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慎之頓住。
阿北?
這是誰?
夜慎之盯著她的眼神,她此時羸弱又驚恐的很,眼神像是被大風吹過後的雲彩,帶著幾分散亂。
他和花辭沒有多深的交情,但他總覺得花辭是一個臨危不亂的女孩,還是她真的被嚇到了,露出了女xin脆弱的那一面。
「我們先出去。」出去再說。
阿南嗯了一聲,她下床,不想腿一軟,連站都站不穩,夜慎之把她往起一拉,扶著她的肩膀,「能行嗎?」
阿南不想被他碰,往旁邊一挪,巧妙的逃離了夜慎之的手掌。
夜慎之縮回手,他把她的反應都看在眼裡,但未說出來。
兩人出去。
阿南實在是……無力。
兩腿酸軟的厲害,走路很慢。
車子里。
司媛媛擺弄著手機,她又緊張又害怕卻也覺得非常的舒坦,她終於出了一口氣,那個臭女人!
她翻開手機——
「放開我!」
尖叫聲很大。
她笑了。
沒想到吧,方才那些她都拍了出來,看這個女人以後還怎麼和慎之出雙入對,居然還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和慎之接吻,呵。
夠不害臊的。
「走吧,我們回去。」
保鏢聽命,走。
他們出去,一輛悍馬以疾馳的速度去往酒店的停車場,他沒看到司媛媛,但是司媛媛看到了他。
堂哥?
頓時她的心都跳了出來,堂哥怎麼會來。
之前她收到消息,是夜慎之來的,現在怎麼哥也來了?
她誰都不怕,就怕這個堂哥。
她手一抖,完了。
不不不。
不要慌張,他不一定是過來找事的,他和花辭又不認識,他怎麼可能認識夜慎之的女朋友嘛。
轉而她又坦然了。
阿南走到了門口,她真的好害怕,心跳一直很快,兩腿一直在打顫。
她穿著酒店的浴袍,酒店的拖鞋,即使都被包著,但是她還是感覺……有無數雙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,以及那手蠻橫的從她肩頭摩擦過的顫慄。
她噁心。
反胃。
「花辭。」夜慎之走在她身側,他伸手護著她,但沒有碰到她,此時她呼吸急促的靠在牆壁,就連電梯都沒有走到。
「不要害怕,沒事的。」夜慎之柔聲安慰,「讓我扶著你,好不好?」
阿南搖頭。
她的睫毛好長,此時它像是羽毛在夜慎之的心口撩著,儘管她的脊背挺直,可她看起來那麼想讓人捧在手心裡。
「花辭,這樣是不行的。」
「不要。」阿南阻止,推開他伸過來的手,「阿北不喜歡別人碰我。」
「誰是阿北?」夜慎之問道。
「不要問我,我要去找他。」說到這兒的時候,她眼睛里一下子聚滿了淚水,秋水瞳仁,浮盈顫動。
「花辭。」夜慎之擰著眉頭,嘶啞著嗓子,「我帶你去找阿北,好不好?」
後來的很久,夜慎之都沒有想過,在那一瞬間他衍生而起的心疼,為何會讓他帶著她去找另外一個男人。
阿南點頭,「嗯。」很輕,很弱的一個字。
「那你抓著我的手臂。」他把手給她,淺色的襯衫整整齊齊,袖口硬實,質地精良。
她沒有搭。2018小說
「我自己可以的。」她低低一聲。
其實她的頭好疼啊——她不知道為什麼有這個頭疼的毛病,一疼,額頭就滾燙滾燙。
她想阿北。
她只要阿北。
夜慎之把她的手拿起來放在他的胳膊上,「阿北沒有來,他也不會看到,我送你去醫院。」
阿南這一回沒有……異議。
她的手虛虛往下一抓,他的手臂很結實。
夜慎之保持著紳士的舉止,只讓她搭著他,他低聲詢問,「你知道是誰把你弄到這兒來的么?」
阿南搖頭。
隨後又道,她想起來了,「是一個女孩兒,她說……我搶了她的男朋友,那個人叫……」她想不起來了。
可她不認識那個男人。
「算了,別想了。」夜慎之抬手,「我摸摸你有沒有發燒,好不好?」
「不要。」
「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,而且你現在已經安全。」夜慎之低聲,每個字都透著耐心和如沐春風。
阿南回,「我沒有發燒。」
她看向電梯,阿北呢,怎麼還不來。
夜慎之也看了眼電梯,這個樓層是十樓,電梯到了七樓,很快就到了。
「我們去樓道。」他說。
「為什麼?」
他好看的唇,微微一揚,「不方便。」
不方便是指阿南此時的穿著,一件浴袍,拖鞋,還有氣無力。
阿南頭一低,沒有說什麼。
夜慎之腳步一轉,領著她去了樓梯口,他們過去,電梯門剛好打開。
他們消失,電梯里的人出來,前後不過只相差一秒而已。
夜慎之帶著阿南從十樓到了九樓,阿南頭疼的厲害,靠著。
「上次酒店失火,我抱你下樓。昨天我再酒店溺水,你又救我一次,要說肢體接觸,我們早就有了。只是每一次,我們都沒有男女私情,現在你病的厲害,若你嫌棄,我背你。」
阿南靠在牆壁,前面是他優質的臉。他五官俊美,氣質溫潤,身上沒有香水味,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。
阿南並不討厭他。
「我……」
「好不好?」夜慎之用著極度柔軟的語氣,像是對待一個受了傷的孩童。
「不要你背。」阿南拒絕。
夜慎之苦笑,「好吧,那你還是抓著我的手。」
「不用。」阿南不想,「我休息會兒。」她緩解下頭部的不適就好了,她不想和除了阿北以外的任何慢熱的有任何接觸。
「好吧。」
夜慎之從口袋裡拿出一條帕子放在台階上,「坐著休息會兒。」
「謝謝。」阿南坐下,頭看著牆。
夜慎之一直是意外而驚愕,這人是花辭,卻又不是花辭。
這種發現,讓他倍感興趣。
他抬眸,看了眼十樓……眸,暗了幾分。
隨之他也坐下,陪著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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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分鐘后。
夜慎之把她臉上的黑髮給撫到耳後,阿南避讓,「你做什麼?」
「有蟲子。」他縮回手,淡笑,「休息好了,我們就走。」
「嗯。」
此時——
從樓上走下來一人,一身黑衣。
黑色的襯衫,黑色的西裝褲,他慢慢走來,像是走在地獄的邊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