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旭把並沒有喝醉的歐陽酒安全的送到了墨南霆家裡。
她沒有回答孟旭那個問題,孟旭也沒有追問,她進了屋,身影消失不見,孟旭才慢慢離開。
孟旭開車返回,他看著街頭的風景,這微風搖曳的夜,幾分陌生的卻又堅定的意念在腦子裡發酵,他想去真正的了解一個人,而不止是表面的風花雪月。
………
歐陽酒一晚上沒睡好,大清早南一一跑到她的房間,坐到她身上,「媽咪,媽咪……」
歐陽酒不想面對她,眼睛還是閉著,「幹什麼?」
「送我去學校,去打那個臭男生!」
歐陽酒又眯了兩分鐘,這才起身,把南一一從身上抱下來,給她梳頭髮穿衣服。
儘管昨日萎靡心傷,今天她依然是瀟洒漂亮的一道光,不為照亮誰,就為悅已。
南黎太忙,凌晨就走了,歐陽酒只和南一一吃了一個早餐,飯後送她去學校。
那位男同學今天沒有來,南一一立刻一個電話就打了過去!
「你為什麼沒有來!」南一一氣壞了,她今天帶了能打架的,居然躲在家裡不到校。
幾秒后,南一一皺著眉頭,「你在說什麼呀,你是用狗嘴嘴在講話嗎?」
歐陽酒讓南一一開免提,對方在用法語,奶酷奶酷的,「今天我有高爾夫課程,不想看你的大肥臉。」
南一一根本聽不懂。
歐陽酒瞥了眼南一一的臉,胖乎乎的多可愛,哪裡肥了?
這要是被南一一聽明白了,那個小男生不又是一頓揍?
歐陽酒開口,用並不怎麼熟練的法語:「你好,我是南一一的媽咪。」
那一頭的小男孩兒很快用中文道:「阿姨好。」
非常客氣。
沖著這一點,歐陽酒就不打算找這個小男孩兒算賬了,說不定又是南一一這臭丫頭不服輸非要揪著人家孩子打架,小男孩兒會說中文,偏說法語,故意氣南一一呢。
她把南一一放在學校,她離開,南一一真是神奇,跟誰都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玩到一起去。
走到校園外,看到南一一和一群外國小朋友很快打成一片,不期然的想起了自己小時候。
她在南一一這個年紀還沒有遇到南黎,父親還在她身邊,儘管沒有母愛,但她也覺得自己很快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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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著又想起了在她肚子里那只有一個月的小胎胚。
或許是上天旨意吧,因為她不能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庭,於是他選擇不來到這個世界。
轉而一想,孩子流掉了未嘗不是一件好事。
她的過往如此狼狽,萬萬不能讓她的下一代也享受不到家庭的溫暖。
從幼兒園裡出來,她去了警局,她的師父霍晉還在牢里。
霍晉老了不少,他這一生是畸形的,身在精神病院卻患有嚴重的精神偏執症,控制了南黎師父長達20年時間。
愛是真,變態是真,讓人恐懼更是真。
從警局裡出來,她該去機場了。
此次來倫敦也就是看看南一一和南黎,如今也見到了,昨天在海邊也酣暢淋漓的沖了一次浪,回去工作。
只是遇到Oven在她的預料之外,是她萬萬沒想到的。
有些人還不如不遇見,見了一面,讓她心裡這般難受,連街頭風景都失去了欣賞的能力。
她沒有立刻打車,選擇走一走,心裡亂遭遭的,她很想藉由散步把這股不應該有的情緒給清除。
走了不到十分鐘,突然……
「啊!」
一聲慘叫,來自側方不到十米的草叢內,她被一個男人摁在地上打。她很瘦弱,是個黑人,那個男人也是黑人,五大三粗。
他騎在她騎上,就像是老牛在打一隻小貓咪,這麼大的懸殊。
歐陽灑看了看周圍,偶爾有車輛迅速通過,也沒有一個行人,只有她。
那女人叫得非常慘,好像下一秒就會被那個男人一拳錘爆腦袋。歐陽酒拿起手機報警,同時上前阻止:「住手!」
情急之下,她說了中文,轉而立刻切換到了英文。
那男人發現了她,頭一側,目露凶光,就是歐陽酒走南闖北,也有點嚇,他的目光和渾身綳起來的肌肉像要吃人一樣。
他不由分說的朝著歐陽酒飛撲而去,人很壯,但是身形卻很靈敏,歐陽酒就覺得一個龐然大物朝著她張開了血噴大口,她本能的就要躲避。
她往旁邊一跳,手機從手上滑落,被他撿了起來,啪!
歐陽酒頭一次看到徒手捶爛手機的人,一拳下去,手機四分五裂。他從喉間發出一聲似獸般的吞噬嘶吼,接著朝歐陽酒再度飛奔而去!
歐陽酒知道不可硬拼,她打不過他,只能智取。
她看準了地形,她的腳底下是一個很尖的石頭,她作勢往地上一坐,就像是害怕腿軟,那男人猩狠一笑,往她一撲,就在要撲到的那一剎間,歐陽酒一個翻滾!
往旁邊一倒。
噗嗤……
她聽到了石頭尖戳入骨頭的聲音,也聽到了男人的悶哼。
她側頭去看,這男人爬在地上,她看不見石頭戳到了他的哪兒,但肯定是臉上,血飈了出來,她趕緊去扶那個被他打的女人。
這女人渾身都是血,人已經昏迷。
就在此時……
警察來了。
……
那對黑人都被送進了醫院,歐陽酒是現場唯一一個毫無無傷的,她被帶去了警局。
無論她怎麼解釋,她是路過撥刀相助,但警方就是不放人。
就因為那個男人對警察說,是她打的人。
那黑衣女人也是她打的,最後用石頭戳穿了他的額頭。
歐陽酒暫時被拘留,她怎麼也沒想到……那個地方離警局也就十分鐘的路程,卻連個監控都沒有,不,應該說是那個男人正好挑中了監控死角毆打那女人。
她手機也沒了,也不能打電話。
飢腸轆轆,從上午在警局一直待到了晚上。
她不知道會不會因為這件事在倫敦惹上官司,今晚怕是又得在這兒度過了。
很快的。
她被警察帶了出來。
說是有人保釋她。
歐陽酒以為是南黎或者……老是在她面前晃的孟旭,但都不是,是Oven。
他交了一筆不菲的保釋金,歐陽酒這才被放出來。
站在警局停車場。
Oven看著她,眼神複雜,百感交集,后又微笑:「酒兒,好久不見。」。