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歐陽酒正準備出門上班,南黎就打來了越洋電話。
命令她不許去上班,在家裡休息做復健,歐陽酒一邊開門一邊回,「我知道,我會在家休息的。」
南黎:「你放屁,這是什麼聲音,不是你在開門嗎?歐陽酒你要是敢不聽我的話,我就登報罵你!你去敘利亞九個月,我擔心了你九個月,你受傷住院你都不說,你狼心狗肺,你是不是人!」
歐陽酒頭皮發麻,她只能後退……
又把門給關上,「黎姐,不用這麼罵我吧。」
南黎的語氣鬆散了一些,「你這種犟驢,就該罵!回去休息,你這麼久沒去工作室上班,也沒見倒閉。」
歐陽酒嘆息,「我去工作室我坐著不動行不行?我不外出。」
南黎:「不可能,你只要去了,你就會到處跑,我還不知道你?你要真不聽話,我讓馳瀟把你送到倫敦來,我看著你。」
歐陽酒好久沒聽到馳瀟這個名字了,乍一聽還有點陌生。
「別,我聽話,我聽。」歐陽酒還有很多事要做,目前哪兒都不去,她關上門,聲音放大,讓南黎聽到她是真的進了屋。
「黎姐,我回書房看新聞去了。」
南黎:「這還差不多,倫敦現在是晚上十二點,我半夜醒了給你打電話查崗。你要是有點良心,你就讓我好好睡,別讓我監督你,我還要喂兒子,我快神經衰弱了。」
歐陽酒立刻回:「我一定在家好好待著,你說我什麼時候去上班我就什麼時候去,你快去睡,別給我打電話,我給你發視頻,好好休息。」
南黎跟她說了幾句,掛了,哄兒子去了。
歐陽酒怕南黎擔心,只能呆在家,施愈發了差不多十個G的文件過來,歐陽酒看到下午兩點,餓了點個外賣。
一連在家吃了三天外賣,胃受不了,晚上工作間隙她下樓去買菜,回到家洗菜摘菜。
樓下。
小區里有一條兩百米的道路,路兩旁種滿了梧桐,一片翠翠幽幽,小孩兒在樹榦之間穿梭,嬉鬧聲此起彼伏。
賓利車緩慢的滑行而過,到了其中一棟的樓下,車倒進停車庫。
車窗半降,露出那張讓人痴迷的臉來,燈光恍惚迷離,這種氛圍能把人所有的五官優點通通放大,讓他如同是軸畫里的男人,翟翟如楊柳之風,清風霽月。
他半躺著,打開全景天窗,浩瀚宇宙籠罩著他的雙眸,而他的眸里裝著其中一個樓層的煙火之光。
這世界說吵也吵,儘是人來人往。
說靜也靜,他只看到那纖麗的人影在窗前晃動。
五分鐘后……
窗戶上一團明亮的過,突然竄起,來勢兇猛!
………
歐陽酒站在門口,她手裡還拿著鍋鏟,她驚愕的看著鍋還在燒。
火很大,照著整個廚房通亮發黃,這個火……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還不滅,都一分鐘了,還在燒。
她不敢靠近,但火這麼大,總得滅火。
她丟掉鍋鏟去書房裡拿滅火器,
從書房拿了滅火器出來后,門口正好進來了一人,深褐色襯衫黑色西裝褲,英姿勃發的模樣,兩人的眸撞了一個滿懷。
她一愣。
他沒有多言,進了廚房,那鍋蓋蓋上,又關火。
火很快熄滅,傅凌驍把鍋蓋揭開,一股難聞的燒焦味道,鍋里黑乎乎,根本看不清她做的是什麼。
回頭看向案板,還有兩塊沒有丟進鍋里的牛肉疙瘩,傅凌驍才斷定這鍋里的是什麼。
他回頭,目光灼灼,燈光下他的眸深邃似幽井,似要讓人沉溺其中。
他問,「你沒事兒吧?」
歐陽酒手裡還拿著滅火器,頭髮隨意的用髮帶一綁,寬鬆的深藍色家居服,脖頸和手腕白皙如雪。
她不冷不熱的道,「沒事兒。」
一時寂靜而來,他們都未說話也未行動,於是卡在這尷尬和璦昧的框架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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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秒后,歐陽酒開口,聲音冷了一些,「你出去吧。」
傅凌驍沒走,回:「你不是餓了么?」
歐陽酒打開廚房門口的柜子把滅火器放了進去,她風輕雲淡,「我餓我能自己解決,別不請而入,傅總。」
傅總……
歐陽酒還從來沒有這樣叫過她,如今這兩個字從她的嘴裡吐出來,無端的有一種諷刺感!
彷彿是……
他終於稱心如意做了傅氏的總裁,整個傅氏集團都是他的囊中之物,他已圓滿。
當初他為了這寶座,多次放棄她,一次又一次。
只是現在……
他又一次的破解了她的大門密碼,那麼急匆匆的進來,顯然是在這小區里蹲守著。
這豈是一家集團公司總裁會做出來的事情!
兩個字,一個稱呼,飽含嘲弄與生硬的距離感。
傅凌驍袖口微卷,手腕的肌肉層次分明,他兩手落入了口袋裡,眸諱莫至深。
他說,「我沒有誰家都進的癖好,也不是誰的忙都幫,南黎給我打電話,讓我照顧你,朋友之託,不能言而無信。」
歐陽酒想著南黎夠多事的,她都這麼聽話的在家待著了,她還讓傅凌驍來幹嘛!
她不冷不熱的道,「我也不是你的誰,你大可不必聽南黎囑託,還有我的話,蒙義沒有轉告給你么?」
傅凌驍一身清凌凌的站著,無法辨別他的情緒,「說了,她說你要在家休息,不需要司機,所以讓他辭職。他還說你讓他轉告我,我若是對你有企圖就光明正大,不必偷偷摸摸。」
歐陽酒,:「……」
她不知道蒙義是不是真的說了這種話,但是……這叫什麼話!
她隨口就問了出來,「什麼企圖?」
但一問她就後悔,她不該問,她不能問!
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能有什麼企圖!
傅凌驍朝著她走了兩步,男xin成熟的身體正在滲透出難以複製的荷爾蒙給她。
歐陽酒倉皇後退,開始咳嗽。
她忍了半天的咳,是廚房的味道太刺鼻,這會兒終於……
借故全都咳了出來。
一咳她就要去洗手間,轉身就走。
傅凌驍走到廚房門口,看著她急步而去的背影,纖長的頭髮拍打在門框上,帶起一股別樣的視覺旖旎。
他幽墨色的瞳仁掠過幾分暗茫,夾著隱忍的勃發。
他抬手捂著唇,也咳了一聲,他進去,看著這一地的狼藉,慢慢的彎腰撿起地上的鍋鏟,去洗鍋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