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辭一時沒有說話,她也沒有喝咖啡,而是用金色的咖啡匙攪動著,一圈一圈,褐黃色的液體,隨著她的動作,泛起了迷人的色澤。
這麼普通的動作,那麼的賞心悅目,司柏的手在桌子底下,漫無目的的捻了起來,泛著一種躁熱的情動。
司媛媛則討厭死了她的沉默,拽個屁!
「哥。」花辭遲遲不說話,司媛媛現在又不太敢發表自己的意見,所以提醒司柏。
司柏回神,「花小姐。」
花辭這才清冷冷的開口,「我沒有學著令妹把它公布到網上,現在你們卻想要回去?」
「只要花小姐把它給我,我發誓以後,我妹妹見了你,一定退避三舍。」
這話司媛媛就不滿了,但是她又不能說。
「不如司先生先離開一會兒,我和令妹單獨說幾句。」
司柏想了想,「好,我去一下洗手間。」
他起身,給了司媛媛一個眼神,讓她聰明一點兒。
司媛媛看著司柏走遠,她才把心裡的怨懣發泄出來,「別攪了,你以為很好看嗎,矯情做作!」
花辭沒理,繼續手裡的動作,問,「你知道我的電話么?」
司媛媛沒有回,眼珠子一轉,「我怎麼知道!」
「是么?你綁我的那次,你不是給我打過電話?」
「那又怎麼樣,難道我還要把你這見女人的電話給存著!」
「聲音越大,心裡越虛。」
「放屁!」司媛媛握著手不承認,但心裡已經在亂跳。
花辭還是那般平淡,她和司媛媛,就像一個豪門裡千金對著一個黃毛小丫頭。
「我見過你哥幾次,看得出他並沒有抽煙的習慣,他身上沒有煙味,但是你有,不僅有,還有輕微的藥味……想必你身上有輕傷,並且和哪個男人在一起。」
她看了眼司媛媛的手腕,有淡淡的勒痕。
「你是被誰,綁了?」
司媛媛震住,「你……你怎麼知道?」
「你應該是剛從夜慎之那兒過來吧。」
「你……」她有透視眼?
「我想,昨天我和夜慎之見面,你也知道。」花辭這是在瞎猜。
「不要臉!不會走路,還要人抱,下見!」
猜對了。
司媛媛一瞬間就罵了出來,她當然知道,昨天去找夜慎之,被他的腳步門衛給關了起來,關了整整一夜,有肢體衝突。
那門衛不停抽煙,熏死她了。
沒想到都被這女人給猜到了。
「所以你不爽,今天就把我的電話給賣了,且口出惡言?」
「我沒有!」司媛媛下意識就否認,她當然不會承認,一承認,她的果照就不保!
「小姑娘,怕坐牢么?」
「你什麼意思?」
「惡意中傷,行為惡劣,至少半年起步。」
「你!」司媛媛有點慌,這個女人為什麼這麼鎮定,和那天在酒店大叫的,完全不像一個人,「不是我做的!」
「賠禮道歉,坦誠交代,這事兒我就不追究。」
「我說了不是我做的。」司媛媛嘴硬。
叮。
花辭的手一松,咖啡匙掉下來,落在杯子上,聲音很清脆。
司媛媛嚇的一驚,皮一綳!
「那就沒辦法了,給你臉,你不要。」花辭把手機拿起來,解鎖,輸入了11……
「你等下。」司媛媛怕她報警,更怕她把這事兒告訴司御,尤其是司御,那司媛媛一定沒好日子過。
「我……我說。」情急之下,她開口。她也怕,上次司御打了她,回到家后,爸爸還打了她,說要是再做這種事,就讓她滾出司家!
花辭停下。
「你……你是不是真的不計較?」
「嗯。」
「那……」司媛媛不滿又無奈,「是我做的。」
「你做了什麼,說清楚。」
「我把你的電話給了幾個男生,我說你坐台,200一晚,來者不拒,讓他們找你玩兒。」司媛媛說完后,很沮喪,隨後又惱羞成怒,吼了句,「誰讓你這麼討厭!」隨後又補了句,「我坦白了,你要把照片給我。」
花辭沒吭聲。
「你說話啊,給我照片。」
這時。
司柏不知從哪兒沖了出來,不敢置信,「媛媛?」
司媛媛一看,臉都白了,「哥哥,你、你不是在洗手間么?」
「這種事你也做?你是司家人,你還有沒有點做人的底線!」
司媛媛沒想到大哥會聽到——她急了,指著花辭,「是你,你乍我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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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辭給了一個微小的嘲弄眼神。
司柏立刻道歉,「花小姐,抱歉……」
「抱歉兩個字可真廉價。」花辭反諷。
「不要陰陽怪氣,給我照片!」又親哥哥在,司媛媛有了點兒底氣。
花辭在手機上點了一下。
【是我做的。】
【你做了什麼,說清楚。】
【我把你的電話給了幾個男生,我說你坐台,來者不拒,200一晚,讓他們找你玩兒。】
司柏一愣。
司媛媛也是一驚。
「你,你居然錄音!」
賠了夫人又折兵!
花辭站起來,睥睨著他們,「現在還想要照片么?」
她走開。
走了幾步,司柏攔住她,「花小姐,我可以出錢,多少都行!照片和錄音,我買!」
花辭穿高跟鞋都比他矮,可她清麗的眼神像是蒙上了一層霜,讓人覺得她在蔑視他。
她站在那兒,一身深色系的裙子,長發自然披背,她給人一種與這世俗格格不入的空靈和冷漠。
彷彿談錢與她來說,那麼低俗。
她的氣質有駕馭在金錢之上的乾淨,司御說她是仙女。
「這兩樣東西在我眼裡,一文不值,但我依然告訴你,你買不起。」
她繞過他離開。
司柏額角跳動,他今天上午在御皇公司和司御很不愉快,一肚子火沒處發泄,還要解決司媛媛的破事兒。
他正要再次阻攔,司媛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過去要搶奪花辭的手機。
眼看著就要撞上,他們兄妹都沒有看到花辭是怎麼移位的,腳步一轉,司媛媛撲了一個空,身體失重,一頭栽在那咖啡桌角,叮咚一聲,鮮血濺出!
「媛媛!」司柏衝過去,抱起她,司媛媛已經沒有意識,當場昏迷。
「叫救護車!」司柏大聲喊。
頓時一窩人涌過來,花辭走出去,穿過馬路,回家。
保潔公司的人,該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