酒忍無可忍,側頭,「不會用相機你拿著幹什麼,不懂就閉嘴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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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凌驍薄唇輕輕往兩邊一拉,似笑非笑,「攝影師怎麼這麼凶?」
歐陽酒白他一眼,回頭,繼續看電腦。一會兒她聽到了咔擦聲,歐陽酒回頭,他恰好對著她拍了一張。
她:「……」她忍著呼吸,冷道,「你幹什麼?」
傅凌驍兩根手指撥弄著相機屏幕,看著上面的圖片,眸光似夏日湖水粼粼,明亮又深邃。
他:「調試iso感光值,白平衡和測光模式。」
歐陽酒伸手,「給我,我給你調。」
傅凌驍把相機給她,歐陽酒接過來,傅凌驍拍了她兩張照片,一張是她工作時的側臉,一張是正臉。
這不是特意挑選的角度來拍攝,但是機艙里的氛圍,讓她有一種正在做某件榮耀感十足的事情。
不能用專業的角度來評判,但把她拍出了女強人的氣勢,如果這是別人拍的,她可能會要過來,自己保存。
但……
她找刪除鍵。
嗯?
怎麼沒有刪除鍵。
她仰頭看他,傅凌驍好整以暇,「怎麼了?」
「你把刪除鍵隱藏了?」
「是么?我確實看到了一個標識,礙手礙腳,乾脆藏了起來,原來那是刪除鍵。」
歐陽酒把相機扔在他懷裡,怒道:「快點刪除!」
「我找不到藏在了哪兒……」
歐陽酒後悔把相機給他了,她撲過去拿相機,傅凌驍搶先一步把相機拿走,歐陽酒撲了一個空,同時身體傾斜,整個歪在他腿上。
傅凌驍舉著相機,另外一隻手摁著她的頭,歐陽酒又聽到咔擦一聲。
他又拍了一張。
昨天的火氣連同現在的一同卷上來,歐陽酒從他腿上起來,冷靜全無!
她怒火中燒:「刪掉!」
傅凌驍:「找不到刪除鍵在哪兒。」
「相機給我。」
「這相機看起來小,但價值不菲,你若是把它砸了,我找誰賠。」
歐陽酒坐起來,要去搶。
她拽著他手臂的那一瞬間,猛然看到了對面祁雙那雙含笑的眼睛,他像是看到了兩個談戀愛的男女在打情罵俏。
她猛然停了。
怒火沖著她的髒話脫口而出:「我去你奶奶的!」
傅凌驍:「哦。」
歐陽酒有種拳打棉花的感覺,她蹲下來繼續工作,因為這股火,她胸口起伏,後背僵硬。
傅凌驍看著她雪白的頸項,薄唇微彎,把照片導出來發送到他的手機上。
同時刪除這三張照片,這個相機不是他的,沒必要留著。
中午十二點歐陽酒在S市的工作結束,所有拍攝圖片和視頻都交給了祁雙。
「歐陽小姐下午真的沒空嗎?我們舉辦的有慶功宴?」
歐陽酒:「下午要回西南,確實沒空。」
祁雙嘆息,「真是遺憾。」
歐陽酒離開,走了幾步她突然問,「傅凌驍跟你是什麼關係?」
「他是我們汽車頻道的幕後老闆。」
歐陽酒,「……」
所以當初她大學畢業收到的第一份工作邀約是他發來的?
………
下午三點,機場。
歐陽酒辦好了行李託運,登機。
她的位置靠窗,坐下來之後看到一本S市名勝古迹的介紹,拿起來隨手翻閱。
兩分鐘后,一名身西服的男人走了過來,鼻樑上依然掛著墨鏡,手上拿著登機牌,他看了眼歐陽酒,唇角若有似無的鬆散開。
同時從另外一頭也走過來一位著褐色運動服的男人,一樣的也是拿著登機牌,他也朝歐陽酒的方向走過去。
他們好久都沒同過框,此時朝著一個目的,互相對看,眼神碰撞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