荀初的目光隨著歐陽酒的動作而移動,最後落在垃圾桶內,那個保溫盒……
她認識,這是傅凌家裡的。
剛剛她看到了歐陽酒和孟旭一起吃飯,到了她的辦公室,一進來就看到了辦公室上的飯盒。
看到的時候心裡很不平衡,因為她打開看了一下,裡面的早餐並不那麼樂觀,對於她一個餐廳老闆來說,外形甚至有點慘不忍睹。
像極了第一次做飯的樣子。
她想這個應該是傅凌驍做的。
她這個母親沒有吃過一次傅凌驍的飯菜,歐陽酒卻嘗到了。
但她萬萬沒想到歐陽酒看到了毫不猶豫的就扔了,沒有半點猶豫,甚至沒有打開看看裡面是什麼。
荀初的氣息沉了沉,到底是……傅凌驍和歐陽酒之間的情感,不在同一一條線上。
她冷哼道:「你就這麼糟蹋別人的好意。」
歐陽酒:「不高興你可以撿起來。」
荀初深深一呼吸,她不想繼續跟她說這類的感情問題,狠心一點來講,歐陽酒這麼做也挺好,讓她兒子早點死心。
「我今天來找你是有工作上的事情。」荀初冷漠臉,「一親戚朋友遠道而來,今年六十歲,結婚整整20年,想拍一套別具一格的紀念婚紗照,點名要你拍。」
歐陽酒:「你的朋友不去找祝瀟月來找我?」
「說的也是啊,你這麼黑心,要價很高,我也不想,但是對方點名要你,我也沒辦法,預付金20萬。」荀初拿出支票來放到她面前。
荀初:「對方的要求就是拍好看,讓人一看覺得這夫妻很恩愛,沒有別的要求。」
歐陽酒愣了一下,「你朋友是誰?」
荀初:「你不用管是誰,我就想知道,這筆生意你接不接?」
歐陽酒,「不接。」
荀初,「為什麼?」
歐陽酒,「還沒有談拍什麼主題,開始就是20萬的支票,我也沒有見到對方,要求只有一個好看。但是往往這麼說的人,往往越不好服務,畢竟好看的範疇千人千面,各有理解和審美,我隨時服務行業,但也不想遇到百般刁難難纏的主,不如你去找祝瀟月。」
荀初,「沒嚇著你還不好糊弄,那好,這兩個人是宋影兒的父母。」
歐陽酒怔住。
怪不得……荀初不想直接點名道姓,原來是他們。
歐陽酒想也沒想的,「錢拿走,不接。」
荀初哼道,「怕了?」
「我怕什麼?」
「擔心被他們知道你和凌驍之間有很多不可告人的事情,你心裡有鬼,你不敢。」
歐陽酒兩指扣著桌面,發出啪的一聲清脆的響聲,「如果我今年是18歲,你這激將法對我沒準還有用,少給我來這套,門在那邊,不送。」
荀初眼睛都不眨一下的,「五十萬。」
歐陽酒盯著她沒說話。
「因為你是他們點名要的攝影師,所以你有什麼條件,你儘管提,我盡量滿足你,價錢方面好說,五十萬不夠,那就一百萬。」
歐陽酒字正腔圓:「我不掙這筆錢,明白么,一千萬我也不接。」
荀初頓道,「一百五十萬,外加……從此以後我再也不出現你面前,還有你現在的門面租費也不用交,我買來送給你。」
歐陽酒思考了一會兒回,「下這麼大本錢,你是非要我給他們拍?」
荀初,「因為那是宋影兒的父母,你應該知道他們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,所以他們來西南的所有要求,我都會盡量滿足。」
那是傅凌驍的岳父岳母,更是一大強有力的背景,這種聯姻是強強聯手,區區一個攝影師荀初若是搞不定,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。
歐陽酒猶豫了五秒,「別給我來這些彎彎繞繞,費用我絕不多收你一分,門面也用不著你送。你的人品在我這兒是負數,我怕你事後說我訛詐勒索,這可是重罪。」
荀初笑而不語。
歐陽酒,「我答應了,派一個人過來簽合約,你少出現在我面前。」
「行,我也不想搭理你。」荀初起身,準備走,走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什麼,問道,「你從我哪兒偷走那麼多上好護膚品,都怎麼用的。」
歐陽酒沖她燦爛一笑,「你怎麼用的,都用來擦臉了?」
「……不然呢?」
「我擦了屁股。」
「……」荀初猛然覺得她就不該問這個問題。
歐陽酒道,「每天都要坐著,屯的壓力很大,得好好保養。」
荀初給了她一個鄙視的眼神,走了。
歐陽酒當天回到家洗完澡就開始捯飭那些瓶瓶罐罐。
太多了……
都是怎麼用的,順序在哪兒,她不知道啊。
就知道水乳,還有防晒氣墊BB霜,其他的都是幹嘛的。
她打電話給南黎諮詢,南黎是模特,保養必然很有一套。
在打電話的時候她聽到了門鈴響,她置若罔聞。
半個小時后,她出去開門,門口依舊放著一個保溫盒,上面還有一個紙條。
是很難看的中文字體。
【姐姐,上班辛苦了哦。】
她沒有拿,就放在外面,進屋,關門睡覺。
就這樣過了一個禮拜,歐陽酒每天早上和晚上都能收到不同的食物,但是她沒有收過一次,更沒有打開看。
赫伯特堅持不懈的送了足足七天,第八天晚上九點,歐陽酒下班時,除了門口的保溫盒還有兩條野狗。
她不知道這流浪狗是從哪兒來的,它們扒開了飯盒,把裡面的粥以及牛排還有青菜扒了一地。
飯菜的味道整個走廊飄的都是,狗身上很臟,其中一條還得了夠癬,整個毛髮都凌亂驚恐的炸開。
歐陽酒嚇了一跳,她並不討厭任何動物,但是對狗始終是敬而遠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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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怕這種生物。
她咳了一聲,想讓狗趕緊走。
但就是這一聲,兩條流浪狗同時回頭看著她,然後……眼睛泛著紅光,張開了森森白牙,朝著她狂奔而去!
狗吠聲差點震動整個樓層。
那一邊歐陽酒的心臟都快要飛出體外,她本能的要跑,但是緊接著大腦給出了制止的指令。
面對惡狗,跑是沒用的,她跑不過,一旦被撕扯,她毫無勝算,只能被這野狗撕的皮開肉綻!
於是她拋出了身邊的一個盆栽,朝著樓梯間砸了過去,兩條狗的注意力被分散,去追那黑色大物。
歐陽酒掉頭就走,她要進電梯。
她不知道她能不能從惡狗的追捕下跑掉,她要一搏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